第116章 未來

「未來嗎……」

小男孩沉默了良久，同時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雙眼已經變得血紅一片，聲音變得冷漠：

「命運本身是沒有未來的，對你來說就是如此……」

「……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在既定的洪流中走出另一條路來……說起來真是可笑，身為命運之蛇卻沒法掌控自己的命運，當然，祂也一樣……」

一邊說著，小男孩重新躺回了沙發，語氣變得無奈且倦怠，像是小孩子一樣抱怨著。

「我能回答的就這些了，你能做的就只是沿著命運的方向前進罷了。對了，記得代我向愚者先生問好……就這樣吧，該回去了。」

房間內的一切開始變得支離破碎起來，逐漸變得虛無，而當佐拉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回到了先前那個客廳，面前的沙發坐著的也是那位女士以及「爵士」先生。

不過也就在此時，佐拉發現她已經沒辦法和阿德米索爾聯繫上了，阿德米索爾似乎並沒有選擇從那個房間返回，佐拉將目光看向那位被議長操控的「爵士」。

「你已經完成了你該做的事情，這本來就不是你應該承受的命運，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爵士」先生伸手抓起一塊甜點往嘴裡塞去，隨口解釋了一句，而後朝著邊上瞥了一眼，嘟囔了一句：

「奇怪的分身。」

而後他拿起一旁明顯大了幾號的手杖，將身子支了起來，而後邁步向著客廳的內門走去，同時還招呼了一句：

「走吧，聚會該開始了。」

他的目光透過牆壁與地板看著某個地方，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隨即搖了搖頭，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客廳。

……

「哈哈哈，我果然命不該絕，作為主角能絕處逢生不過是基本操作，接下來……」

此時，阿德米索爾的腦海里多了一個一直在狂笑的聲音，從出現起便一邊大笑著一邊說些奇怪的話。

「你就是羅塞爾大帝？」

阿德米索爾對著腦袋裡那個傢伙發送一個念頭過去，而後聲音戛然而止。

「咳咳，沒錯，我就是英明神武的羅塞爾大帝，聽著小子，現在偉大的羅塞爾碰到了一點小困難，只要你將我復活，等我恢復在因蒂斯的統治，我就封你做我麾下的天啟的第五位騎士。」

眾所周知，羅塞爾大帝的手下有四位天啟騎士，而四騎士有五位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感覺你現在像一個騙子，書上的羅塞爾大帝應該不會這麼說話。」

阿德米索爾靜靜地聽著，然後給出了回復，不過他也只是這麼回答而已，由於思維根源的趨同，他大概能理解對方這麼說的目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歷史的記載總是有誇大的部分的，不過你這麼說也沒錯，我確實無法給出證明，事實上我現在已經對我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嚴格來說，我並不是羅塞爾，我和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失去了關聯，你可以稱呼我為……黃濤。」

自稱黃濤的聲音從輕佻變得冷靜，語速也降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又或是判斷著什麼。

「看來你也卡了一個bug。」

阿德米索爾對這樣的狀態並不陌生，他自己就曾長時間維持過這樣的狀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命運的漏洞。

「yysy，是這樣沒錯，如果不是bug，我也沒法擺脫那個東西。」

「是你日記里寫的那個？」

「是啊，

沒想到就連徹底的死亡也沒法擺脫祂的污染，真是恐怖的力量，當初我就不該因為好奇跑到月亮上去。」

「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不，應該是我們，我的朋友。」

上述的交談已經逐漸從因蒂斯語轉向了另一種大家都熟悉的文字，而也正是這一點讓黃濤最終確定了一件事，阿德米索爾或者說那個未知名字的傢伙只是他的半個老鄉。

這一點並不難確認，畢竟兩個人知曉的一切都是同源的，就像是人格分裂后形成的兩個不同的個體，一個在世界的同化下逐漸磨損並被填充，而一個還保留著最初的模樣。

當然，這個描述並不准確，阿德米索爾此時已經可以算作一個全新的人了，那種關聯並不強烈。

此時，阿德米索爾已經完全可以理解先前那些日記上的內容，而不再局限於特定的那一頁，所以他順帶的把那些內容在腦海里印了一份。

「一一八四年一月一日，盛大的新年晚會，弗洛納爾夫人真是一個尤物啊。」

「十月五日，瑪蒂爾達小姐真漂亮啊。」

「十月六日，她的個性，她的氣質，都是我喜歡的那型，我開始期待我們的婚姻了。」

「一月十六日，魔女的滋味還真不錯啊。」

……

「咳咳，我說兄弟，你能別挑這幾頁嗎？我簡直無法想象當時寫這個的時候我在想什麼。等等，這些日記現在是不是流傳的很廣？」

黃濤試圖在腦海中將這些文字抹去，只留下那些記載了重要信息的內容，雖然都是自己人，不過這些內容還是忘記比較好。

「根據我所了解的情況，基本上是個非凡聚會都有掛上你的日記，不過目前似乎沒有人能夠解讀，那些野生的非凡者似乎認為漢字這種神奇的符號具備神秘力量，所以會把它們刻在身上。」

阿德米索爾並沒有去過很多非凡聚會，這些是他從佐拉和索菲亞那裡當故事聽來的，如果是不知道經手多少次的手抄本的話，大部分非凡者或許都是接觸過或者聽說過的。

「沒人看懂就好，看來我的威名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衰退啊，整個非凡世界都在時不時傳頌我的名字。不過，我當初寫日記的一部分目的就是為了提醒後面來的老鄉，沒想到等來的是另一個自己。」

黃濤的語氣有些矛盾，他希望有人有更多的同伴能看懂自己留下的提示，但是當初自救的時候還是太過匆忙了，有些東西沒有來得及處理乾淨。

「要是『知識皇帝』的能力還在就好了，這些記錄都能刪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