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妹妹

兩人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還是明rì香先回過神來，她顧不上什麼相冊，雙手捂住胸口，叫道：「幹什麼你？怎麼把我的衣服……」

風紫苑也慌了，想把手抽回來，可明rì香的手和他的手纏在一起，根本沒辦法拉回來。風紫苑一急，身子一動，兩個人同時從沙發上滾了下來。落在地上，兩人又是一滾，依舊是風紫苑壓著明rì香。

正在這時候，房門忽然開了，一個女孩走了進來，她的拿著一串鑰匙，她一邊走一邊說：「哥，起床了嗎？我今天來……」

忽然間，她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她看到客廳里香艷的一幕。

這真是最差的時機。

這個女孩是風紫苑的妹妹——風藍楓。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還有被哥哥推倒的，羅衫半解，衣不蔽體的明rì香。更看到了兩人交織著一起的手，特別是風紫苑的那雙手，竟然還懸浮在明rì香的咪咪上。

「對不起，打擾了。」說完。她又轉身走了出去。

事情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而且發展的趨勢很是不好。

風紫苑急忙叫道：「藍楓，別誤會。我和她沒關係。」

他一邊喊一邊起身，急急地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東西絆住了右腳。他低頭一看，是一件rǔ白sè的浴袍纏在右腳的腳踝處。

咦，這東西很眼熟啊，很像是剛才明rì香身上穿的那件。

啊，對啊，就是那件！

風紫苑趕忙轉頭，看到明rì香雙手抱著膝蓋，縮在沙發邊緣。身上？當然是一絲不掛了。

原來，風紫苑剛才起來的時候，右腳剛好纏繞住明rì香浴袍上的帶子，風紫苑走得急，結果他的腳一抬，帶子這麼一扯，整個浴袍就給扯下來了。

「喂，你看什麼看！還不轉過頭去！」明rì香氣憤憤地等著風紫苑，雖然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但也不是說可以這樣相處。

風紫苑趕忙轉頭，俯身把浴袍抓起來，往身後一扔，說了句：「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好了。」

說完，快步跑出了房間。

明rì香抖了一下浴袍，披在身上，氣呼呼地說：「這麼著急啊。不就是妹妹嗎？哼，誤會？誤會了又怎麼樣？！不就是妹妹嗎！風紫苑，你簡直就是一個妹控，哼，那個妹妹還是個兄控，變態！」

無由來，明rì香心裡掠過一絲酸意。也是，自己被忽略了，當然不高興。

再說風紫苑，他追出了別墅，剛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他的妹妹風藍楓。風藍楓站在小花園裡，背對著房子。

風紫苑走上前，輕輕說：「我、我得跟你解釋一下。這個、這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她，其實，那個沒關係。我、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

風藍楓沒有回頭，低聲說：「沒關係，我給你時間，你慢慢編。」

風紫苑順口答道：「對，我慢慢編，慢慢編，慢慢……不對，我沒編，我說的是事實。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風藍楓嘆口氣，轉過頭，幽幽地說：「你們都那樣了。你還要說什麼？」

「我們哪樣了？」風紫苑急得手都有些顫了。

「怎麼樣了？」風藍楓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與此同時，剛才風紫苑和明rì香在地上「纏綿」的鏡頭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里，立刻，臉紅心跳起來。

「不說了。不說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風藍楓嘀咕著。

「是啊，是啊。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遠處傳來明rì香的聲音。

風藍楓瞧了一眼明rì香，也沒說話，不過眼睛里有些怒意。

明rì香走到風藍楓近前，吸了口氣，大聲說：「喂喂，不要這種態度了。又不是你男朋友。只是哥哥而已。吃什麼醋啊！」

只是哥哥而已，這句話聽起來尤其刺耳。

風藍楓轉過頭：「誰吃醋了！是因為你們在做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我、我……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哦，不知羞恥的事？」明rì香斜眼掃了一眼風紫苑，說，「是有人做了不知羞恥的事情。不過，你怎麼不朝他發火？」

風紫苑早就不說話了。在兩個女人爭吵的時候插話進來，沒有比這更愚蠢的了。不過，當戰火已經重新引向了自己的時候，不說話那是不行的了。

風藍楓望著哥哥，問他：「你有沒有和她……那樣了？」

風紫苑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急於撇清和明rì香的關係：「絕對沒有，那是意外，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明rì香翹翹嘴角，吹了個口哨，臉上有些不滿。你就這麼急於和我劃清關係？我就那麼討厭嗎？

風藍楓看著哥哥，心裡有了自己的想法。

意外，意外，說得倒是輕巧。看樣子倒是真話。否則，即便風紫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明rì香也不會這麼泰然自若，雖然她比較潑辣，但這種事也不會不在乎。

如此一想，風藍楓安下心了。她把手放在胸口處，臉sè也變得輕鬆，輕聲說：「那就好。那就好。是以外。」

明rì香又插話進來：「那你就不問問我，問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總得印證一下吧。總不能聽完他的一面之詞就全盤相信了。」

風藍楓對明rì香可沒有那麼好的態度，她冷冷地說：「我相信哥哥。哥哥是個誠實的好人。」

明rì香一撇嘴，嘟囔著說：「明白了，那就是不相信我。你哥哥是好人，那他要是辦了壞事就是受了壞人，不，是壞女人的引誘。而那個壞女人就是我了。」

風藍楓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看她。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風紫苑身上。

風紫苑問她：「今天這麼早就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風藍楓剛想說話，明rì香就嘟囔一句：「我看她不僅是來得早，而且是來得巧。怎麼那麼湊巧就進來了。」

這次姓風的兄妹兩個同時轉身瞪了她一眼。明rì香吐了吐舌頭，自覺無趣，於是她轉身回到了屋子裡，把衣服穿戴好，趁著那兩個人沒注意，離開了別墅。

放下她不提。還是說風家的兄妹兩個。風藍楓說：「這次是有事情要和哥哥商量。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她看了看四周，確信明rì香已經不在附近，她這才鬆了口氣，接著說：「是這樣。爸爸打算……再婚。」

風紫苑只覺得身軀一震，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莫名的悲哀湧上心頭。

「哥哥，哥哥。」風藍楓見哥哥不說話，她拉了拉風紫苑的手。

風紫苑回過神來，語氣低沉地說：「沒事，我很好。爸爸要再婚……也好，我沒什麼意見。」

做子女的在這種事情上也不好提出什麼意見。更何況是風紫苑這樣通情達理的孩子。風藍楓則有些憤懣，她說：「我真是為媽媽感到悲哀。這才三年，爸爸就把她忘了。」

「不能這麼說，爸爸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隨他去吧。」

風紫苑沒問爸爸要和什麼人結婚，反正是個女人。爸爸一向很有看人的眼光，他欣賞的人一般都沒有問題。

沒有在哥哥這裡得到支持，風藍楓倒也沒有沮喪，反而感到如釋重負。

她忽然說：「哥哥，如果我死了，我是說，假如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問話時，她顯得很緊張，臉蛋綳得緊緊的。

風紫苑撲哧一聲笑了，他說：「討論這種事幹什麼，以後再說吧。」

風藍楓搖著頭，有些撒嬌：「不，你要現在告訴我。」

風紫苑只好說：「會的，我會記住你一輩子。」

風藍楓緊接著又問：「那如果那個女人死了呢？」

「誰？」風紫苑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那個女人啊！」風藍楓重複一遍。

「哪個？」風紫苑還是不明白。

風藍楓不情願地說：「就是她。明rì香。明明是中國人，幹嘛取了個rì本名字。噁心。」

好像從小風藍楓就不喜歡明rì香，也不知道為什麼。

風紫苑以為這只是妹妹的撒嬌而已，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也會想著的。」

風藍楓撅嘴，不高興。

「怎麼了？大小姐。」風紫苑轉到了她的對面，瞧著風藍楓翹起來的嘴唇。

風藍楓說：「如果你記得她，那你還能記得我嗎？」

風紫苑撲哧一聲笑了，說：「你還真是個小傻瓜，放心吧，絕對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好了。進屋吧，我可是只穿了一件浴袍就出來了。呵呵，阿嚏！再待上一回，我可就感冒了。」

風紫苑摟住風藍楓的肩頭，風藍楓也很順從的靠在了風紫苑的肩膀上，她深深吸了口氣，那是哥哥的氣味。

「哥哥，我給你做早餐怎麼樣？」

「好啊。」

「可是，我做得沒有哥哥好啊。」

「沒關係。我妹妹做出來的一定是美味佳肴。」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