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行屍走肉
老薑扶著我躺下,他用剩下的九死還魂草小火慢熬,煎成湯藥……
而我聞著葯香,則昏昏睡去……
老薑坐在桌邊寫著,最後他放下筆,把寫好的信紙折好,放在床頭柜上,囑咐護士姐姐,「這個等他清醒了你交給他,還有這葯別忘了給他喝,我還有事,短時間回不來,這裡全靠你看著了……」
護士笑笑,「其實現在我沒有多少事,吳凡比孩子好看多了……」
「嗯,那就好,反正我不在,就麻煩你了,你需要什麼,可以打我電話,錢什麼的我打給你……」
護士擺擺手,「都不用了,你給的夠多了……」
老薑交代完了,出來門,賀蘭從樹後邊閃出來,「你確定要再回東北?」
老薑緩緩開動車子,「嗯,三年修座廟,屬於積德的好事,再說還有小兔猻陪著我,很快的……」
賀蘭點點頭,「那……等吳凡清醒了,我也去!」
老薑摸摸賀蘭的烏雲秀髮,「嗯,行,他要醒了,他要知道褚紅的事,他更坐不住!」
老薑陪著賀蘭轉了一圈,吃完了飯,倆人分開,一個下車,一個開車向北……
當黑夜來臨,老薑一翅子飛上天,直飛天王廟……
他一下落在院中,三老一貓,正在喝水鬥嘴,爭著一顆棋子……
老薑一下收了翅膀,「哈哈,有沒有想我啊,我速度夠快吧?」
邋遢道士,「嗯,你可以開始幹活了,這堆破爛你快點收拾好了!」
老薑,「我在群里說了,我找的人,明天都會進場……」
「那你選擇那一樣,石匠,瓦匠,還是木匠?」
「我比較喜歡拾掇木頭,我決定做木工活了。」
土行者一拍巴掌,「好啊,我可以教你!魯班書,可不是隨便人想學就學的!」
老薑摸摸頭,「學木匠很難嗎?」
邋遢道士,「真正的魯班,那是大匠,國師一級的,你想想看!」
土行者,「對,魯班書,分上下兩部分,現在所說的木匠,只是其中的下卷傳人,而上卷傳書的,少之又少,幾乎失傳了……」
邋遢道士指著土行者,「碰巧他就是上卷傳人一系,所以你真是好運氣!」
土行者擺擺手,「我可不敢當,我只是有幸學了魯班書的一點點奇門異術而已……」
邪道點點頭,「行屍走肉,控魂役鬼之法,都出自魯班書的秘術篇……」
老薑撓撓頭,「那麼打墨線,墨斗,真的可以捉鬼了?」
邋遢道士,「對,魯班書里機關術,堪輿,陰陽宅的設計,無不飽含了陰陽八卦奇門秘術,墨家善守,魯班攻法,幾千年前就是聞名的絕技了!」
老薑看向邪道,「控魂役鬼,這麼邪乎的法術,也太陰損了,能有什麼用處啊?」
邪道士「哼」的一擺手,「用處可大了!可別小瞧了行屍走肉之術!戰爭年代,最缺的是人力,運力,人力有窮時,而屍身無感,只要施法,可以組隊,運糧運貨,一夜之間,可行走百里,而不知疲倦,也不用付酬勞,你可想一下,有一支不知勞累的戰屍部隊,源源不斷的保障後勤運輸,糧食,帳篷,木柴,箭桿,石料,飲水,草料,木材……這些統統可以由屍兵完成,而真正的戰士,只管打仗,你覺得,他們還會輸嗎?!」
老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麼湘西趕屍人的原理……」
邪道士,「嗯,原理相近,又不一樣,湘西,芷江,鳳凰一派,是單純的趕屍,就相當於喪門,專門運送屍體的,尤其是戰死的將領,客死他鄉的大戶子弟,講究人死屍還鄉,最開始是背屍,抬屍,回鄉下葬,後來,有魯班門人,巫師,祭司,互相融合,自成一派,有了各種講究規矩傳承……」
老薑搓搓手,「行屍……走肉,真是很神奇……」
土行者隨手抓起一塊肉,「……正好這鹿肉還新鮮,這新死的靈氣還未消失,大哥,你施個法唄?」
邪道士「也罷,閑來無事,玩玩也好!」
說完,他一彈指,一團煙氣升騰……
再看他嘴裡咕嚕不清的咒語,手指點划……
老薑看去,那團紅肉猶如長了腿一般,一跳一跳的,跟小動物,小老鼠似的,圍著桌子腿,轉圈圈……
小兔猻看著會動的肉,竟然卧地不動,警惕的擺著尾巴梢,瞪著大眼,聚精會神的,死盯著活動的肉塊……
老薑習慣性的一跺腳,「住下!」
結果,那肉,被大聲驚的,聽話的一軟,就癱倒不動了……
老薑伸手拿起肉塊,仔細的摸摸看看,什麼機關,牽線,都沒有。
老薑「這麼神……這法術……我可以學嗎?」
邪道士,「萬物有靈,萬物可以相通,我只是掌握了其中的語言……」
土行者「呵呵,想學就好,我還以為你對邪術煩惡呢!」
老薑「我哪有,刀,可以殺人,也可以用來切菜,主要是靠持有人的心,不害人,也就不算是邪……」
邋遢道士點頭,「對,我們修仙者,說白了就是修心,修行,學習控制萬物和內心,達到天人合一,長生不老的境界,如此而已!」
土行者,「每個人心裡都養著一頭野獸,每個人心裡都供著一尊神,每個人心裡也都鎖著一個魔,三方平衡,方為人,一方失控,可成魔,可成凶獸,一方修成,則為神仙!」
邪道士,「對,心有猛虎,胸懷大道,夢裡花開,都是境界,修鍊……」
老薑摸摸頭,「三位,這肉還可以吃嗎?別一會吃在嘴裡再活了!」
土行者「哈哈,它當然是活的,做熟了,它是活的香氣,爆漿的肉味,充滿你的胃,它除了撐死你,饞死你,別的它也不行啊,哈哈……」
邋遢道士,「對,吃肉過量,對身體不好,就是肉的報復。」
邪道士,「無妨,我還有酒,有醋,有蒜泥,來中和肉的惡意……」
老薑一豎大拇指,「人生就是一場鬥爭,抹和,對和,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