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果錯亂的夢境

夙璃只能抱著落辰入睡，這股寒冷不是小公主所能承受的住的。

先不說落辰受不受得住這股極寒，夙璃要是躺地上睡，次日絕對變成冰雕。

夙璃抱著落辰后才知道，她的身體像冰塊一般沒有溫度。

夙璃將落辰環抱的嚴嚴實實的，盡量讓自己的體溫傳給落辰。

夙璃心裡苦惱著，為什麼冰極這麼沒有人情味。

「還沒死在敵人手裡，可能就先被冰極殘害了……」

落辰緊緊貼著夙璃，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但身體還是因為寒冷止不住的發顫。

夙璃突然想到一個點子，雖說不能徹底隔絕寒冷，但至少能緩解現在的痛苦。

夙璃利用風元素之力，將營帳內的寒氣引導出去。

而外面的空氣重新注入營帳，內部的溫度也開始緩緩回升。

「將就一晚吧。」

溫度到了夙璃能承受的範圍后，他才緩了口氣，累了一晚上，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而在據點的某處，冰極正得意的看著夙璃和落辰所在的營帳。

「還挺懂事，要是承受不住自己跑出來，我可要讓你好好感受一下酷寒的滋味。」

翌日，夙璃緩緩醒來，剛一睜眼便看到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落辰。

落辰見夙璃醒來，急忙轉移視線，小聲說道：「你……你醒啦。」

夙璃這才意識到落辰還被自己抱在懷裡，怪不得她醒后一直盯著自己。

夙璃撒開手，坐起身，伸著懶腰下床，朝營帳外走去。

「我先去洗把臉，還是有些困……」

夙璃找借口離開，來到小溪旁，用清水洗了洗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為什麼總感覺最近過的這麼不真實啊……」

是時間快了，還是時間慢了……

冰極不知何時來到夙璃旁邊，笑著問道：「昨晚睡的舒服么？」

夙璃被嚇得一激靈，這道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最近這些日子夙璃走到哪都能碰到冰極，他感覺自己被跟蹤了。

「還……還好。」

夙璃轉過身，往後退了兩步，與冰極保持距離。

「看來閑聊已經要結束了，時間已經不多了啊。」

冰極看向天空，閉上眼睛。

夙璃有些疑惑的問道：「嗯？什麼意思……」

冰極看向夙璃，微笑道：「其實，我們早就已經相識了。」

「？？？」

夙璃狐疑的看著冰極，難道她又在耍什麼把戲尋自己開心嗎，但看冰極的表情，她這次似乎並沒有開玩笑。

夙璃不解的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冰極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這裡只是時空回憶，其實現在的一切，我們早就經歷過了。」

「什麼意思？」

夙璃徹底震驚了，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聽過的最不真實的一句話了。

「現在這裡，是你的回憶。」

冰極再一次開口，並且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也不是最初的那個我，你是不是覺得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我……我的回憶？！」

夙璃不信這一切都是夢，如果這裡是夢，那他理應不會感覺到痛苦和勞累才對，而且夢也不可能持續這麼長的時間。

「準確來說，是回憶之流。」

冰極微微笑道：「你以為最開始我真的這麼中意你么？」

夙璃有些疑惑，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冰極繼續說道：「其實最開始你把落辰帶回來后，我便將你趕了出去，但那個小傻瓜卻願意跟著你一塊離開。」

夙璃更是驚訝了，在他的記憶中，冰極非但沒有趕走自己，甚至還把落辰許配給了自己。

「沒錯，回憶里的某些節點是可以改變的，只是這些改變不會影響結果。」

冰極繼續解釋，然後看了一眼震驚的夙璃。

「還不信么？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考慮前往星城之塔了，對嗎？」

夙璃此刻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默默地點點頭，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多，此刻大腦已經一片混亂。jj.br>

「所以，為什麼要讓我回憶？」

冰極嘆了口氣，回答道：「因為，你已經墮入深淵。」

「墮入深淵？」

「嗯，這麼跟你說吧，等你離開星辰之塔，就會前往殺域尋找小慧果王。」

夙璃已經完全摸不著頭腦，但冰極的話並不像瞎編的，只能繼續聽下去。

「但是半路你便遭遇了襲擊，隨後失蹤了一年。」

「一年？！」

夙璃聽到這個數字簡直不敢想象，這一年自己究竟又經歷了什麼。

冰極搖搖頭，「至於這一年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等你回來后，整個人都已經變了。」

「……」

夙璃默然，這怎麼想都像是冰極正在預知自己的未來，而不是回憶這麼簡單。

「夙璃，其實正常來說你已經在星紀待了一年多了，只是回憶之流過濾了那些不重要的信息。」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

夙璃已經預感到，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絕對不會是好事。

「哈哈……雖說在回憶中外界的時間流逝十分漫長，但如我所言，我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這股力量了。」

「你的意思是……」

「登上星城之塔后，如果你還沒醒悟，就會永遠被困在那一天了。」

「信息量太大了，讓我緩一緩。」

夙璃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明明在記憶中，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似乎並沒有錯過任何時間。

「呵呵，或許這樣對你也挺好，畢竟你連面對現實的勇氣也沒有了。」

冰極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為什麼……」

夙璃看著冰極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有一種熟悉的即視感。

「有勇氣就醒過來面對一切吧，至少你還能努力一次。」

冰極來到營帳附近，遠遠的看著落辰。

落辰此時正和沐辰一塊，將多餘的木頭塊收集起來，認真的擺弄著。

冰極溫柔的笑了，她緩緩嘆了口氣。

「為何上次，沒能見到你如此開心的模樣啊……」

夙璃跟了上來，他想問一下未來的事，也想知道該如何打破回憶。

「如果這裡並非真實的世界，是不是也意味著這裡沒有未來？」

「是這個道理，畢竟你已經親手放棄了未來。」

「我想出去，有什麼辦法嗎？」

看著沐辰和落辰在不遠處玩鬧，夙璃想知道真實的世界里，自己與她們又是什麼關係。

「喚出你的星黎花刃，撕碎空間，就能出去了。」

「星黎……花刃？」

夙璃不記得自己有這把武器，更沒聽說過這把武器。

「能喚出這把武器的只有你，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從你離開沙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冰極輕輕咳嗽兩聲，略帶歉意的說道：「之前我挺不認可你的，畢竟你從我身邊奪走了落辰。」

「嗯……？」

「哈哈，那會差點就把你凍成冰雕了，真抱歉啊。」

冰極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夙璃絲毫看不出她哪裡有愧疚之心。

「好了，夙璃，如果想回來，那就快一些，等這個世界徹底崩塌，你就再也出不來了。」

冰極回頭看了夙璃一眼，一股寒氣席捲整個營地。

「接下來的路，就靠你一個人了，可別讓我失望。」

夙璃明白她的意思，冰極的意識馬上就要回去了，她這是在警告自己趕緊爬回去。

還沒等夙璃反應過來，冰極一個閃身便消失了，只留下夙璃一人愣在原地。

落辰也在這時注意到了夙璃，小跑過來疑惑的問道：「夙璃哥哥，你怎麼了？」

夙璃注意到落辰正看著自己的臉龐，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手上染了一抹紅色。

「啊嘞……」夙璃獃獃的望著手上的鮮紅，右眼處正不斷流淌血淚。

落辰的表情也焦急起來，她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夙璃哥哥，淚…淚變成紅色了，不要緊吧？」

夙璃擦拭著血淚，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冰極的話。

「小公主，我有個問題要問。」

「嗯，夙璃哥哥先把淚擦一下……」

落辰從身上找出手帕，遞給夙璃。

接過手帕，夙璃捂住右眼，然後看著落辰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接納了我？」

落辰呆住了，她稍微有些猶豫，但還是輕聲回答道：「從夙璃哥哥救下我那一刻。」

夙璃點點頭，微笑道：「至少兩個輪迴都有你陪伴。」

根據冰極的話如果現實里自己被驅逐，那麼陪著自己的的可能就只有落辰。

而現在，似夢非夢的世界，這裡也並非虛幻。

因果輪迴，如若結果早已註定，那麼因的變化並不會影響到未來，或是無法影響到未來。

所以，如果夙璃在前往沙域前沒有離開這裡，就會再次陷入輪迴，重新開始。

反反覆復，不斷經歷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而每次都會在沙域之前落幕。

因為這些「因」沒有「果」，所以夙璃將陷入輪迴，除非他能打破這一輪迴，重回因果律交織的世界。

夙璃想通了一切，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不是如何拯救星紀，而是如何逃離自我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