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還是不救
前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楊靈苼的腦子根本來不及思考反應。這.......發生了什麼？武林高手？江湖仇殺？官府抓人？三個打一個還被反殺？
沒有接觸武功的楊靈苼，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愣神了許久。這好像……跟他記憶里所認知的世界有點不一樣？
這種飛檐走壁，御劍殺人的功夫，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楊靈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
直到瞧見那倒在地上的三人一動不動時，楊靈苼這才總算反應過來。
現在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都死了？
下一秒，楊靈苼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三個人都死了，死在他家院門前，死在他面前。
而且殺人兇手也還在他眼前，也就意味著，楊靈苼是唯一目睹了整個過程證據的唯一目擊證人，麻煩，天大的麻煩！
一瞬間，楊靈苼腦海中就腦補出了兇手殺人滅口的畫面。
跑！趕緊跑！趁著對方沒發現趕緊跑！
就在楊靈苼打算轉身回屋睡覺，假裝什麼也沒看到的時候，不遠處，那位剛剛解決掉三人的白衣女子，突然轉過了身，目光看向他的位置。
完了，被發現了。剛剛起身的楊靈苼身子頓在原地，像是被老師偷偷逮住的壞學生；又像是被警察逮住的老嫖客；大型社死現場，氣氛一度很尷尬。
月光下，楊靈苼跟她眼神對視上。這是一位很美的女子。美的驚心動魄，不似人間。僅僅只是一眼，便足以讓他幾乎視線都離不開。
月色下，白衣女子精緻的俏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天生冰冷，生人勿進，透露著一股讓人生寒的氣質。她的嘴角邊，還殘留著幾分血跡。秀髮凌亂，在夜色中顯得無比孤立。
然而，此刻楊靈苼的內心卻沒有半點欣賞對方美貌的心情。他從這個白衣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殺意。她想滅口！
她想殺掉自己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楊靈苼咽了咽口水，緊握雙手，努力微笑開口道：「那個，我如果現在說我是個瞎子，我其實什麼都沒看見，還來得及嗎？」
白衣女子沒有開口。她清冷的目光落在楊靈苼身上，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隨即，眼神底又浮現出一絲猶豫神色。片刻之後，她轉身離開。
瞧見這一幕，楊靈苼猛然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還好，對方看樣子應該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等她走了，楊靈苼打算告訴父母，要他們立刻就去報官！
然而，還沒等楊靈苼心中這個念頭落實。轉身離開的白衣女子，沒走兩步，身子突然一晃蕩。緊接著，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嬌軀轟然倒地。
正打算等對方離開就立刻回到屋子的楊靈苼瞧見這一幕，也是一愣？什麼情況？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剛才他可是親眼所見這位白衣女子釣魚執法解決了那三個倒霉蛋，屍體都還沒涼呢？她不會是想故伎重施吧？
楊靈苼心中冷笑一聲，我可是立志當苟王的男人，絕對不會輕易上當。
敵不動，我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夜的晚風風吹得楊靈苼臉都發白了，還不見父母的身影，那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楊靈苼臉上這才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不會是真的也死了吧？
他隱隱記得，剛才這些人對話的時候，好像說起過這個叫徐南安的女子，身中了重傷，又一路逃亡。剛才她那一下，應該是迴光返照吧？
想到這裡，楊靈苼鼓起了幾分勇氣，小心翼翼的往那邊挪了挪。一步一步，小心謹慎總算是挪到了不遠處。
趁著月色，楊靈苼瞧見了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此刻臉色一片蒼白，不帶一絲血色，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這位女俠，我只是一個無辜的吃瓜群眾。你們的江湖恩怨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或是朝堂紛爭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密的，更不可能會報官的。你儘管走，我絕對不會出賣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我要是報官，我以後走路摔死，喝水嗆死......」
楊靈苼小心翼翼的試探，古代人對因果誠信有很深的執著，所以他這應該算是很嚴重的誓言了吧？
地上的白衣女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女俠，你怎麼了？」
「你別詐我啊，我也是學過功夫的人，我可是會詠春、獨孤九劍，降龍十八掌……」
「喂，你到底死了沒啊！」
隨著楊靈苼語氣逐漸囂張的反覆試探后終於確定，對方不是在釣魚執法。死了？楊靈苼湊近，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她鼻翼下試探了一下。沒死，還有些許呼吸。
楊靈苼又看了她一眼，如此近距離，他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很美！螓首蛾眉，國色天香，皎若秋月，秀色可餐……
一瞬間，楊靈苼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形容詞，也想到了傳說中的四大美人，西施、貂蟬、王昭君、楊貴妃。
這麼漂亮的姑娘，竟然也會遭遇那些人如此殘忍的追殺，他們可真不是男人，不懂憐香惜玉。
眼前這白衣女子，雖然還有呼吸，但已經很微弱了。她此時的情況很不妙。白色長裙沾染了不少鮮血，身上還不少傷痕，胸口更是有一處傷口還在流著鮮血。觸目驚心！
楊靈苼瞥了一眼她皓齒蛾眉的臉龐，此刻已經無一絲紅潤，臉色慘白，顯然是危在旦夕。
瞧見這一幕，楊靈苼微微皺眉。很是好奇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歷？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那些人對這樣一個女子如此痛下殺手？
此刻，楊靈苼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白衣女子，神色猶豫了起來。他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救，還是不救。這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
從情理上講，這個女人不能救。畢竟這個女人剛剛才殺了人，不遠處正躺著三具屍體還沒涼呢。楊靈苼若是救了她，豈不是成了她的同夥了？再者，這女人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萬一楊靈苼要是救了她，她醒過來之後就把他這唯一的目擊證人給滅口了，他上哪說理去？
所以，不能救！這是楊靈苼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念頭。於是，楊靈苼打算等爹娘回來處理，讓他們去報官，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交給官府處理，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畢竟他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然而，楊靈苼轉身剛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神色更糾結了。
腦中的兩個小人瘋狂打架，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