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勤工儉學

雙色球由中福彩中心統一開獎，每周二、四、日的晚上9點半開獎，以前隔壁宿舍里還有一個小電視，偶爾拿出來看球賽，但自從學校放假后隔壁早已是人去樓空。

晚飯後，李波在學校外面轉悠了半天，看到許多的店鋪因為學校放假的緣故，早早地打烊關門，甚少有人在外面晃動。

溜達一圈后，李波只好帶著一副遺憾的表情回到宿舍，還沒有等他坐下，杜永斌急沖沖地過來拉著他到對門去打牌。

「你今天晚上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來？我剛才找個幾個人，打算今天晚上一起打夠級，最後差點都湊不齊人！」

「走，一起去打牌！」

一個人待在宿舍里很無聊，李波打算跟著杜永斌等人瘋狂一晚上，以此來消除心中的鬱悶。

對門宿舍里，加上杜永斌和劉宏義兩個人，正好六個人，但是劉宏義打牌超級爛，被對手欺負的一晚上都沒翻過身。

見李波來了，劉宏義趕緊讓開位置，讓李波接著打，而他在一邊觀看。

李波手氣不錯，一把就翻了身，漸漸地和對手開始拼殺起來。

「這才過癮呀！老劉打牌打的那個菜啊！我都不好意思和他打對頭！」

「老劉，老鄉都到你宿舍來了，你總不能光招待我們喝開水吧！」.

劉宏義掙扎了一下，到樓下搬上來一紮啤酒，還買回來兩盒煙。

「老劉，還是你仗義啊！」

幾個人邊抽煙邊喝酒，但手裡也沒有閑著，叫牌聲連綿不斷。

李波打了一會，慢慢地理清了在場所有人的關係，除了李波和杜永斌、劉宏義是大三的學生外，其他三個人都是大二的學生，兩個人還是劉宏義和杜永斌的老鄉，彼此都非常熟悉。

一直打到晚上兩點多，最後酒喝完了，煙也抽光了，幾個人感覺沒什麼意思，打完最後一把，各自回去睡覺。

第二天，李波醒來，睜開眼時，發現他仍然躺在宿舍里，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閉上雙眼，看來他是回不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的他沒有那麼多的煩惱，而且身體好、吃飯倍香。

回想他和老婆結婚後的二十多年，一切都是從網戀開始，在聊天室里遇到一個女網友，大學畢業不久，和他年齡相差不大。

聊著聊著，兩個人相互差生了興趣，此時的李波正遇到他人生的第一步選擇，畢業后在公司里工作不如意，幾乎看不到任何發展的空間，正打算從這家公司離職，重新換一份新的工作。

得知李波目前的情況后，女網友在網上給他留言，告訴他可以來她所在的城市，她可以幫助他到一家化工廠去上班。

於是，李波懷著對女網友的愛慕之心，還有換一個新工作的想法，很快從原公司辭職，第二天晚上坐火車直奔女網友所在的城市。

女網友叫依依，這是她的網名，真名叫馮依依，現年二十三歲，李波和女網友一見面鍾情，認為他終於找到自己的夢中情人。

接下來，李波在馮依依的幫助下在一家化工廠面試成功，從事企業管理工作，工作相當清閑自在，工資比原公司還稍微高一些，這讓李波感到很滿意。

而且讓李波更滿意的是，在找到工作后的當天晚上，馮依依和他在一家酒店完成邁向成人的第一步。

雖然馮依依沒有像李波想象的那樣，但他並沒有介意，兩人見面后的第二天，李波跟著馮依依回家，一起見過馮依依的父母。

兩個人相互牽手而來，馮依依的父母沒有反對，反而催促著兩個人趕緊結婚。

就這樣，兩個人從見面到結婚，沒超過一周時間，事情發展的如此迅速，超出李波的想象，甚至認為他從此走上人生的巔峰。

第二年，女兒出生了，李波私下裡給女兒取了一個名字，小名叫歡歡，但卻被馮依依拒絕了，不但要走了他的取名權，就連女兒的姓氏也隨了馮依依的姓氏。

馮思楠，這是馮依依給女兒取的名字，二十多年李波都沒有想通這個名字的意思，直到離婚的那一天，他終於明悟了。

女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連女兒的名字中也包含那個野男人的名字。

而李波自己，給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和女兒，最後還被驅逐出門。

當初他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地到外地去，去見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同床共眠二十年，他都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陰謀，直到最後人老了，沒有啥用途，才被女人一腳給踢開，凈身出戶。

女人叛變了，雖然他有所後悔，都怪他當時沒有看清這個女人的真實面目。

令他最傷心的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竟然是一個小白眼狼，長大后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反而在她親生父親的一聲召喚下，最後竟然棄他離去。

究其原因，是他這輩子太窩囊了，一是沒啥大作為，二是沒有錢，不能給女兒帶來更多的幸福。

這真是一種悲哀啊！

想到這裡，李波忍不住流下眼淚。

「老二，起床了，王處長讓我們上午早點去，趁天氣涼爽，早幹完早下班！」

對面的杜永斌起床后，開始招呼李波趕緊起來，一起去校環衛處報道。

等杜永斌出去后，李波慢慢地坐起身來，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靜靜地坐了半天，才下床到外面水房裡去洗漱。

臉埋在水盆里，冰冷的水沖刷著臉上的淚痕，直到無人能看見他哭泣過的痕迹后，才簡單地沖洗一下身體，重新回到宿舍。

杜永斌早已等候多時，見李波回來后，催促著他趕快拿著衣服下樓。

半路上，李波和杜永斌各買了兩個包子，一元錢兩個，勉強吃個六七成飽。

到達校環衛處，參與暑假勤工儉學的學生都已經來到，王處長簡單地說了幾句話，然後讓領班的老張和老李帶著人去行動。

李波和杜永斌都是熟人，上年暑假的時候跟著老張和老李干過兩個月的活，彼此都非常熟悉的很。

當然，在這二十個人當中，除了李波和杜永斌外，還有一個人是大三的學生，其他人都分別是大一和大二的學生。

「小杜，小李，你們兩個人以前干過，你們跟著我一起到足球場澆水，其他人跟著老李去花園栽樹！」

老張招呼著李波和杜永斌，又喊過來三名男生，讓他們推著三輪車，裝上澆水工具，一起向足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