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無完人，神機妙算
「我之前觀韓鎮守的劍氣，是冷傲脫俗，超然獨處，是絕世劍客之意，現在這道劍氣竟然又顯得中正平和、寧靜致遠，頗有劍道宗師之風。」
燕赤霞作為玄門宗弟子，見多識廣，知道劍氣劍意最能體現一個劍客，而韓軒竟然展現出了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劍意。
「莫非說此人有同修兩門劍道武學，且都能將其領悟其中真意，融會貫通揮灑自如？」
「這個年紀，這份天賦....」
想到這裡，燕赤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我不如你也。」
哪怕在玄天宗中，同輩里燕赤霞也沒有發過如此感嘆，就算有比他強者，他也不過淡然一笑之，哪怕是玄天宗的大師兄，也只能讓他敬佩而不能發出如此感嘆。
「人各不同，你有不如我的地方，我自然也有不如你的地方，」
韓軒趕到燕赤霞氣勢低落，猜到他是被自己打擊到了，接著又打趣道：「就比如說，我的鬍子，就沒你的長。」
「人生在世，絕無完美之人，關鍵要在於發現自己的優勢長處，將其發揮好。」
「見人見其長是好事，可要是見其長就要比其長，處處與人爭強，註定失敗。」
「......」
「說得好，萬物有缺，人無完人，是我燕某人見識短淺了！」
燕赤霞聞言，眼神一亮，本來低落的氣勢再次高漲起來，比起之前，其中更多了洒脫奔放。
他知曉自身的心境更加圓滿了，體內玄心真氣交纏，帶著眉心都在隱隱作動，距離開啟眉心祖竅只差一步。
「感謝韓兄弟指點，不然我就誤入歧途了。」
燕赤霞對著韓軒作揖道，對韓軒的稱呼也從韓鎮守變成了兄弟。
這番小小的交談后。
一行人正式離開客棧，前往蘭若寺。
靈境獨立於真實世界，自成一方空間，平時是不顯於世間的，只有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才能進入。
而蘭若寺作為夜間靈境，只在夜間開啟，地址位於臨江縣與法懷縣還有高遠縣三者之間的一處樹林中。
按照聶小倩所說，平時凡人路過的時候，蘭若寺靈境就會顯現，將凡人拉入而不自知，由姥姥手下女鬼引誘，吸取其陽氣，屍骨作為靈境養料。
常常有人在此失蹤，第二天縣府派人查探，卻看不到任何痕迹，加上三縣縣令私心作祟，不想在自己任職期間有所差錯。
於是都沒有將其上報給朝廷，只是將其劃定為了禁區，讓百姓不要進入。
但實際上，還是會有百姓因為在樹林外看到遊盪的魅人女鬼，而心生邪念闖入，最後淪為屍骨。
聶小倩雖然每次吸人陽氣都留人一命，但往往這些殘留一口陽氣的人，還是會被其他姐妹榨乾。
「怪不得，鎮異司關於蘭若寺的信息記載，是在三年前。」
韓軒說道，三年前，千年樹妖的修為還處於眉心祖竅和半步外景之間，現在三年過去，千年樹妖的修為不可能沒有進步。
「一年前，蘭若寺內曾有異象出現，是千百女鬼漂浮於一道通天大樹四周，」聶小倩這時候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沒過多久，大樹和女鬼各自崩散。」
「那想必是這千年樹妖突破到半步外景時引起的內天地外投所生異象，」燕赤霞從聶小倩的隻言片語里猜測道：
「沒過多久就崩散，也無其他天地異象，說明此妖是眉心祖竅修鍊打成后就倉促突破。」
「下品內天地，半步外景中最弱的那一類。」
玄心宗作為道門三宗，內有充分的內外交匯的典籍記載，燕赤霞對這方面也算是了解的十分透徹。
「但千年樹妖作為蘭索思的靈境之主，身處其中，會得到靈境加持，這一點你不要忽略了。」
方婷補充道，即便內天地是最差勁的下品，半步外景中最弱的存在，但在得到靈境加持后，必然會更強，多強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比一般半步外景弱。
「我這人，一向不做沒有把握之事。」
韓軒知道方婷的這句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大意，於是說道。
內觀自身內天地，只見高不可見的山峰之上的山巔，縱橫四射的千道劍氣只剩下了幾十道，三把長劍也有了高下之分。
武道劍修所化完整長劍為主，另外兩把殘缺長劍為輔，只待剩下的幾十道劍氣收攏回劍身。
到時候三劍合攏，劍氣衝破雲霄直入外天地，那就是內外初步交匯，能吞吐天地元氣，是正兒八經的天人合一了。
不過就算沒有，憑藉遠超常人的千年真氣修為，韓軒也不會比一般的天人合一差。
「等到明日卯時日出之際，就差不多了。」
韓軒估摸的出來剩下的幾十道劍氣徹底收攏的時刻。
......
半個時辰后，在聶小倩帶領下，一行人到達了所說的禁區樹林。
從外面看去，普普通通，就跟正常樹林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在樹林外有著一塊官府的告示牌，上面寫著此處樹林危險勿入。
至於聶小倩所說的魅人女鬼壓根就沒有出現。
「那樹妖，應該是收到莫如郡身死的消息了，我估計她現在正在脫離蘭若寺，脫離期間，她的內景與蘭若寺聯繫會極為不穩定。」
韓軒判斷道。
「怪不得你說要等一等，原來你就在等這個老妖怪脫離靈境，好乘機斬殺。」
燕赤霞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韓軒為什麼要等一天再出發，一是等鎮異司高品鎮守，二就是等這個千年樹精脫離靈境內景震蕩虛弱的時刻。
「韓大人真的是神機妙算。」
就連聶小倩也忍不住讚揚道。
「這只是正常操作，習慣就好。」
只有方婷面色平靜，似乎一早就知道韓軒推遲一天出發的原因，一點不驚訝。
面對誇獎，韓軒只是嘴角略帶一絲笑意，沒有爭辯什麼，一幅一切盡在掌心中的感覺，但實際上他在心裡不好意思的想道：
「其實我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到了這裡才想到的。」
「.....」
三人兩鬼走入樹林，在走進了大約三百米后，幾人都察覺到四周天地環境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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