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鬧脾氣也要有限度

「你在想什麼？」

夏玫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紀舒語嚇了一跳。

「媽。」

「你最好給也我收起那些沒有用的小心思。」夏玫淡淡警告，卻威懾力十足。

紀初語有些不知該如何反駁。

如果說顧家有誰最希望她懷孕，那一定是夏玫了！

婚後，她遲遲未孕，夏玫流水一樣地往郁園送葯，還叫人盯著她喝下，因為她想切斷顧修遠的所有退路。

那些日子真的讓她覺得有些屈辱，可同時她也是真的期待有一個和顧修遠的寶寶。

現在，終於有了一半可能，她突然又怕了。

如果真的是懷孕，那夏玫一定不會放任她和顧修遠的不管的，可現在蘇顏回來……，她和顧修遠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寶寶，媽媽真的很期待你的到來，可不是現在，你知道嗎。

顧修遠一進卧室的門，就看見沿著床邊蜷成一團的紀舒語，身後空出了床的一塊位置，而她自己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看著，他蹙眉。

聽見靠近的腳步聲，紀舒語睜開眼睛，看著他余怒未消的臉，她支撐起來。

顧修遠看著她那副平靜的樣子，心緒煩躁。「有話想說？」

「難道不是你有話想說嗎？」紀舒語反問。

在他們甜蜜共處數天不夠，還將人帶回家裡羞辱她之後，竟然問她是不是有話想說？

顧修遠皺眉不語，她這是什麼意思？

見他不說話，紀舒語點頭。

好！那這個壞人就由她來做，她掀開被子下床。

「戶口本，拿到了嗎？」

「你說什麼？」顧修遠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戶口……」

「有完沒完？」顧修遠心中積壓的火氣，終於有些壓不住了，「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差不多行了！」

離婚的事情，是能隨口說的？

「鬧？」紀舒語失笑。「你覺得我是在裝模作樣？還是，覺得我在奶奶和你媽面前，以退為進？」

他媽？

顧修遠神色越發冰冷。

「如果你覺得我提離婚讓你沒面子……」

「紀舒語！！」顧修遠怒，「這兩個字，別讓我聽見第二次。」

呵……

紀舒語歪著腦袋，有些好笑地看他。

「顧修遠，你沒事吧！」

該發火的，不是她嗎？

不是他一直忘不了蘇顏，在她回來之後，就又對她處處懷疑，處處不順眼嗎？為什麼他這個背叛者可以理直氣壯地大呼小叫？

她言語間的嘲諷是那樣明顯，顧修遠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紀……」

叩叩。

「少爺，少夫人。」

來敲門的照顧夏玫的阿姨，顯然是兩人的爭執的聲音傳到她耳朵里，阿姨是來敲門警告的。

這裡，確實不是談這件事的地方。

紀舒語深吸口氣，疲憊轉身。

顧修遠一把拉住她，將她扯到身邊，她手上的的燙傷就那樣撞入視線。

咚——

因為太過突然，他的心都沉了一下。所以，她去醫院真的是看燙傷……

紀舒語掙扎，他握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最後沉默著拉她到床邊。

因為血型特殊，從小就很被緊張受傷，所以不管是郁園，還是這邊的房間，都時刻放著醫藥箱。

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細心為她擦藥的男人，紀舒語的心狠狠地顫了顫。最後，迫使自己把臉轉到一邊。

紀舒語，不要再痴心妄想，夢該醒了……

一夜無眠，兩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小語啊，睡得好嗎？」兩人剛下來，白淑嵐就迎上來。

看著奶奶興沖沖的樣子，紀舒語反射性地把受傷的手背到身後，然後伸另一隻手過去。

「我睡得好奶奶~」她甜甜地笑著。

面對老太太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得討喜又乖巧。

顧修遠其實不喜歡她這樣，好像只要能哄得奶奶開心，她做什麼都願意，包括犧牲自己的婚姻。

「快來，這是老宅一早剛送來的小菜，還沾著露水呢！」

紀舒語配合著做出驚喜的模樣，然後跟著奶奶看小菜去了。

顧修遠看著兩人的背影，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才慢慢收回目光。

「媽。」他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夏玫看了他一眼，「我昨晚跟你說的話，你最好好好考慮。」

顧修遠薄唇微抿，終是沒做聲。

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飯，這是除了年節很少能做到的事情，顯然這個「懷孕」的可能令顧家上下都很期待。

「少夫人，這是夫人叫人專門燉的，您快嘗嘗。」阿姨給紀舒語盛了一碗湯。

顧斌聽著，意外地朝夏玫看過去，然後對紀舒語道：「既然是你媽媽的心意，就多喝一點，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顧斌的態度和善了不少。

紀舒語，忽然有種騎虎難下的不安。

「小語，怎麼不吃飯啊，不合胃口嗎？」老太太擔憂。

「奶奶，我和修遠商量著，先去醫院檢查確認一下，免得出錯。」

白淑嵐聽著臉上有一絲焦急和害怕希望落空的不安：「應該不會有錯的吧，阿姨說你最近總是噁心。」

「奶奶，我們就是覺得查一下比較穩妥。」顧修遠也隨著安撫。

」老太太點點頭。「那也得好好吃飯啊，飯還是要吃的。」說著開始給紀舒語夾菜。

紀舒語笑著把奶奶夾的菜吃光，她突然有些怕，要是讓奶奶失望了怎麼辦？

飯後，兩人從顧家離開，老太太塞了一車的營養品，又送他們到門口。

紀舒語在老人身邊膩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戶口本是沒拿到的，懷孕的苗頭一出，恐怕以後都難了。

「去醫院吧！」坐進車裡，紀舒語笑意瞬間消失。

顧修遠的臉色沉下來，沒完了是嗎？

心中怒氣正無處發作，手機在這時響起：

看著顏顏二字，紀舒語把臉別到一邊。

可是能強迫自己不要看，卻控制不住心頭的痛。

顧修遠看了看紀舒語，對於這個突然的來電有一瞬的不耐，但最終還是接起。「怎麼了？」

「修遠~」電話那邊，蘇顏的聲音柔柔的，帶著一點試探，好像生怕打擾到他。「你回來了嗎？」

「現在有事，要晚點。」

蘇顏回來的事情，還是有必要跟紀舒語說清楚的。

「啊——」

電話還未掛斷，電話那邊就傳來一聲尖叫，同時還伴著一陣什麼墜地的破碎聲。

「顏顏？」

電話突然掛斷，回撥已經無法接通。

吱嘎~

車子行至路口，突然一個急轉彎，直奔郁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