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徐盟歸來

忙完城防后的一天，陸士謙聽伙夫老五來報書吏官徐盟從刑州回來了，此時人正在城外。

陸士謙一聽頓時激動的從府堂一路跑到城外，他已經五六日沒有見到徐盟了怪想念的，其實他更想念徐盟帶回的錢。

畢竟從張萬三劫富濟貧下來的金銀扳指都是些值錢東西，可以從刑州城兌換回不少銅錢，這些錢正是他發展衛所的寶貴資金。

此時還未見到徐盟的陸士謙已經在想象著徐盟拖著一車的裝錢箱子歸來的場景。

可當他跑到城門口看到徐盟時候卻令他大跌眼鏡，只見眼前的徐盟頭戴一頂破斗笠，身穿髒兮兮的破爛衣服，坐在一架牛車上和兩個下人的陪同正慢悠悠的往城門口駛來，活脫脫的一個乞丐樣子。

看到這一幕陸士謙驚呆了，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可揉了揉眼再次確認就是徐盟。

陸士謙看著乞丐一樣的徐盟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居然變成了這般鬼樣子。

他在心裡幻想過一百個原因，被打劫了？失戀了？沒考中舉人？還是決定過躺平人生？陸士謙怎麼也不敢相信之前那個一臉書生英氣的徐盟會變成這幅模樣。

待到徐盟駕牛車臨了城門，突然一群路過的百姓捂著鼻子唯恐躲避不及。

陸士謙似乎也聞到了什麼，一股腥臭的鹹魚味鋪面而來。

「鹹魚？！」陸士謙一眼就看到徐盟的牛車上裝滿了腥臭無比的鹹魚。

在這之前他應該沒有記錯是讓徐盟前往刑州把值錢的東西兌換成銅錢，可現在銅錢卻變成了眼前的鹹魚，陸士著實理解不了這是什麼操作？

「大人，我回來了！」徐盟見到陸士謙出城來迎接他，從車上高興無比的跳下來打著招呼。

「您看看我帶回來了什麼！」徐盟指著一車鹹魚興高采烈，彷彿帶回的是一車的金子一樣。

陸士謙表情獃滯不知該如何說他是好，一車鹹魚興高采烈個毛啊！

「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你轉行做魚販子了？」陸士謙皺著眉頭不假思索的問著徐盟。

徐盟摘下破爛斗笠呵呵一笑神秘道，「大人，這都是障眼法！」

陸士謙是聰明人一聽立刻就明白過來，他指了指一車的鹹魚小聲問到「這也是障眼法？」

徐盟笑咪咪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徐盟之所以這麼做把自己裝扮成魚販子，又把銅錢塞進臭鹹魚肚子里，都是為了一路上躲避盜匪的覬覦，這樣才能將錢安全帶回衛所。

「徐書吏果然聰明過人！連這個辦法都想的到！」

陸士謙不禁讚歎徐盟這個辦法十分聰明，他拉著徐盟開心道「走，回府堂我讓伙夫老五給你整一桌好酒好菜！」

說著便拉著徐盟有說有笑的進城回府堂吃酒去了。

此時雜貨鋪老闆張萬三路過城門恰巧也見到這一幕，他我看見了徐盟一副魚販子的裝扮覺得奇怪，心想這幾日未見徐書吏難不成改行賣鹹魚了？

可細想也不對啊，賣鹹魚能掙幾個錢哪有在衛所吃官糧舒服啊！

正想這時，那架裝鹹魚的牛車剛進城就因為顛簸了一下掉下一隻鹹魚來。

張萬三見狀捏著鼻子走上前，撿起掉在地上的那隻腥臭的鹹魚又打量了一番，發現不過就是條普通的鹹魚而已。

正當他剛準備徒手扔掉時候，張萬三突然發現手裡的鹹魚很沉很沉，這讓他感到奇怪，一條鹹魚為何這麼沉，他晃了晃那鹹魚發現魚肚子里隱約傳來金屬錢幣的聲響。

張萬三一驚頓時覺得這鹹魚內有乾坤，於是將鹹魚藏好帶回家中，他倒要看看這鹹魚肚子里到底藏著什麼。

一到家張萬三立刻將魚嘴撬開，倒了幾下只聽見一聲嘩啦響，從肚子里掉出幾枚金屬東西，拾來一看好傢夥是銅錢，魚肚子里塞的鼓鼓的都是銅錢。

張萬三見到錢自然兩眼放光，他高興的合不攏嘴，立刻將銅錢倒在桌上，細細一點一共有三十文銅錢。

「這徐書吏和陸士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為何要把錢財放到鹹魚肚子里？」

一連串的疑問在張萬三心頭升起，他想著一隻魚肚子里如果裝有三十文錢，那一牛車的起碼得三百多條鹹魚，算起來起碼將近十萬文錢。

張萬三暗吃一驚，這二人怎麼突然有錢了？到底從哪搞來的錢？而且用鹹魚作為障眼法目的何在？

想到這裡張萬三發現這個新來的指揮使不簡單，肯定再隱瞞著什麼事。

張萬三想著這麼多錢難道是朝廷下撥的月餉？那也不對呀，這月餉才發過，而且也不可能下撥十萬文這麼多錢。

突然張萬三兩眼圓睜想起了自己前幾日被打劫一事「難道……是這個姓陸的劫走了我的武器和大扳指賣掉換了錢？」

張萬三再一細想賣酒時候看到衛所兵營近來又配備了新武器，這下全說的通了。

「好你個陸士謙，居然敢劫走我的武器，還有我那值錢的大扳指，原來全被你這小子劫走換成了錢！」

此時張萬三氣的直咬牙，這次他定要讓衛所付出代價。

拿起鹹魚和銅錢，張萬三帶上家丁一路出城朝南邊山谷跑去。

衛所府堂內伙夫老五張羅了一桌酒菜，陸士謙拉著徐盟坐下，他要為徐盟接風洗塵。

「徐書吏，一路辛苦了，這杯酒敬你！」陸士謙端起酒先干為敬，

「不辛苦，這是卑職職責！」

徐盟也端起酒自喝了一杯。

「來吃菜！」陸士謙一臉笑嘻嘻殷勤地夾了一筷子菜到徐盟碗里搞的徐盟受寵若驚。

「大人，不用客氣……我自己來。」

「應該的，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我給你洗腳都行！」

徐盟見陸士謙如此誇張的言語弄得面紅耳赤的怪不習慣的，於是換了話題。

「大人，這次去刑州府一共兌換了十萬文錢！」說著徐盟將一張錢莊兌換憑據交給陸士謙。

「十萬文！」陸士謙看到憑據上的數字一陣激動，想不到這張萬三的大扳指還真是值錢，十萬文足夠衛所一年的開支所用了。

「另外除去沿途關卡用錢，住店吃喝，以及其他費用，咱們還剩下99628文！」說完還掏出一張條子遞給陸士謙，上面記錄著沿途費用支出。

陸士謙沒有接條子直接爽快道「不用看了我相信你徐書吏，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這樣這些錢全部存入衛所錢柜子里，另外從中拿出一千文犒賞你，如何？」

徐盟一聽指揮使要犒賞他一千文差點沒坐穩，這可是他兩年的俸祿，於是連連搖著手道「大人萬萬不可，這可是衛所的錢，我一個書吏差怎可私自拿衛所的錢，若是傳出去那我徐盟的名聲那可就得跌份了！」

陸士謙一聽對徐盟頓時另眼相看，想不到這個衛所里還有如此正直之差，面對賞錢居然不要？換做牛大轟估計嘴巴都笑歪了，一時間不禁對徐盟敬意有加。

「那好吧，總之這次你徐書吏可真是幫我咱們衛所大忙，有了這筆錢就能支付修固城防的工人工匠的酬勞，咱們衛所就能幹很多事！」

「大人過獎了，這些都是卑職的職責！」

二人相視一笑又幹了一杯酒。

「對了我讓你採購的東西都帶回了沒？」陸士謙吃了口菜突然問。

徐盟一聽連忙放下酒，起身雙手抱拳臉色凝重謝罪道「恕卑職無能，清單上採購的物品，如鐵礦，硫磺，硝石一個都沒採購到，還請大人責罰！」

「沒採購到？不是說刑州府啥都都的嗎，怎麼會沒買到？」

陸士謙一聽有些意外。

「回大人，這鐵礦乃是官府禁止私售之物，市面很難買到。」

「那硫磺和硝石呢？」陸士謙又問。

「這兩物卑職跑遍了市場都沒有的賣，而且那些賣貨郎都說沒聽過這兩物！」

聽到這陸士謙頓時顯得有些失望，鐵礦官營弄不到那沒辦法，可這個世界的人居然不知道硫磺和硝石？他之前心裡的豪情壯志頓時減了一半。

要知道穿越三大寶，鐵礦，硫磺和硝石，這可是製作火藥和武器的重要材料，陸士謙來到這個世界自然也少不了尋找這三樣東西。

可如今徐盟卻告知他三樣東西一樣都弄不到，陸士謙內心直呼運氣有點背啊，看樣子目前要想在這個世界通過科技躍遷實現強大還困難重重。

「大人…大人…」徐盟見陸士謙似乎有些失神便喊著。

陸士謙這才回過神來敷衍一笑「沒事沒事！來喝酒……」

一杯酒下肚徐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對陸士謙說道「對了這次卑職前往刑州府看到朝廷懸賞剿匪，鼓勵各地衛所關營府兵剿馬匪和盜匪，一個匪徒人頭可得一百文錢，若是俘虜匪首賞錢一萬官升三級！」

「剿匪，領賞錢，官升三級！」陸士謙聽到剿匪就想到前日見到三百官軍被馬匪殺的屁滾尿流的場面，就他現在的實力外出剿匪估計就是去送人頭。

陸士謙搖了搖沒有考慮「還是算了吧，衛所武備鬆弛已久，出城剿匪根本不是馬匪對手，能守住衛所就算謝天謝地嘍！」

徐盟想想也對衛所兵營什麼鳥樣他還能不知道「大人所言極是，咱們衛所職責就是守好邊關，剿匪交給其他關衛便是了」

陸士謙雖然嘴上不在意，可心裡卻早有剿匪的計劃了，只是他與其他官軍剿匪不同，別人是主動去找，而他是在等，等著馬匪自己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