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門

「什麼！」

洛不言怒吼著，如同受傷的野狼，桀驁不馴，全身的法力激蕩，他的聲音哪怕是內圈的妖怪也都能聽見。

內圈的妖怪，不乏有著妖皇實力的，只不過他們沒有得到屬於自己的領地，妖皇護佑一方天地，天地則反哺妖皇。

可以說有著屬於自己領地的妖皇，可以碾壓其他沒有領地的妖皇，而領地的大小等因素也會直接影響到妖皇。

因此，萬年來，妖界也只有如今的四大妖皇，「南皇北帝，東西二狐！」，威壓天下。

但那些妖皇此時正暗暗心驚，明明還只是一個妖王境界的傢伙，自己卻能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還真是後生可畏啊！

見到洛不言如此情況，塗山容容連忙上前，伸出雙手按壓在他的頭部，輕輕揉壓，緩解他的壓力，一如小時候。

「容容姐，這是真的嗎？」

洛不言喘著粗氣，扭過頭祈求著看著塗山容容，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他不想聽到這個消息。

「很抱歉，這是真的，清雅她，死了！」

「為什麼！」，洛不言手握著利劍，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斬殺殺害清雅的兇手。

「清雅她做為妖盟使者出使南國，卻在途中被劫殺了，就連屍體也被……肢解了！」，塗山容容放出了塗山清雅死去之後的慘狀。

「……為什麼是她？」

塗山清雅做為他的養母，陪伴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將清雅視為母親，每天工作結束后，還會逗自己玩耍。

一直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長大，那次與金面火神大戰結束后，最關心自己的人就是她。

曾數次來到塗山紅紅的閨房外，探聽一激動消息，但因為事務繁忙，沒來得及見上一面。

「啪！！！」

洛不言連續抽了自己好幾個耳光，鮮血也從嘴角緩緩垂下，卻絲毫不曾停歇。

果然只有待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感到珍貴，一月前，清雅離開的時候，找過自己，那時的他正在閉關，於是清雅便離開了。

可沒曾想到，這竟是他們能夠相見的最後一次機會……

「想哭就哭吧！」

塗山容容將洛不言擁在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這些年他的白髮日益增多，如今已經是滿頭白髮了，可見他的苦修程度。

「我不會哭，我只會為她報仇！」

洛不言不顧塗山容容阻攔，緩緩走向塗山的後山處，那裡有一處專門用來埋葬塗山死去之人的墳墓。

「……」

「姐姐，你去勸勸他吧！我怕他會出事的！」

苦情樹的陰影里，塗山紅紅的身影正在閃現，聽到塗山容容的話，她猶豫了會便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塗山容容緩了口氣，現在的塗山可是多事之秋，塗山雅雅與東方月初不知何時離家出走了。

他們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珍貴嗎？一個是塗山三當家，一個是東方家最後的血脈，隨便一個都能引起世人覬覦。

還有便是清雅的死，她的死暴露了很多問題，敢直接對妖盟使者下手，要麼是膽大妄為，那麼就是她身上有兇手需要的東西。

而清雅什麼都沒有丟失，只是有人動過她的記憶，看來，兇手是想探究塗山之法，不知道他們會有怎樣的計劃？這樣的操作，所圖不小啊！

塗山甚至整個天下也會因此而動亂。

塗山，後山！

洛不言跪在一塊墓碑前，沉默不言，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對清雅說，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明明自己有許多話，但最後什麼也說不出。

「……我，會幫你報仇的！」

最後，洛不言也只是擠出這一句話，同時雙手掐訣，開始施展法術。

《虛無自然大羅三清三境三寶天尊道經》中記載了眾多法術，其中這套《通幽洞微玄法》則可以通黃泉，明幽冥，可以見到死去的人經歷的一切。

「清雅，我會找到他們的！」

塗山紅紅正在前往後山，這些年她似乎也接受了洛不言的存在，洛不言很不一樣，他很神秘，擁有眾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同時也很有趣，他每天變著花樣來逗自己開心，他事事為自己著想，嗯……除了他做的飯菜，不能說不好吃，只能說是難以下咽。

明明這麼聰慧的一人，為什麼能夠將飯做的那麼難吃？她是真的搞不懂。

不過，倒也不賴，她願意試著聽從洛不言的建議，正在嘗試走出當初的那段陰影，這段日子裡，耳旁少不了［松風萬壑鈴］的響動。

只是不知為何洛不言身上的氣味，令她有安心的感覺。

今年的七夕，她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再去那裡了，不僅容容受不了，自己也不能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選擇不再去那裡了么？

自己現在真的願意放下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還給不了。

伴隨著鈴響，塗山紅紅她也終於來到了後山，遠遠的就看見洛不言正跪在地上，手撫摸著清雅的墓碑。

「清雅！」

塗山清雅也曾照顧過塗山紅紅她們，紅紅她們屬於空降塗山的，在此之前一直是鳳棲保護著塗山，只是後來鳳棲消失了。

突然，洛不言向後摔倒了，塗山紅紅瞬間便來到了他的身旁，一手將他環抱住，一手輸送法力，嘗試將洛不言喚醒。

「……醒醒！」

「紅紅姐，我看到了清雅的死，我還看到了誰是兇手！」，洛不言流著血淚說道，清雅死前經歷了太多的痛苦了，她活生生的被人肢解，讀取記憶！

「李慕塵！！！」

「慢慢說，別急！」，看見洛不言的狀況，塗山紅紅也開口說話安慰道。

「紅紅姐，在北山，我們去北山！傷害清雅的人正在北山！」

洛不言哀求著塗山紅紅，他真的很想報仇雪恨。

「嗯！」

塗山紅紅最終點了點頭，用妖力激蕩的方式回應著洛不言。

北山的問題，容容也向她提過，看來最近的北山將會有大動作……

數日後，

塗山，正門，

洛不言第一次出遠門，身穿青衣，手握長劍，赴往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