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雖無權但有錢
有人偷襲！
蘇鴻反應迅速，右腿往地上一蹬，將自己的身形拉開。
原本站立的地方，一柄單刀劈在地上，刀刃落入地面一半深。足以見得對方功力深厚，是個高手！
「倒有幾分本領。」黑衣男子從樹上一躍而下，拔起單刀。
蘇鴻認出對面的男子，「你從一開始就發現我了？」
「是的。」黑衣男子淡漠道，抬頭看向蘇鴻。
他身上的衣服，說是黑衣，但更應該說是深色，一股冷酷、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
由於黑衣男子的抬頭，蘇鴻也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眼窩深陷，嘴唇很白，一臉的拉渣鬍子。
從他深陷的眼窩中透出令蘇鴻膽顫的殺意。
黑衣男：「你該上路了。」
他冷冷道，雙腳發力，快步接近蘇鴻，身法之快，讓普通人幾乎沒有反應時間。
黑衣男右手前臂外旋，手心朝上，刀沿身體右側貼身弧形撩出。
蘇鴻手上沒有稱手的兵器，只能防守。他腳踩清影步，腳步變幻，讓黑衣男看不出自己下一步的動作。
「還不夠熟練。」
黑衣男冷哼一聲，單刀準確無誤地命中蘇鴻。但他改為刀背向外，抵在蘇鴻的下顎。
蘇鴻：？
在蘇鴻錯愕的目光中，黑衣男收起單刀。
「難怪他當時不出手，我還以為是他武功退步了。」
黑衣男的一番話讓蘇鴻愣住。
「小子，以後記得別隨便偷聽牆角。」不待蘇鴻細想，黑衣男便離開了。只留下一句囑託。
「原來是這樣……」蘇鴻凝眉思索，倒也很快便理清了思緒。
「看起來，師傅應該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蘇鴻望著黑衣男離去的方向，心思活躍起來。他現在很好奇的就是劉大卿的過往。
接下來的日子，便相安無事地度過著。
再有一個季度，便是科舉了。蘇鴻每日便安心讀書，散學之餘便到劉大卿那裡習武。
這日，蘇鴻到柴縣的集市上買豬肉。
為了兩日後他母親的生辰，蘇父讓他來集市上買一些好的豬肉。
「蘇秀才？這不是蘇秀才嗎？」
蘇鴻還未到集市，便在路上被人攔了下來。
聽著後方傳來的尖銳刺耳的聲音，蘇鴻不用看，便知道對方是誰。
「蘇秀才，真是緣分啊。」
一身華麗金色大衣明晃晃地出現在蘇鴻的面前。然後是一張帶著十分誇張的笑容，略微消瘦的臉龐。
柴縣上有名的富人，浮香酒樓的老闆，吳權。
蘇鴻回以禮貌的一個微笑，算是打過招呼，便打算直接走過去。
哪知，吳權卻還是攔在他面前。
「哎呀，蘇秀才這是要去哪？要不我送你一程？」吳權熱情道，「我正好要回酒樓，可以順路載上蘇秀才。」
「吳掌柜有話但說無妨。」
蘇鴻索性停下腳步，道。
他跟吳權唯一見的一次面還是數個月前他的酒樓要裝修，特意到他們村裡購買木材。
此後便再無交集。
「蘇秀才這是哪裡話，我……」吳權熱絡道，似乎真的只是順路要帶上蘇鴻一程。
「咳咳。」
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咳嗽聲。
蘇鴻扭頭望去，在拖著貨物的馬車後面，還有一輛立乘。聲音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吳權也看向馬車，撓著頭，他自然是明白女子的意思，只是想拉著蘇鴻到一個比較正經的空間談事。
「自家女兒怎麼就這麼心急呢。」吳權無奈地搖頭。
蘇鴻重新望向吳權，「吳掌柜，我還有事，如果沒什麼話要說的話，在下便告辭了。」他邁開步子，看他的架勢，是真打算離開。
吳權急得一跺腳，也覺得有點惱怒。
這書生怎麼就這麼著急？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過一想到自家女兒，吳權還是上前將蘇鴻攔下，「蘇秀才，那我就直言了。」
蘇鴻點頭，側耳傾聽。
「是這樣的。小女數月前對蘇秀才一見鍾情，蘇秀才至今也尚未婚配，郎才女貌……」
話說到這裡，蘇鴻便知道對方的意思了。他想也沒想就拒絕，「吳掌柜不必再言，在下如今一心追求功名，心中容不下其他事物。」
他拱手行禮，「只能祝令媛再尋良配了，告辭。」
「哎，蘇公子，蘇公子……」吳權收回了試圖挽留的右手，內心對蘇鴻的態度十分不爽。
「蘇公子！」
立乘的帘子被一雙青蔥玉手掀起，馬車上的人探出了身子。
長發披肩，鵝蛋臉，雙眸靈動似白狐般嫵媚，讓人幾乎一望便挪不開眼睛。
這便是吳權的閨女，吳清徽。
蘇鴻假裝沒聽到喊聲，快步地走入縣城。再晚一點，就買不到上好的豬肉了。
「蘇公子。」吳清徽心緒低落，看著蘇鴻漸行漸遠的身影，彷彿心思也被勾了去。
吳權連忙走過來，「女兒別傷心，是這蘇鴻不識抬舉！」
吳清徽沒說什麼，幽怨地看了眼自己的父親，便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哎。」吳權嘆口氣。
自家女兒什麼都好，懂事，孝順，就是這個思想太過固執，年紀不大，但認定的事就一定不會改，無論別人怎麼說都沒用。
吳權懊惱地重新坐上前室，「走！」他現在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麼心血來潮，要帶自家女兒出來見見世面了。
「不過這個蘇鴻，還真的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吳權喃喃道，思緒開始活躍起來。
他決定給蘇鴻一個教訓。
吳權驅車回到酒樓，將貨物在後堂安放好后，又馬不停蹄地準備出去。
「父親，您要去哪裡？」吳清徽敏銳地看出自己父親的不對勁，攔住了他。
往常這個時候，吳權都會自己再仔細清點一番貨物，再將這些貨物記入賬中。但今天卻沒有。
吳權：「為父出去辦點事，你就不用管了，快回家去陪你娘去。」
他選擇隱瞞自己的計劃，自己女兒那點心性他是知道的。若是讓她知道自己要教訓蘇鴻，她肯定不會答應。
吳清徽靈動的眸子轉動著，試圖從自己父親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吳權被看得有些心虛，連忙對左右喊道，「少蓮，少宮你們兩個快送小姐回家。」
「是。」
擺脫了自家的女兒后，吳權來到城中一家當鋪。
當鋪的老闆是他認識的人，名雷剛，總是眯著一副眼睛。
「喲，這不是吳老闆嗎？怎麼？可是要典當什麼東西？我可以給你算高價！」雷剛熱情道。
「雷掌柜，我不是來典當東西的，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聽到不是典當東西，雷剛的熱情瞬間消失了一半，他懶洋洋道，「有事拜託我？什麼事？」
吳權暗暗鄙視，就雷剛這幅見錢眼開的樣子，難怪開了這麼久當鋪還沒什麼起色，名聲也不好。
不過眼下有事求人，吳權保持著標準的營業笑容，看了看四周。
雷剛瞬間懂了，走上前將店門關閉，再帶著他來到一側的偏房。「說吧，什麼事，要這麼小心。」
吳權壓低聲音，「我希望在你這裡買一批武器。多少錢都可以。」
「你可真會開玩笑，吳老闆。」雷剛樂呵呵道，眯著眼睛，「我這裡是當鋪，哪有賣那種掉腦袋的東西。」
「雷掌柜不用隱瞞，上次我去平陽城進貨的時候就打聽到了，你手中有一批剛剛到手的武器。」
見雷剛還要含糊，吳權便道，「長淮北眺燕。」
雷剛一聽，坐直身子，知道這暗號的人不多，看起來吳權沒有騙他，「上徹九重天。」
「吳兄，請見諒。」雷剛抱拳道，「畢竟這東西是會掉腦袋的，我不得不慎重。」
吳權擺擺手，「雷兄多言了，吳某理解。」
「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