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十九

話說時歸七月，方鐵還在江南小城竹溪休假。竹溪一地，峰峰竹翠，碧海一片。家家林間，氣韻清幽。儼然人間「世外桃源」也！雖說山明水秀，景麗色佳，但終地方偏僻，經濟不好，此竹溪之大弊！

方鐵忽覺久待竹溪，終非此生之長久生活，也就無可奈何地對方子榮說：「爸，我已休息好幾日了。我又要回臨吉了，你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方子榮莞爾一笑，曰：「方鐵，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爸的病好多了。你要出人頭地，將來好好回報竹溪啊！」方鐵笑了一笑，道：「爸，我會的，我走了。」而後，父親方子榮送方鐵至竹溪村口，待那部自竹溪開往臨吉的城鄉巴士……

卻說艾月嬌來得「東方明珠」hongkong后，進修之空，禮拜之餘，卻是無心欣賞hongkong這國際都市的美麗；興盛和繁榮。倒是時不時地思及江南小城臨吉。當然，至令她掛記的，就是艾力集團了。維多利亞港，柔麗而富盛，船來船往，繁忙而喧鬧。但望兩岸之風景；內海之船帆，艾月嬌卻是時不時地思及家鄉臨吉的母親河臨水……

「月嬌，一起去逛逛吧？」同班小姐妹鍾欣萌，夢雪來得她的身邊催道。「真對不起，我不去了。」艾月嬌道。「為什麼呀？」小姐妹們問。「這些日子，心情不好。」艾月嬌道。「那就更要去一起散散心了？」小姐妹們異口同聲道。艾月嬌也就不好再推脫了，即跟得她們一起散步在這「東方明珠」這「購物天堂」了。

又說蘇旦為人淳樸真摯，處事幹練大方。由於學慣用功，成績出色，早早考出了會計師。后，來得巨龍集團而應聘。在中國社會，有證上崗是一行業規矩了。蘇旦者，有會計師證，又人兒品貌亦佳，即差老總趙雲一句話而已。「蘇旦，明天起來巨龍集團上班吧，你已是巨龍集團的員工了。今天呢，去好好準備準備？」「謝謝趙總！謝謝趙總！」蘇旦，乃有創業思想之女孩也。今去巨龍集團應聘，只其人缺乏創業的資金，也就決意在企業先干一些時間，然後速速自個兒創業，以此為圖，暫不詳言。

卻說艾月嬌去了香港后，對於艾力集團的人事，艾巨豪做了破天荒的調整。而至明顯者，陳久安之調動也！那一日，艾巨豪將陳久安喚入其辦公室中，對他說：「久安，從現在起，你就是艾力集團的副董事長了。」「艾叔叔，我……我怕我能力和經驗不夠？」陳久安竟也結結巴巴了。「久安，不要怕！你和月嬌是好朋友，只要你們兩個副董事長好好合作，哪有什麼克服不了的難題？」艾巨豪道。「艾叔叔說的也是！」陳久安道。是啊，親愛的讀者，在民營企業中，其創始人往往有左右人事的大權，這是一個現實。民企需要改進，但是任重道遠。

行文於此，需得回首。行文於此，必言方鐵。話說方鐵在竹溪過了幾日，望著腰兒佝僂，滿是白髮的父親，有病還在群山峻岭間勞作，哪裡按捺得住內心的掙扎和痛苦，不覺淚已濕眸。無可奈何，決意速速回得臨吉艾力集團上班。在此時此刻，其人覺得尋得一職養家糊口，那是非常愉快的非常幸福的事！他經80里盤山公路的顛簸，又進艾力集團，卻被公司告知由公司領導層決定，撤去其總裁助理和企業報編輯部主任的職務，而降為企業報編輯了。方鐵聞之，不覺火冒三丈，想立馬找艾月嬌談談，卻聞艾月嬌已經去了香港一大學進修。后，又想找董事長艾巨豪理論理論，卻聞艾巨豪也出差去了。此時此刻，方鐵想想自個兒的現實，也就不得不強按捺住內心的不滿，定下心來上班了。方鐵進得企業報編輯部，驚聞趙雨菲任總裁助理兼企業報編輯部主任，不覺有種「老鄉見老鄉，背後一槍」的感受，真箇是心煩意亂了！

事實上，自個兒有了新的高的職位之後，趙雨菲不曾心花怒放，倒是大覺忐忑不安。心云：「陳久安如此安排，不是將我往火上烤嗎？陳久安自然知道我跟方鐵是同學是好友，卻做出了如此調動，有何居心呢？我……我一定要向方鐵說明白此事。」趙雨菲將方鐵喚入自個兒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說：「方鐵，這次調動是陳總的決定。」聞之，方鐵臉色發青，大是懷疑，問：「是真的嗎？」「方鐵，請你相信我？」言未畢，方鐵已然起行，道：「我不想知道。」此時此刻，趙雨菲疾步上前，雙手摟住了方鐵的腰，緊緊地，緊緊地從身後摟住了方鐵的腰，潸然淚下，道：「方鐵……方鐵……我……我對你是……是真心的啊？你……你明白嗎？」方鐵的臉，冷若冰霜，其人狠狠地將趙雨菲的手甩掉，出得趙雨菲的辦公室的門……趙雨菲，無可奈何；趙雨菲，淚如泉湧。

卻說方鐵回得企業報編輯部，神色黯然，目光冷峻。此時此刻，方鐵總會思念那安靜而冷清的小村竹溪；思念那純樸而可愛的山裡人家。自從來得城市之後，方鐵總覺得非常疲憊，非常複雜。日積月累的在城鄉之間的辛苦謀生和不寒而慄的有關感情的見異思遷，使得方鐵很是受傷，很是迷茫！是啊，方鐵是一光明磊落之男孩。可陳久安，非也！陳久安者，知道方鐵和趙雨菲乃是初戀，卻是有些嫉妒，有些吃醋似的。是故，其人用「離間計」，將方鐵和趙雨菲隔開。而後，由於寂寞追起趙雨菲來了。自不必多言。

又說方鐵走後，趙雨菲淚如雨下。此時此刻，她已一紅顏淚人也。正淚眼迷濛間，陳久安走到了趙雨菲面前，道：「雨菲，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趙雨菲苦苦地揩了揩淚水，一笑，道：「沒事。」「你別怕，跟我說，誰欺負你了？」「陳總，真的沒事。」趙雨菲道。陳久安也就不再追問了，陳久安微微一笑道：「今晚我請客？」趙雨菲不好推辭，點了點頭。后，陳久安興高采烈地出得趙雨菲辦公室的門。

夜，悄然而至。在臨水之畔的綠島咖啡館，趙雨菲和陳久安兩人邊喝咖啡，邊聊起來。「你今天哭過了？」陳久安問。「沒事。」趙雨菲依舊守口如瓶。其實，陳久安早已料到了是趙雨菲跟方鐵的糾葛。因為這就是他設的局。「是因為男朋友的事？」陳久安問。「陳總，我還沒男朋友呢？」趙雨菲大大咧咧地說，「沒有一起上過那個……怎能算男朋友？」「那就好，那就好！」陳久安喜出望外似的。

此時此刻，方鐵恰在咖啡館之玻璃牆外面走過；此情此景，方鐵全然看在眼中。只是趙雨菲和陳久安，沉迷於嬉言笑語中，卻不曾看到匆匆而過的方鐵罷了。方鐵，順臨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