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十九

時間哦時間，就這樣匆匆地，匆匆地，流逝。自蘇旦從竹溪回來之後，總覺得受了窩囊氣，難以發泄亦難以言表。生意一日好於一日，情緒一日差於一日。「老闆，在想什麼呢？」新招的員工游帆問。「沒事。」蘇旦若無其事似的，心道：「方鐵啊方鐵，你就不懂我的心意嗎？方鐵啊方鐵，你真的要這樣子與世隔絕啊？」正思慮間，有顧客進來了，蘇旦便放下了這些烏七八糟的思緒，一心一意地同員工們招待起顧客來。「這喜洋洋玩具多少錢一個？」那顧客問。「50塊錢。」蘇旦說。「太貴了，便宜點？」那顧客說。「你說多少？」蘇旦問。「20塊錢來不來？」那顧客砍價道。「義烏批批要40塊錢一個，總要賺點10塊錢的路費吧？」蘇旦說。「好好好，給45塊。」那顧客說。蘇旦也不多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其實批來只用30塊錢一個，蘇旦卻說要40塊。這就是做生意嘛！

話說方鐵在竹溪寫作，頓然間時間真是飛逝而去。不知不覺，颱風已過，已然八月中后，即秋老虎來了之時。讓人歇斯底里大喊：「熱啊！熱啊！」方鐵寫了好多，但是發的寥寥。在這樣的情況下，方鐵不得不回得臨吉。時值夏日，驕陽似火。天氣，煞是炎熱。方鐵頂著炎炎酷暑，在臨吉市區來來回回，以求尋得一職。此時此刻，方鐵想到了舊上司舊同事。方鐵想回艾力集團，但想想自個兒那樣子信誓旦旦，牛氣沖雲似的自艾力而出，此時此刻回去，那還有什麼顏面呢？方鐵想到了蘇旦，但他那樣子給蘇旦給蘇旦言語，如今非逆水行舟，而是半途而廢，又有什麼理由見得蘇旦？此時此刻，方鐵終於想到了那個建築工地。方鐵在臨吉郊外開了一個房間，放好行李，而後買了一包50元de中華，找到了工地的人事經理蘇泉。舊人相逢，幾多寒暄。「方鐵，最近在做什麼呢？」蘇泉問。「在家呢？」方鐵說。「沒活干？」蘇泉問。方鐵無語。方鐵點頭以答。見之，蘇泉問：「跟以前的那個富家千金吹了？」方鐵笑笑，說：「蘇經理，這是哪裡跟哪裡的事？」蘇泉道：「年輕人要娶老婆孝養父母，不可坐吃山空啊？來我們工地吧，隨時歡迎你？」「謝謝你，蘇經理，謝謝你！」次日，方鐵便在蘇泉所在的那家工地做起了小工。

做了幾天，方鐵得以休息一日，便去四城高中看望其人的老師同學。在那裡，有了方鐵幾多青春的回憶，美好的夢想。待方鐵回得四城高中，據門衛方校老師言，學校的黑板報上，貼著高考錄取通知書。方鐵近得黑板報一看，見之前成績差一點的同學，也都開上了大學，有兩人考上了清華北大，不覺百感交集。而在依稀的人群中，方鐵見到了趙雨菲的身影。

趙雨菲本是一個讀書很好的女孩子，由於家境不得不中途退學，進入打工之潮，好不讓人心酸，讓人憐惜！方鐵來得趙雨菲之前，道：「雨菲，近來好嗎？」「還好，」趙雨菲道，「你呢？」方鐵不言不語，愣了久久，道：「混混日子。」聞之，趙雨菲吃了一驚，道：「近來你在幹嘛？」方鐵難以啟齒，方鐵笑笑以答。在趙雨菲的追問中，方鐵不得不言說自己的實際情況了。不過，方鐵也只是婉轉地說：「趙雨菲，我近來混得不眨的，但我相信條件會慢慢改善的，你說呢？」趙雨菲，默默無語。趙雨菲，以笑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