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五十四
且說那是一個晴朗的夏日,炎熱之後,涼風習習。陳久安和艾月嬌走在臨水之邊,即若其他的對打對的情侶一樣,有說有笑,好不讓人羨慕,讓人嘖嘖。「月嬌,你真是一個既漂亮又能幹的女孩子!」陳久安忽然用英文對艾月嬌道。艾月嬌對於這一句還是聽得懂的,問:「你真的這麼想的?」「當然,這可是我的真心話,」陳久安道,「你也知道我長久在國外工作和學習,不喜歡中國式的拍馬!」聞之,艾月嬌笑笑;艾月嬌,無語。而此時此刻,陳久安忽然將艾月嬌的手兒牽起,而後,緊緊地,緊緊地,摟住了月嬌。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艾月嬌期望有這樣子的一個夜晚,艾月嬌也不掙脫,已然接受了這一刻的內心的緊張;火熱與激情。而後,兩人又手牽手地走在臨水之畔……
至此,艾月嬌和陳久安的感情,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嗚呼,很多很多的白領麗人與金領麗人皆是如此,因顏麗思慧,條件不錯,是故久久徘徊,遲遲不戀,又故而幾多落寞,幾多緣逝!
卻說方鐵在水泥廠里上班,總覺得自個兒走了老路,推其此思之由,約始於其人初來臨吉水泥廠時,陳文格對其幾多嫉妒,幾多排斥。陳文格總對其冷言冷語,挖苦譏笑,而今水泥廠里舊時員工多在,陳文格也還是總車間主任,上班下班,秩序井然,這就不得不讓方鐵驚悸不安,思想鬥爭。
而事實上,自打方鐵來得臨吉水泥廠,想想是集團人事主任方舟介紹來的,總要給點面子,陳文格亦若驚弓之鳥,有點兒忐忑,有點兒不安。倒是陳久安的一個電話,提醒了陳文格。電話的另一端,陳久安道:「陳主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方鐵和我素來不和,我叫他到水泥廠鍛煉鍛煉,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早點開掉他。現在集團我是『第三把椅子』,給你頂著。你儘管給他安排低三下四的工作,若果他喜歡就要他做下去,如果不喜歡,勸他早點識相點離職。」聞之,電話的這一端的陳文格,哈哈大笑,欣悅不已。記得那一日,陳文格一如既往地『關心』起方鐵來。陳文格道:「方鐵,你要好好乾,從最底層做起,機會有的是?」此皆似是而非之言,方鐵聞之有種似曾相識的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方鐵細細打量,陳文格一臉冷笑,不覺讓人煞是局促,煞是不安。「陳主任,我明白,謝謝你!」方鐵客套地說。「那就好。」陳文格言未畢,即匆匆忙忙回得總車間主任辦公室而去。
是啊,方鐵細細思索,處理人際關係乃是多麼複雜,多麼矛盾之事,自古沒有生搬硬套的方法。若是處理得好,關係可以絕處逢生;若是處理不好,自會讓矛盾加劇,一刀兩斷而已。是啊,對於民營企業而言,似陳文格之主任者,乃對員工的「辭退招來」,有相關的大權。是故,方鐵盼望二人的關係,可以變得有好,變得近人,或言之,不要那麼的敵對。於是,下班之後,方鐵即匆匆來得陳文格的辦公室,道:「陳主任,我們……我們可以談談心嗎?」「一起打打工的,談心當然可以,」陳文格頓了一頓,又對方鐵說,「你是不是想提干啊?」「陳主任說到哪裡去了,」方鐵莞爾一笑,道:「我想知道陳主任對我有何看法?」「方鐵啊,現在已經是八月底了,集團對你的意思,我想你應當明白了吧?」方鐵思忖,方鐵不語,方鐵忽問:「陳主任,你知道集團的任命了?」「說白了,就是要你安安心心在水泥廠里做下去,不要有太多的花花腸子,不要像九頭鳥那樣子,心思活滴滴,行當多不出殼!」陳文格語氣凶凶,明顯帶有輕蔑和嘲笑的味道。聽罷,方鐵的心頭一頭酸楚,方鐵有種受欺騙的感覺,有一種被人撥弄手掌的感覺。但方鐵還是對陳文格說:「陳主任,謝謝你!」而後,出得陳文格的辦公室的門。
不言方鐵,則言蘇旦。又說蘇旦一日一日盼著方鐵大作有成,而後同自個兒一道創業。是以,一日一日盼著。嗚呼,蘇旦者,溫情脈脈之女孩也。但蘇旦非宴安鳩毒之女子,她也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那一日,望其員工李雨兒懨懨失神的樣子,倍覺怏怏不樂,道:「李雨兒,上班時間,要精神振奮,愛崗敬業啊?」李雨兒,尷尬一笑,默默而聽。是啊,自從蘇旦的店面搬到了市區中心地帶以後,生意一日好於一日,這當然是很好的。每一日,蘇旦總會和她的員工幹得汗流浹背,滿臉通紅。月底了,又要發工資了。李雨兒是新開的工資卡,本來蘇丹和她口頭約定是每月2000塊錢,但蘇旦實際給了李雨兒2800塊錢。李雨兒頓覺她的老闆,她的小姐妹蘇旦,是個講情義的女孩子。蘇旦還對李雨兒說:「好好乾,姐姐不會虧待你的?」后,兩人又同其她的員工一道,招待起顧客來了。不過,有意無意間,蘇旦總會念及方鐵,念及和方鐵在一起的那種美好,那種快樂!
陳久安者,睚眥必報之人也。陳久安者,雁過拔毛之人也。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陳久安者,心胸狹隘之人也。本來,艾月嬌念及舊人朋友之情誼,讓陳久安好好帶帶方鐵,可陳久安素來視方鐵為情敵,哪裡有帶方鐵出道的意思?表邊上,陳久安對於方鐵噓寒問暖,但他的內心卻是陰狠毒辣,一心想讓方鐵「墊底」。只可惜方鐵被蒙在了鼓裡,還去臨吉水泥廠所謂的「鍛煉鍛煉」,其實是白日做夢,空歡喜一場!
人間九月,已然寒意初生。初秋了。就如人的感情,悄悄地,悄悄地,成熟了。每每望著艾力集團那對打對的夫妻工的幸福愉悅;每每望著那80后90后結婚的場景,艾月嬌會有一絲絲的慌亂,她可不想徐娘半老還在閨中。是故,陳久安的到來,那幾乎是最佳的人選,她慢慢地,慢慢地,愛上了陳久安了。
女人的心,總是脆弱了。女強人的心,亦然。女強人者,也是女人啊!女人自有女人的心思。那一晚,陳久安請艾月嬌外出,還去了酒吧喝酒。車,開得風馳電掣。未久,即來得臨吉縣著名的180酒吧。此酒吧由時不時有1米8以上的模特助興而得名。這些模特來自俄羅斯。她們,身材高挑;她們,皮膚白皙;她們,風情萬種。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起模特表演來。當艾月嬌望得陳久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模特看,不覺醋意大發。「哎?哎?你別老盯著別人看?」艾月嬌催道。「好好好,聊天!聊天!」而後,兩人一邊連天,一起喝起酒來。
夜,深了。自180酒吧而出,陳久安和艾月嬌兩人都是醉醺醺的,很是愉快;很是興奮。「我……我開車,一……一起去兜兜風?」「最……最近抓嚴,酒……酒後駕車會坐牢的。」「那……那去開f吧?」方鐵說。艾月嬌,無言。艾月嬌,點了點頭。艾月嬌將她的身子依偎在陳久安的肩膀上,像子貓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