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活命,必須守著箱子
深夜。
莫白和大狗,以及鏢局其他所有人,都沒有休息,全擠在一個房間里,耐心等待著什麼。
漆黑的房間里,一片寂靜,只有眾人輕微的呼吸聲。
即便已經很困了,但依舊不敢放鬆。
根據鏢頭楊剛的消息,這個熟悉的地方很可能出現了變故,不得不打起精神,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奇怪的是,等了好幾個時辰,楊剛仍舊沒有消息傳來。
「該死,怎麼還沒動靜,二叔不會出現意外了吧?」
大狗有些坐不住了,騰一下站起身來,神色中滿是擔憂。
大山叔立馬按住了他的肩膀,小聲說道:「別著急,二哥經驗老道,更是練氣五層,在這小地方也算得上高手了,不會輕易出事,你現在出去,萬一打草驚蛇,那才是害了他!」
小胖子抓耳撓腮的琢磨了一番,也只好靜下心來。
但沒想到,過了沒多久,樓下便傳來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極其的凄厲,撕心裂肺,彷彿遭受了世間最為殘忍的酷刑。
熟悉的聲音讓眾人心頭一顫,瞬間出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二叔!」
大狗反應過來之後頓時紅了眼睛,不顧一切的衝出了房間。
這正是楊剛的聲音啊!
雖然由於某種原因導致他的聲音都變形了,但還是可以分辨得出來。
眾人也不敢耽擱,連忙跟著沖了出去。
然而,當打開房門之後,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漆黑,宛若潑了墨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一絲絲的月光都未曾出現,酒樓內部一片死寂。
深邃的黑暗彷彿吞噬一切的猛獸,空氣莫名的陰冷起來,讓人遍體發涼。
「不對勁……」
「這是陣法,只有築基期以上的人才能布置出來的陣法?」
大山叔凝重的神色中還藏著幾分恐懼,與不可置信,急忙開口。
「大家盡量聚集在一起,不要分開行動,先去找二哥。」
「對方沖著我們來,不過是想要劫鏢而已,大不了不要這單生意了,性命為重!」
他語氣急促的吩咐了一番,卻讓其餘的鏢師全都駭然失色。
身為鏢師,哪有棄鏢於不顧之理?
楊家是老字號,不可能自砸招牌,大山也是老人,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唯一的解釋就是,眼下的局面已經到達了九死一生的絕境!
念及於此,一股恐怖的氣氛頓時瀰漫開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眾人瞬間心中一凜。
「有動靜!」
大家壓低了身子,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著。
片刻,藏身在黑暗中的小胖子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手朝著前方抓去。
「狗日的,敢害我二叔!」
小胖子眼中閃爍著復仇烈焰,圓嘟嘟的臉蛋都猙獰了起來。
隨後,黑暗中便是傳來了一道比之前還要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但卻有那麼一點不同。
好似在極力的壓抑著,不想叫出聲來。
「臭小子,你想二叔斷子絕孫啊!」
楊剛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大狗便被扔在了莫白的懷裡。
「二叔?你沒事啊?」
「老子還沒那麼容易死!」
楊剛抽了抽冷氣,沒好氣的說道。
「先回房間再說!」
說完,他便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回到房間中,大家紛紛擠在一起,點燃油燈,正準備說些什麼。
然而,當朦朧的光暈發出微弱光芒之後,大家卻都齊刷刷的愣住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楊剛,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只見他衣衫襤褸,身上零散的掛著幾條破布,皮膚上遍布著一些觸目驚心的紅色鞭痕,還有爪印。
更過分的是,還有一些蠟油凝固之後留下的痕迹!
這妥妥的是被人上刑了啊!
見此,莫白以及一眾鏢師的神色頓時微妙起來。
「二叔,你這是被誰虐待了?」
「你說,大侄子這就去宰了他狗娘養的!」
大狗忽然義憤填膺的開口,臉上滿是憤慨。
楊剛正被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此時被小胖子這麼一打岔,倒是鬆了一口氣。
「咳咳,這個容后再議,先說說……」
「還是先說說身上這些怎麼回事吧,二哥,你藏的夠深啊,以前兄弟們怎麼不知道你跟這老闆娘還有事兒呢?」
大山叔開口打斷,臉上掛著曖昧的笑意。
其他人也是不懷好意的嘟囔。
「就是啊二哥,你這弄得兄弟們半夜三更不睡覺,為你提心弔膽的,你倒好,自己一個人去逍遙快活,去享受,還玩的這麼嗨。」
小胖子一臉茫然,「享受?你們在說什麼,二叔這樣子難道不是被折磨壞了嗎?」
懵懂無知的樣子頓時惹來了一片鬨笑。
莫白拉了拉大狗,「你還小,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他可是看的清楚,楊二叔身上唯一的大褲衩子還穿反了!
大狗臉色一黑,不滿的在心裡嘟囔。
回去以後一定要跟二嬸問清楚了!
楊剛嘴角一抽,苦笑道:「享受個屁啊,沒想到那娘們兒更虎。」
「誒誒誒,說回正題,你們剛才這是打算幹啥去?」
他連忙將跑偏的話題拉了回來,一臉嚴肅的問道。
只是,現在這副模樣,卻是想正經也正經不起來。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找你,然後跑路!」
「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兄弟們多慮了。」
楊剛聽后搖了搖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凝重的說道:
「別扯犢子,我們現在不能跑,若是逃跑的話必死無疑,想活命,必須守著這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