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突如其來的麻煩
離教師節已過去兩天，人生如常沒有太多的起起落落。不過有時候我們也會遇到一些突如其來的麻煩，這不在相隔學校幾十里的地方，就策劃著這麼一處yīn謀。
目光轉向縣城的衙門，新一周上班的第一天，朱正峰急急忙忙一早就跑到了萬長青的辦公室。
「老朱，這麼早你找我何事？風風火火可不像你。」萬青山端著一個陶瓷茶杯，把它放到朱正峰的面前，說道。
「老萬呀！這次事情可是火燒眉毛，你說該怎麼辦呀？」朱正峰一口把陶瓷杯中的茶水喝去一半，然後用手擦著汗道。
「咋呢？下面出事故呢？」萬青山站直身子，連忙問道。
「要是出事故還好說，死一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要說的事情可比出事故嚴重得多。你記得那個梓/潼鎮的楊斌不？事情就出在他那裡。昨天我們縣裡不是搞了個學校歌詠比賽嗎？我在無意中聽到下面議論，說那楊斌獲得了國家教育部的支持，現在他們學校是國家教育部重點扶持學校。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火燒眉毛？要不是我聽下面議論，恐怕還蒙在鼓裡。老萬呀！那可是教育部直接頒發的東西喲，要是這人順帶著往上面參咱們一本，恐怕你我吃不了都得兜著走。」朱正峰說道。
對於楊斌朱正峰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因為這傢伙是唯一一個敢在自己面前頂嘴的傢伙，是唯一一個不把自己當領導看的傢伙。就在昨天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沒把他朱正峰嚇出病來。想想，如是按以往的規矩，國家頒發重要牌匾，首先是要通知上級領導，接著才會同本地地方上的領導一起授予。
問題就出在這裡，為啥這次頒發沒通知縣領導，不僅沒有通知，就連頒發后的備案也沒有。如果不是昨天湊巧得知，那是不是自己依然還蒙在鼓裡？當然頒發有沒有自己在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怕楊斌把自己那些醜事給順道捅上去，如果有這種可能，那自己這個位置還能坐長久嗎？
「啥？還有這件事情？老朱為啥你昨天不通知我？」萬青山一聽也急了，這事可大可小，關鍵就看楊斌如何說。萬青山最擔心的就在這裡，現在他們和楊斌處於敵對關係，要是他楊斌說話不關門，那後果可想而知。
「我怎麼沒通知你？電話、電話打不通，座機、座機沒人接，你不知道昨天我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是轉了一圈又一圈，擔驚受怕一整夜。」這事你還怪我？老子昨天就差沒把你的電話打爛，你這個縣長可真當得實在。
「啊！那個……那個昨前天不是休息嗎？我們一家出去旅遊去了，手機半路沒電……」萬青山忙著解釋道。其實昨天自己在那？恐怕除了他自己，就連他老婆也不知道。
「哦！那你說這事咋辦？要不我們走走關係？或者下去關照一下？」朱正峰看著萬青山，一邊說著話一邊心裡想到，出去旅遊你騙鬼去吧？你是縣裡的二把手，以為還是普通人呀？還出去旅遊。王八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小情人，只是不想和你計較罷了！老子一天累死累活，錢卻只有你的一半，要不是看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老子早就和你翻臉。
「嗯！」萬青山只是隨口答應了一句，他的思緒在不斷的飛馳，他在考慮以何種方式能把損失減到最小，想了想又道：「關係是肯定要走的，哪怕沒啥問題，但是還是要防範於未然。至於關照嘛……我看還是等上面答覆后再做定奪，你只是聽下面議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還沒了解清楚，下步怎麼走，要得到確切的消息后才能對症下藥，這個時候最好是保持冷靜，別自亂了陣腳。」
「行，我回去后馬上就給市裡的領導打電話，看看上面怎麼說。你呢！也問問是個什麼情況，到時我們好隨機應變。」被萬青山開解，朱正峰的情緒才慢慢沉穩下來。畢竟趕了這麼多年的政/治工作，如果沒點能力他朱正峰也做不到這麼高的位置。
「那行，這事可大可小，就看現在上面是怎麼一個動作。」萬青山也贊同道。
忙忙的走匆匆的來，相隔一個小時，兩人又聚首在萬青山的辦公室里，這次他們的臉上似乎沒有了焦急，更多表現出來的是一份淡定。
「老萬，我這邊問了，上面說牌匾確實是頒發了一塊，不過關於調查的事情根本就是捕風捉影，你那邊如何？」朱正峰笑說道，這是他從昨天聽到議論后，第一次遇到好消息。昨夜朱正峰是一夜沒睡，翻來覆去都在想，如果事情敗露自己該如何做。
「嗯！我這邊也這麼說，牌匾是國家教育部駐山城辦事處主任陳雲親手頒發的，只在上一級的教育系統裡面備了個案，其餘就沒有了動作。」萬青山點頭道。剛才他也被嚇得不輕，不過還好總算自己冷靜，沒像朱正峰那樣亂了方寸，更沒弄出什麼幺蚊子的事情。
「呵呵……看來事情還沒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老萬你說明天我們要不要下去安撫下那個愣頭青？」朱正峰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看來擔心是多餘的，事情也沒朝著壞的方面發展。
「安撫？呵呵……我說老朱你是不是被嚇壞呢？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覺得有些做法比安撫更以逸待勞。你想想如果我們就這麼平白無故的下去，他楊斌還不以為我們怕他？就他那愣頭青的xìng格，以後還會不會騎到我們頭上拉屎？我覺得安撫並不可取。」萬青山的腦袋轉的很快，他心中想的完全不和朱正峰一樣，那次自己在楊斌面前丟了面子，被那愣頭青指著鼻子罵娘，他萬青山無論如何是忍不下這口氣，本想等事情過一段時間，然後抽個空閑好好整下，誰知道這機會來得是如此之快，這個怎麼說來著？對，現世現報。
「不安撫？那老萬你的意思是……」朱正峰望著萬青山，他似乎有點明白萬青山話里的意思。不過他不敢確定，也沒想到具體的辦法，所以只好再繼續想萬青山問道。
「我的意思？哼哼……我的意思是李代桃僵！老朱，那塊牌匾可是一棵搖錢樹，弄得好我們每年都可過一個肥年，難道你不想？」萬青山說話的時候，臉sè是一句三變，狠毒、貪婪最後到猥瑣的微笑，那幾顆被煙熏黑的牙齒咋就看起來那麼瘮人。
「李代桃僵？難道老萬你要……」說道這裡朱正峰選擇xìng的閉嘴，是呀！別看那只是一塊小小的牌匾，但是其背後的利益可比自己現在三個月撈的還多，幾十萬呀！這不是搖錢樹它又是什麼？如果真能李代桃僵，這學校就成了一隻能下金蛋的母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明白就好！你趕緊準備準備，看看下面哪個願意去，給他說明，只要聽話好處絕對少不了！」萬青山點頭道。哼！愣頭青就是愣頭青，占著好資源不用，就是純粹的浪費，你不上道就別怪我萬青山不客氣。
「那行！不過老萬你也要想好理由，別到時候又被那愣頭青抓到把柄！」朱正峰點頭后提醒道，其實這句話他可以不說，但是說到底他心裡還是沒底。一塊如此重量級的牌匾，到底是怎麼來的，為何會出現在一個偏遠的鄉鎮，其中又有什麼緣由他想不明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牢靠點總無大礙。
「行了！我心裡已經有了腹稿，老朱你就別擔心了，只顧等著明天看好戲就是。」萬青山有些不耐煩，揮揮手示意朱正峰趕緊離開。他現在還在想等自己李代桃僵成功以後，那愣頭青會是什麼表情，是大聲哭泣？還是落寞的一言不發？還是乾脆尋死尋活想要上吊自殺？
哼！不管怎麼樣，惹我的人都沒好下場。想我萬青山執掌該縣六七年，不說把這裡經營得如鐵桶一般，至少它密不透風。老話說天高皇帝遠，在這裡老子就是天，你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卧著。罵我？真以為老子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活菩薩？楊斌這事我們還沒完。
想到這裡萬青山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眺望遠處大山感覺世間是如此的美好。權勢是個好東西，有它在金錢、女人、名利通通都變得簡單。在這片土地上，自己就是土地爺，過路要孝敬一份香爐錢，駐地要孝敬一份平安錢，不聽話的亂拳打死，看不順眼的也別想有好下場。
暴風雨前總是那麼的寧靜，對面yīn謀的背後有太多讓人唾罵的事情，楊斌這個被萬青山、朱正峰二人喚著的愣頭青的年輕人，此時卻沒有一點被害前的覺悟。他依然我行我素，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大致相近的工作。教書雖說不是體力活，但是卻考驗著人的耐心，rì復一rì的講解，rì復一rì的面對黑板，如果沒幾分定xìng，就算有天大的才能，也同樣會被這方教室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