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都怪命苦

王翠花被氣得夠嗆，看著自己的母親許曉娟那亢奮的樣子，真是不知說她啥好了。

看了一眼妹妹王翠萍，王翠花怨怒地說：「媽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妹她，她以後不考大學了啊？」

「不耽誤你妹沒上大學，媽的意思是讓她先做好準備。」許曉娟拿定主意，「要是你爭氣，就不用你妹翠萍了。」

王翠萍此刻的心情可謂是起伏不定，她看了一眼王翠花，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可不想跟我姐搶姐夫。」

「那得看你姐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許曉娟不太看好王翠花，「你姐都吃了兩回虧了，我是怕她不太行。」

王翠萍怕姐姐王翠花傷心：「我姐怎麼不行了？要不是媽和爸只讓我們一個上高中，我姐她……」

「翠萍你別說那事兒了，我的學習成績本來就趕不上你。」

「你都考上高中了，是我爸非得讓你上中專的。」王翠萍為王翠花打抱不平，「他說我們是女孩兒，用不著讀那麼多的書。」

「我知道你們都優秀，都是我的好女兒。」許曉娟很是自責，「是你爸那個不爭氣的傢伙他掙不來錢，供不起你們兩個都上大學。」

「這也不能怪你們，一般家兒供不起兩個孩子上大學的，更何況我們都是女兒。」王翠花體諒起許曉娟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也不指望上什麼大學了。」

王翠萍突然揚起了頭：「媽，你說小年哥他，他會成為我的姐夫么？」

許曉娟真就回答不出來小女兒的這個問題。

「根本不可能的，小年兒哥他只是好心幫我們忙罷了。」王翠花有些自卑，「要是翠萍你現在是個大學畢業生，我想小年兒哥或許會為你動心的。」

「等你妹她大學畢業？到那時候黃瓜菜都涼了。」許曉娟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翠花啊，不是媽讓你為難，這樣的好事兒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王翠花為難起來：「那，那你讓我怎麼辦啊！」

「讓你怎麼辦？」許曉娟生起氣來，「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你之前對男人怎麼辦，就對許小年怎麼辦唄。這還用我跟你說么？」

「我，我之前怎麼了啊？」王翠花落下淚來，「要不是你去小權家裡鬧……」

王翠花嘴裡的「小權」就是她中專時處過的男朋友。

「你說你是不是傻？那個人根本就靠不住，她就是想把你給玩兒夠了就丟開，你現在還對他念念不忘的，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許曉娟越說越氣。

王翠花更咽著說：「我們那時候是，是真心相愛的……」

許曉娟並不同情女兒：「你還有臉哭，就你自己以為是真心相愛吧！你說你才去醫院實習了多長時間，那個犢子玩意兒就跟別人好上了。」

王翠花心裡明白親媽許曉娟說的是事實，只是她仍然不願意接受。

「那你，那你也不該去他家。」王翠花舊事從提。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被人賣了還替那小子數錢的貨。」許曉娟毫不相讓。

王翠萍想調和一下她們母女兩個的矛盾：「那你別說我姐了，我姐她也挺不容易的，你讓我姐去…去跟小年兒哥好，她怎麼好意思呢。」

「她怎麼不好意思了，她都能跟姓潘的扯一起去，那時候她就好意思了？」許曉娟一時難以平復心情。

「媽你別說了，我去，我去還不行么！」王翠花變得歇斯底里。

說完了這句話，王翠花抹了把眼淚，人也變得悲壯了起來。

王翠花這邊不哭了，許曉娟眼淚簌簌而下。

王翠萍上前勸慰：「媽你看你哭個什麼啊？」

不勸還好，經自己女兒這麼一勸，許曉娟更是把持不住：「我知道對不起你們姐妹兩個，我們娘們兒命苦啊！」

「媽你別哭了，光哭有什麼用啊！」王翠花反而堅強了，「我不是答應你了么。」

許曉娟盯著大女兒王翠花看了幾秒：「都怪你爸那個老王八蛋，家裡男人不爭氣，只能靠我們女人了。」

母女三人就那麼抱了一會兒，當她們分開的時候，三雙手依然緊握，心也靠得更近了。

「媽，我可以…可以去勾引許小年，可是我覺得小年兒哥不是那麼容易，那麼容易被打動。」

王翠萍不忘給姐姐打氣：「我覺得小年兒哥對你挺有好感的，我發現他看你的時候就有那個意思。」

許曉娟想得更多：「你不僅要抓住許小年的心，還得多個心眼兒，防著點兒蔣貞貞那個丫頭。」

「你放心吧媽，我總不會一個錯誤犯兩次吧。」王翠花嘴角帶著一絲苦笑，「話說回來，小年哥他現在就是派出所所長，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個分局局長的事兒。」

「你先別管以後的事兒了，你跟了許小年，總比跟那個姓潘的強多了。」許曉娟看著眼前的兩姐妹，「男人都是那個德行，再加上你們兩個長得都沒得說，我就不信他許小年能過了你們這道美人關。」

「我還是想讓小年兒哥做我的姐夫。」王翠萍知道自己口不應心，「以後我姐成了局長夫人，我就跟著沾光就行。」

許曉娟跟著說：「你爸他爛泥扶不上牆，以後我們老王家想要揚眉吐氣就得全靠你們姐妹兩個了。」

「我爸咋不行了，怎麼說也是個村長啊。」王翠萍替自己的父親說了句話。

「屁！他那個村長怎麼當上的你們還不知道啊！」許曉娟眉毛上挑，「要不是你媽我豁出個老臉找人托關係，就憑你爸他能當這個村長？」

姐妹兩個沉默不語，她們兩個多少都了解自己的父親王進財當初是靠著老婆才得來的村長位置。

許曉娟傲嬌地繼續說：「要不是我去前任村長家…去他家送禮，你爸做夢都當不了這個幹部。」

「別人家都想法兒掙錢，就你們兩個官兒迷。」王翠花很是不屑。

「你懂個啥，你可別看不起這個村長，多少人相當還當不上呢。」許曉娟又想起了什麼，「翠萍，以後每個周末你都讓蔣貞貞給你輔導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