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因為，你還不夠強大
楊戰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散去內息，然後驚奇的發現，身體內那股巨大的力量跟隨逐漸散去。
「老頭你怎麼了，難道生病了？」他擔憂的伸出手捂在老頭子的額頭上。
「咦，沒發燒啊，奇怪……」
老頭神情一僵，額角一陣跳動，運了運氣，忍住了一掌呼出去的衝動。
這是楊家五百年來的絕世天才，不能打壞了……
老頭如是安慰自己。
他啪的打開楊戰的手，沒好氣的說道：「老夫沒病。」
「沒病啊，難道是抽風了？」楊戰低聲嘀咕，一臉疑惑。
老頭深吸一口氣。
他是絕世天才，老夫不跟他一般見識……
許久，老頭恢復平靜。
他抬起頭看著夜空一陣出神。
「這體術和內息術，本來就是一套完整的功法，來源於道門，這功法極其難練，沒有絕世的天賦資質根本無法練成。後來，有道門前輩將之拆分成了兩部分，也就是你現在所修習的體術和內息術。」
平靜的聲音從老頭嘴裡傳出，帶著一股滄桑的韻味，彷彿在解說一段歷史。
「道門玄功？那你說的肉身成聖，難道是真的？」
楊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他心裡是不相信的，雖然這內息術和體術配合打出了驚人的力量，但是離那什麼肉身成聖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這怎麼可能？
就算再練個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也達不到肉身成聖的地步。
楊戰覺得這完全就是鬼扯。
肉身成聖？還不如異能者來的實在，萬一自己被檢測出高段異能潛質，成為高手指日可待。
到時候隨手一擊打破城牆，
那得多拉風！
這種虛無縹緲的神話，聽聽也就算了。
嗯，就是這樣。
「肉身成聖？」老頭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自己往日用來鼓勵楊戰修鍊的話居然被他記住了。
他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畢竟五百年來沒人練成過，你也只是剛剛入門而已。」
「剛剛入門？」
楊戰眼睛一瞪，不相信的道：「不可能吧，我那一拳都打出洞來了，這才入門啊！？」
老頭嗤笑一聲，打擊道：「你現在只是有資格去練這門功法，能不能練成還兩說。」
楊戰頓時大受打擊，一副懨懨的樣子。
「臭小子！」老頭笑罵一聲，隨後說道：「你也彆氣餒，要知道這五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成功入門的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說是絕世天才也不為過。」
絕世天才？！
楊戰精神一震，頓時有些洋洋自得起來。
哥還是很牛逼啊！
絕世天才，聽起來就是舒服，賊拉風！
也不知道絕世天才能不能打得過老頭……
想到這裡，
楊戰有些躍躍欲試，試探道：「老頭，那就是說你也沒練成了，那您的體術和內息術到幾層了？」
老頭斜著眼看了他一下，淡淡的說道：「老夫體術九層，雖然玄功沒練成，但是揍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體術九層！？
是個狠人。
楊戰立馬慫了，毫不猶豫的送上諂媚笑臉：「瞧您老說的，就算我體術也九層了，您揍我就敢還手嗎？」
還手我不敢，但是我可以跑啊！
老頭嗯了一聲，很是受用：「知道就好，不過你肩負振興楊家的重任，老夫以後也不能對你動輒打罵了。」
他微微嘆息，挺直的腰桿放鬆下來，看著有些佝僂，不過渾身輕鬆，彷彿放下放下一副千斤重擔。
「老夫也老了，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教你，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
楊戰大驚失色，一把扶住老頭，語氣驚惶：「老頭你怎麼了？別嚇我，你可不能死啊！」
老頭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老臉憋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的吼道：「滾犢子！老夫身體好得很！」
楊戰抹了抹汗，賠著笑臉：「沒事就好……嚇我一跳。」
祖孫二人又扯了一會犢子。
楊戰突然問道：「老頭，那我爹也沒有練成吧？當年他們……」
「你爹……也罷，你十六歲了，也該讓你知道了。」
老頭眼中閃過一抹悲痛，低聲說道：「你爹自然是沒練成，不過他性子執拗不肯服輸，自己一個人跑到千沙荒漠去，想另尋僻徑練成此玄功，可惜……最後葬身荒漠深處，連屍骨都找不到。」
「千沙荒漠……」楊戰咬咬牙記下，眼眶發紅，接著追問道：「那我娘呢？」
「你娘啊……」老頭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你娘得知你爹的死訊，死活都不相信，自己偷偷跑去千沙荒漠，這一走就就十六年，我一直追查卻杳無音訊，可憐那苦命的孩子。」
楊戰沉默下來，只是拳頭握得緊緊的。
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下。
十多年來，老頭一直不願意告訴他父母的消息，如今知道了，卻如同晴天霹靂。
老爹死了，屍骨無存。
老娘失蹤，生死不明。
雖然楊戰隱約猜測過，心裡有所準備，卻也被這消息打擊得失魂落魄，腦海中陷入一片混沌。
老頭輕嘆，摸著他腦袋低聲說道：「好了，事情你也知道了，想哭就哭出來，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先休息吧。」
楊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
房門關起，他渾渾噩噩之間就沉睡過去。
這一睡就是一天兩夜。
直到第三天早上。
楊戰的身影早早的就出現在院子里。
沒多久，老頭出來了。
他一臉驚訝，看著在練體術的楊戰，小心問道：「兔…小戰，你沒事了？」
恰好楊戰此時也練完體術。
他收起架勢，回過頭咧嘴一笑：「沒事啊，我能有啥事，對了老頭，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們楊家以前的事？」
老頭眉頭皺了一下隨機舒展開，笑呵呵的說道：「那都是老黃曆了，有啥可說的。」
「那天你說楊家先天有望，是啥意思啊？」
老頭盯著他看了一會，搖搖頭說道：「小戰，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再提這四個字，楊家的事也不要在外面亂說。」
楊戰不解：「為啥啊？」
「因為，你還不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