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金色小花
「就憑這朵花兒,就能打敗惡魔主母?」
何重盯著阿厄瑞思手中的金色花瓣,心裡說不出的古怪。
這花居然是從頭頂長出來的……
「是的,哥哥,它可以讓你在短時間裡擁有你潛力中百分之一的實力。」
「百分之一,這夠嗎?而且,副作用是什麼?」
惡魔主母少說是四五階以上的超凡生物,光憑百分之一的潛力就擊敗它,這未免太誇張。
而且激發潛力這種行為,往往有副作用,必須提前問清楚。
「哥哥你太小看自己了,殺那種低賤的種族,如果是以前,你只需要動動手指即可,百分之一還是我保守的推測。」
阿厄瑞思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
何重則一臉懵,霧草,我這麼叼,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至於你擔心的副作用,對別人來說是個問題,對哥哥來說,只是九牛一毛,透支生命力而已。」
她將金色的小花遞出,「哥哥你可以嘗試一下。」
盯著那浮現金色微光的小花兒,何重一陣糾結,該不該嘗試,但一想到自己胸膛里已經有一朵兒白色小花,對方應該不會害自己,隨即接過。
金色的小花兒立刻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了他的胸膛中。
下一秒,
何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視角。
周圍的一切手迅速化作灰白,手腳的經脈中傳來快要被撐爆的信息,血液一股腦擠在一起,五臟六腑死命般疼痛,大腦出現了片刻缺氧,差點眼前一黑。
何重艱難的抬起頭,居然連「這是怎麼回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阿厄瑞思那張三無臉。
瞬間,冰冷感包圍了他。
自己該不會是中計了吧……這三無小妞說著幫自己,其實也是饞他身子?
畢竟經過這麼久,何重也知道,自己這一副軀殼,基本屬於渾身是寶的狀態。
血液、脊骨、內臟,都可能被盯上。
但阿厄瑞思接下來,既沒有抽何重的血,也沒割他腎。
而是將她冰涼的小手搭在了何重額頭,一穿而過。
「哥哥你沒事吧?」
「我像是沒事的樣子么?誒?怎麼我又能說話了。」
何重這下真滿頭霧水。
剛才的不適感和疼痛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終,彷彿從未存在過。
「因為我已經收完利息了。」
「利息???」
何重連連後退。
「你從我這裡拿走了什麼?」
第一時間審視自身,發現面板幾乎無變化。
只有生命值這一項,總值下降了10點。
「你盜走了我的生命力?」
「不是提前說過了,使用金色花會喪失一部分生命力。」
阿厄瑞思並沒有對何重表現出的敵意做出什麼反應,「這是實現願望的一環。」
何重現在明白了。
原來所謂的副作用不是壓榨自己的潛力而失去生命力。
而是用自己的生命力作為交換,從阿厄瑞思那裡兌換,可不對啊,我的屬性值都沒有上升,與原來無異。
「我並沒有感覺我變強了。」
「當然,金色花只能短暫激發哥哥的潛力,現在就有變化的話,哥哥你的生命力就白失去了。」
「那我該怎麼激發?」
「閉上眼,沉浸進自己的精神世界,會看到一朵金色小花,捏碎它,就能激發它的力量了。」
何重嘗試閉眼,果然看到了一朵泛著金光的小花,即便沒有立即去捏碎,他也能感受到一種冥冥中的預感,彷彿只要捏碎,便能開啟某種力量。
「哥哥,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嘗試一下,當然只要你不介意再付出一次生命力。」
「不,免了。」
何重擺擺手,他才會為了短暫的提升去多次損耗自己的根基。
十個屬性點,這在一階一下的人類中,相當於5級的成果了。
如果不是他能抽天賦加屬性,這真是一場相當大的損失。
談話就此結束,退出了異度空間的何重當即返回了師父的草廬,等到夜晚,他將繼續尋找惡魔人的蹤跡。
……
另一邊,已經更換了巢穴的惡魔主母正聽著兒子們的彙報。
「什麼?你們遇到他了?!」
美熟婦激動的渾身顫抖。
她只是嘗試,沒想到居然真的能再見到。
「母親,很遺憾,我們沒能將他帶回來,請母親責怪。」
子代們死了兄弟,非但沒有提及,反而第一時間對未能帶回母親的補品感到害怕。
「沒關係,能找到他已經是上天眷顧我了,啊,這下終於能看到王誕生的希望了。」
惡魔主母激動的連人類假臉都有些維持不住,雪白的肌膚下利齒一陣攪動,將美麗的外貌扭曲的猙獰可怖。
「王……母親,王是?」
子代們都有些不淡定,在他們眼中沒有比母親更高的存在了。
而「王」這個稱呼,顯然象徵著首領。
「那將是你們要侍奉的弟弟,也將是我們血蜘蛛一族的希望,重回故鄉,就要靠王者的帶領,重振我族榮光!將那些看不起我們、追殺我們的族群,一個不留的殺光、吃光!」
惡魔主母眼中流露出猶如實質的怨恨,嚇的子代們不敢抬頭。
「更新一下命令,除了散出去的種子,已經孕育成熟的子孫們,全力抓捕目標,哪怕抓不住,帶回他的身體、血液、只要是他身上的一部分,都給我拚死帶回來!」
「是!」
房間內所有子代異口同聲應和。
在何重準備狩獵惡魔主母之時,對方也準備狩獵他。
這是一場獵人與獵物互為仇敵的獵殺!
……
回到草廬的何重並未見到葉老頭。
師父除了半夜和清晨,大部分時間都不在。
於是,他拿出了葉灰魚交給他的黑色藥水,一飲而盡。
何重如今有很強的毒抗,並且天賦【警惕】也未觸發,哪怕這所謂的「黑暗血脈」沒用,他也受不到傷害。
吞下試管中的藥水后,反應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只隱約覺得有股暖流在經脈中遊走。
這股熱流的存在感逐漸減弱,很快完全消失,若不是系統的面板上多出了一項天賦,何重還以為自己就是喝了一口白水。
【黑暗血脈】(白板):黑暗生物的專屬血脈,通過不斷吞噬其他個體的黑暗血脈,能提高血脈濃度,並獲得更加存粹的黑暗力量。目前屬性增幅:全屬性上升1%(可提升)
我跳!
全屬性上升百分之一,這不把虧掉的10點生命值全補回來了么?甚至多出了7點。
而1%不是最終值,還可以繼續提升!
就是說,當黑暗血脈繼續上升,提升的百分比可以達到2%、3%、甚至更高。
系統並沒有提示最終界限在哪兒。
這讓何重興奮不已。
百分比提升屬性的天賦,這幾乎可遇不可求,因為這意味著個人的基礎屬性越高,對他的提升也越大。
例如何重的生命值有1720點,哪怕只有1%提升,那也是17點屬性!
而葉灰魚用於製作這瓶黑暗血脈藥水的素材,肯定不是惡魔主母,說明惡魔人子代就足夠增強黑暗血脈了。
於是,夜間。
何重重拳出擊,他再一次來到了不夜城區。
這次他比上次更加謹慎,不再出現在人們嚴重,而是躲在酒吧對面的樓中,用系統掃視每一個經過的夜貓子。
經過上次遇見的那個懷孕女人,何重有理由相信,懷孕的絕對不止一人兩人。
放任懷有惡魔人胚胎的人類四處自由行動,這會讓惡魔人們很容易暴露自身。
如果只有一兩人,它們一定不會放跑人類,所以它們一定另有目的,最可能的情況是,播的種子太多,完全管不過來。
畢竟惡魔人們數量有限,惡魔主母才到魔都幾個月時間,不可能擴展的那麼快。
但在樓上觀察一陣后,何重有些不淡定了。
因為他發現,十個女性顧客中,居然有三四個都懷有惡魔人胚胎!
這就是所謂的夜間世界么……也是,經常混酒吧的,有幾個潔身自好的?
如果有,你說你就是,那就是你對。
不過,更讓何重感到奇怪的是,自己都能察覺到惡魔人在擴散種群,還是借胎生子,為什麼魔都人聯方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
葉灰魚說研究院那邊早就抓到過惡魔人,現在估計都變成標本泡進罐子里了。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貓膩?
何重觀察的足夠仔細,他發現,幾乎每個「懷孕」的女人到場,第一時間都會和酒吧里一個年輕的酒保交談幾分鐘。
或許這個酒保知道一些什麼。
何重決定試探一下,他從樓層中下來。
戴好帽子和口罩,來到舞池中間,四處張望。
正好看見在不遠處的廁所的入口處,有一個女人在和一個大叔拉扯。雖然舞池中音樂很吵,但何重非凡者的聽力還是聽清了對話。
「我們說好的,兩顆中品能源石,你想賴賬?」
女人的頭髮有些凌亂,滿臉怒氣,而那大叔一聽,直接一揮手甩開她。
「我靠!搶錢啊,十分鐘不到,你想要兩顆中品能源石,你當你嘴裡鑲鑽了嗎?」
如狼似虎的對話聽的何重一陣惡寒。
這是生意談崩了?
「這我不管,你不能賴賬!」女人不依不饒。
而大叔則勃然大怒,他兇狠的說道:「你想清楚了,我可是非凡者,你要是惹惱了老子,我讓你屍骨無存信不信?」
女人當即慫了,在當下治安不好的情況下,死一個普通人,憲兵們還真不一定會追查到底,尤其當兇手是非凡者時。
「哼,知道老子的厲害還不滾開,別擋著路!」
自稱非凡者的大叔氣沖沖的離開酒吧,在不遠處的何重看的很清楚,這人根本不是非凡者。估計是見與他爭執的女人獨自一人,外加自己體格壯碩,賢者模式下,覺得兩個能源石太貴了,起了反悔的心思。
但,何重並不覺那個女人吃虧了,因為——
在大叔走後不久,那個看山去頗為年輕,身材姣好的女人變臉般收起了害怕,轉而一臉嫌棄的吐了一口。
「呸,沒用的窮鬼!」
接著,她一轉身,從口袋裡摸出了好幾下品能源石。
這都是從剛才大叔身上偷的。
好一個偷女劍男,卧龍鳳雛。
何重心中打定主意,走到了那名女人的身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誰呀?」
女人一臉不耐的轉頭,見到的卻是拉下口罩的何重。
「啊…你。」
幻術效果的臉殺傷力還是很足的,對方被嚇了一跳,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何重微笑著說道。
「好……好。」
女人回答的很爽快,她覺著這次來搭訕的男人與以往的頗為不同,首先就是長相了,這種程度的帥哥,她一年、不,從來沒見過!
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的深邃眼眸和五官,卻讓她有種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下,對著清澈井底,見到一輪明月的純凈感,無與倫比,讓人沉醉。
「我想請你幫我和那邊的酒保小哥哥問幾個問題,這是酬勞……」
「不用!問幾個問題而已,舉手之勞。」
何重話沒說完,剛從戒指里取出,準備遞過去的兩顆中品能源石便被推了回來。
女人乘機緊緊抓住他的手,還一個勁的往她懷裡湊。
「你說吧,什麼問題。」
何重感到有點恐怖,自己這臉,是沒辦法見人了嗎?
本以為脫下口罩,露出樣貌只是搏個對方的好感,能源石才是打動她幫忙的東西。
可現在……
何重的嗓音出來時,女人不假思索的答應!眼瞳中的神情,彷彿只要不答應,就是犯了一種天大的錯。
怪不得惡魔人的胚胎擴散如此之快,除了報復以外,得手率很高也是原因之一吧。
「行,你就去問他……」
何重趕緊拋出問題,他怕再繼續和對方說下去,她會朝自己撲過來。
而交代一番后,女人磨蹭了好久才捨得放開何重的手。
一轉身,當何重的臉不再出現她的視野,全身夢幻般的痴迷感瞬間減弱,眼中的沉醉也消失不見。
女人心中暗道奇怪,自己怎麼會輕易答應幫一個陌生男人的忙,可一旦回想起他那張臉,又瞬間釋然,向吧台的酒保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