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去姥爺家

來非弱那次趕年集，可謂是風光無限，他和甄優雅並肩走在巍峰鎮的集市上，經過了水果區，年畫區，戲劇表演區，隨後又去了服裝區。在攝製組人員的簇擁下，來非弱在鏡頭前講著流利的普通話。他帥氣的外表，再加上甄優雅美麗的裝束，和她較高的知名度，引來了眾多鄉親們的圍觀。

先前維持秩序的警察有些忙不過來了，又過來兩名年輕警察勸告鄉親們要保持距離，不要過於擁擠。到了10：40，欄目組向來非弱表示感謝，贈給他一幅精美的大掛歷，十二個月的日曆上方，每一張都是一幅美麗的山水攝影作品。

來非弱去閆宵鴿的攤位上推自行車時，閆宵鴿還有很少一點橘子沒賣完了。閆宵鴿伸著大拇指說：「來非弱，你真厲害，難怪十里八鄉的人都誇你，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來非弱笑著說：「哪裡厲害啊，我又沒做什麼大事。」

閆宵鴿說：「還謙虛呢，我明天夜裡19：50打開東部省電視台，準時收看有好看小伙的節目《感受鄉村》了。」

來非弱笑著說：「到時候別跟別人說是我啊，我不想出名。」

來非弱跟閆宵鴿又說了幾句話，推著自行車走出了水果區，去買了一些蔬菜就回家了。

回到家裡，他把買的菜和小橘子，從自行車上拿下來，放到屋裡。母親詹雲芳正在東屋裡烙煎餅。

來非弱說：「媽，今天我遇到省電視台《感受鄉村》欄目組的人了。我跟主持人甄優雅一起上電視了，明天晚上播放。」

詹雲芳邊烙煎餅邊說：「你真上電視了，還是省電視台？」

「嗯，是的，就是在集市上和甄優雅逛了一圈，介紹了一下鄉鎮集市。」

「噢，明天晚上我要看看那一個節目。」

詹雲芳，把最後一點玉米糊放在熱鏊子上，攤開，用一個帶木柄的小拉板將玉米糊子塗抹均勻，再用一個厚厚的木刮片來回刮，刮成薄薄的一層。鏊子地下的乾草慢慢往裡續著，不能讓火滅了，不一會兒最後一個煎餅就烙熟了。來非弱的母親用一個薄鐵片鏟子，將熟了的煎餅挑起一個邊，然後雙手抓著這挑起來的邊，把整張煎餅撕下來。這最後一張薄薄的，圓圓的，大大的，米黃色的煎餅做好了，被來非弱的母親放到放好的那一摞煎餅上。

來非弱的母親詹雲芳，把煎餅一個個疊成長方形，放到一個大盆里，覆蓋上塑料布，用來保持煎餅的柔軟性。來非弱幫母親把裝煎餅的盆搬到屋裡，母親掀起鏊子。來非弱問母親：「媽，快過年了，你不做點好吃的，烙煎餅乾啥？」

「這才臘月十七日，做好吃的還不急，等到過了臘月二十，就可以炸各種丸子，製作豬肉凍了。」

母親又說：「現在烙煎餅，是為了正月底時，好吃的吃光了再吃的。正月里，按風俗一般不烙煎餅，再就是正月里比較忙，所以現在烙好煎餅提前備下。」

來非弱已經一年不見姥爺了，他說：「媽，我姥爺今年68歲了，身體怎麼樣？我好久不見他了，應該去看看他。」

「你姥爺身體不如以前了，冬天一著涼就上喘。」

「這不是和我奶奶當年一樣的病嗎？都是天冷了，活動稍大些就喘，憋氣。」

「嗯，差不多的，都屬於癆病範圍的。」

臘月十八日，來非弱開著農用三輪車，帶著母親去白楊嶺村，看望姥爺。姥爺的房間在舅舅家房間的東面，是單獨的一個房間，與其他房間沒有內門相通。姥爺坐在屋內門口的椅子上打著盹，並沒注意到女兒和外孫來了。表哥聽到有開大門的聲音出屋門說：「是姑姑和表弟來了啊，屋裡坐吧。」

詹雲芳說：「明尉，你爸媽在家嗎？」

來非弱表哥詹明偉說：「他們一大早去我姥姥家了，我姥姥不太舒服。」

詹雲芳說：「噢，我到你爺爺房間了。」

來非弱說：「表哥，等會兒我再找你玩，我先去和姥爺說說話。」

來非弱和母親進入了姥爺的屋內。詹雲芳向正打著盹的老父親說：「爸，我來看你來了，最近身體還可以吧？」

來非弱也湊近了說：「姥爺，我一年沒來看您了，今天過來看看您，給您買的豆奶粉。」來非弱提著兩包豆奶粉，給姥爺看。

來非弱的姥爺睜開了眼睛：「是非弱來了啊？快坐下，姥爺和你拉會兒呱。叫你媽媽也坐下，這好幾里路，走來的嗎？」

詹雲芳搶先回答：「爸，是非弱開三輪車帶我一起來的。還給你帶了一包自家種的小米製作的小米茶湯，你現在喝嗎？我燒一壺開水給你燙一碗喝吧。」

詹雲芳生起炭爐子，放入幾塊好的煤塊，把裝滿水的壺放到炭爐子上，開始燒水。

來非弱坐在姥爺旁邊：「姥爺，你哮喘不要緊吧？」

「這幾天輕了，臘八節那幾天厲害。」

「姥爺您一定不要著涼啊。」

「嗯，我會注意的，冬天不敢出門了。非弱，你現在是在哪裡上班呢？」

「姥爺，我現在是在'省西市建築學院'。我是放了寒假回來的，姥爺我現在是班長了，成績第一名。」

「噢，你看我這腦子，我記得聽你舅舅說過，你考上中專了，剛才竟然還問你在哪裡上班呢。你當上班長了，考了第一，這太好了，好好發展啊，你父母在家裡務農，也沒多大出息，你要出去工作啊。」

來非弱說：「姥爺，您說得對。我聽您的，好好學習，畢業后，好好在外面工作。」

母親詹雲芳一邊燒水，一邊說：「到外面工作是好事，但是就這麼一個孩子，到了外地工作，很長時間才能見到一次，挺想念孩子的。」

來非弱的姥爺坐在藤椅上，不緊不慢地說：「男兒志在四方，這些兒女情長的事，不要成為阻礙發展的理由。」

來非弱想，姥爺的思想還是比較超前的，今後的年輕人，外出工作的越來越多了，很多人打算四五十歲時，再返回家鄉。詹雲芳燒開了水，把小米茶湯麵，用調羹舀入碗里兩調羹，左手提壺倒入滾開的熱水，右手拿一雙筷子攪和均勻，一碗米白色的茶湯就製作好了。

詹雲芳指著桌子上的茶湯說：「爸，等涼一會兒，你就可以用調羹舀著喝了。」

等茶湯涼些了，姥爺要到桌前去喝茶湯，來非弱要攙扶姥爺，他不讓攙扶。來非弱的姥爺慢慢起身，彎腰挪步到桌前，坐在一隻矮板凳上，喝茶湯。

詹雲芳把從集市上買的兩捆芹菜，拿來一捆，和來非弱摘除芹菜葉，清洗乾淨，切段炒了一大盤。她還用拿來的西紅柿，和雞蛋做了一鍋西紅柿湯。詹雲芳喊侄子詹明尉，一起到這邊屋裡吃飯。

來非弱和姥爺，母親，表哥一起吃了午飯。表哥今年21歲，正在「海島市工業大學」讀大學，明年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