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能給我治療嗎
郝峰不聲不響伸手給他把脈，中醫科，當然要用望聞問切診病。
這次，他把得更認真，眉頭也皺起來。
把了好一會，他又看病人舌苔，眼睛，肩頸等，最後明確說出自己的判斷：
「你不是頸椎病，而是心腦血管毛病，快到心腦科去檢查，不然，要耽誤你病情的。」
中年男人也是大搖其頭，隨後不滿地站起來，嘴裡罵罵咧咧走出去：
「長興醫院怎麼會讓這麼年輕的人來做中醫？什麼也不懂，能看病嗎？」
郝峰聽了，也是搖頭嘆息。
但他相信，這幾個病人會馬上有反應的。
診到第五個病人，是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夫婦，猶豫著站在門外。
男人推了一下女人，那個漂亮的少婦才走進來，不聲不響坐到郝峰面前，卻有些不好意思看著他，不出聲。
郝峰有些奇怪問：
「你什麼病？」
女人叫尤麗芬，尤麗芬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往後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男人，才向她伸出手：
「我身體不舒服，你幫我看一下，是什麼病？」
她是不孕症，到許多醫院都看過，也請一些老中醫開了偏方，吃了不知多少中藥，卻一直沒有效果。
今天試著來長興醫院中醫科看，她有意不說病情，看郝峰是否能診斷出來。
尤麗芬夫妻倆都有些緊張看著郝峰。
郝峰把手搭上她的脈搏，幾秒后眉頭一皺：
「你沒有病啊。」
尤麗芬一愣，又看了身後男人一眼，不知說什麼好：
「怎麼沒病？你再細緻幫我看一看。」
郝峰沒有放手，繼續用心號著她的脈搏，臉上變幻著複雜的雲彩。
診室里寂靜無聲，尤麗芬夫妻倆面面相覷。
一分鐘后，郝峰放開她的手腕，輕輕舒了一口氣：
「你真的沒病，要說有病，就是不孕症。」
啊？
尤麗芬和丈夫施小陽都驚噓出聲。
這麼年輕一個小中醫，能把出不孕症，實在不容易。
「郝醫生，被你把出來了，你真厲害。」
診室門外的標示欄里，有醫生的名字。
郝峰淡然出聲：
「我沒說錯的話，你們結婚五六年了，一直沒有身孕，看了很多醫生，吃了許多葯，卻一直沒效果。」
尤麗芬身子一震，頃刻對郝峰刮目相看，由懷疑和鄙視轉為崇敬與懇求：
「郝醫生，都被你說對了，那你能給我治療嗎？」
郝峰沒有猶豫，堅定出聲：
「能。」
龍麗芬和施小陽同時眼睛一亮，施小陽叫起來：
「真的？那太好了！」
郝峰淡然回答：
「醫者仁心，醫生是不能說假話的。」
站門口的幾個病人和家病人家屬都好奇圍觀起來。
這時，林同偉帶著抓醫務的美女副院長朱倩倩走過來巡視。
他跟郭副院長關係很好，郭副院長打電話給他，讓他找叉子儘快回掉郝峰，他只好帶個領導過來，借她的手，名正言順地回掉他。
他們剛剛走到2號門診室前，就聽到郝峰在說這種話，驚訝不已。
林同偉不動聲色看了朱倩倩一眼：朱院長，你看看，這個剛剛來上班的年輕人，竟然敢說這種話？
他能治療不孕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孕症是個世界性的難題，直到現在沒有一個醫生，一家醫院攻克這個難題。
儘管也有人吃了中藥，有了身孕，但這是極個別的病例，大部分人都是沒有效果的。
要是真的能治療不孕症，那我們醫院就能發大財了。
來之前，林同偉已經在朱倩倩面前說了郝峰的壞話。現在林同偉看她一眼，她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郝峰見兩個領導站在門外看著，心裡有些緊張，但還是不慌不忙診病。
他臉色鎮靜看著面前的龍麗芬和施小陽，平靜出聲：
「治療不孕症很難，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所以我們可以訂個協議，我治好你們的不孕症，你們再付錢，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施小陽驚喜盯著郝峰：
「行啊，可有這麼好的醫院嗎？」
郝峰見他們還有顧慮，想了想又補充說道：
「有這樣的醫生，才有這樣的醫院，我來給你們試試吧。」
「但訂了協議后，你們必須先交押金，治不好，全額退回。」
龍麗芬要孩子的心情比丈夫更加迫切：
「可以交，要交多少呢？」
郝峰想了想，認真出聲：
「治好，也就是你能懷上身孕，交六萬八千元錢。治不好，我們一分錢不收。」
「簽了合同，你們交了六萬八千元押金，我就開始給你們治療。」
龍麗芬激動看著施小陽：
「這些年，我們折騰掉多少錢啊？有二十多萬吧？卻一點效果也沒有。他能治好我們的病，讓我懷上身孕，才交六萬八千元錢，不多。」
「好，你們回去考慮一下，要是同意，明天上午來跟我們簽協議。」
「行，你們明天上午來吧。」
施小陽夫妻倆激動向郝峰躹了一躬，轉身走出診室。
他們一走，聽在門外的朱倩倩和林同偉馬上走進來，把診室的門關上，看著郝峰，一臉疑惑。
「郝醫生，你怎麼忽發奇想，想出這樣的主意？」
林同偉趁機埋怨，拚命攛掇：
「我說郝峰，你到底會不會看病？你能不孕症？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做了一生的中醫，說實話，沒有治好過一個不孕症患者。」
郝峰驚呆。
林同偉趁勝出擊：
「你上班第一天，就這樣亂來，還怎麼得了？」
「朱院長，這樣的人，我們醫院不能用。反正，我們中醫科不要這樣的年輕人。」
「哼，什麼也不懂，還胡搞亂來，再讓他坐診下去，我們中醫科的名氣馬上就會被他搞臭。」
朱倩倩也不滿埋怨：
「郝醫生，你沒跟我們商量，就宣布這樣的決定，什麼訂合同，治好收六萬八千元錢，治不好一分也不收，這是違反醫院規定的，也是要把醫院搞垮的。」
郝峰被他們說得非常不堪，也感到十分不解和委屈：
「朱院長，林主任，我這是為醫院著想，你們不要誤會。」
接著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朱倩倩聽后還是有顧慮，郝峰能治療不孕症？不會吧？
林同偉更是搖頭嘆氣：
「完了，完了，這樣下去，我們中醫科馬上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