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五殺手

東楚國陳弘岩的私宅，白無塵垂手站在夜千寒的面前，夜千寒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自顧自的閱讀《無上則》。

白無塵小心翼翼地說：「公主，我可能要請幾天的假。您看可以嗎？」

「哦？」夜千寒抬起眼皮。

「狗日的影無味送白冰去參加全世界第二屆殺手比賽。我想去和他聊聊。」

夜千寒想起那個古怪的孩子，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這是她見過心靈最純凈的孩子，而且還有些逗比，一句我是生命終止研究所一級實習殺手風一樣的男子，我可以殺你嗎？這樣的開場白讓人忍俊不禁。「那個孩子是一個好孩子，做了殺手，還那麼善良，實屬難得！」

白無塵沒有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覆，但是也沒有太著急，耐心地聽著。

夜千寒站起身，走向窗邊，望著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我聽說，那是一個能讓殺手蛻變的交流。」

「能活下來的是一種蛻變。」白無塵補充道。

「要不要蘇丹黑暗中支援一下？」

「真的可以嗎？」

夜千寒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這個已經跟了自己23年的廚師，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提要求，而且還那麼的戰戰兢兢。「好吧，就這樣吧。小黑！」

突然一個全身黑色緊身連體衣的，身材相當哇塞的女子出現在夜千寒的面前，單膝跪倒：「少夫人！」

「你是軒轅大陸，除了影無味之外，唯一的一個影系修士。世人從來不知道你的存在，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開始書寫屬於你自己的神話了。」夜千寒娓娓道來，右手撫摸著蘇丹黑的頭頂，「我以夜香姬之名，現在鄭重的告訴你，當陳記小炒肉的最後一個門店之後，你們九彩仙女就真正的自由了！」

蘇丹黑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少夫人，請不要趕我走！」

夜千寒無奈道：「二十年了，你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好了，不說了，先完成自己的任務，去陰陽島保護一個叫白冰的孩子。」

蘇丹黑雖然對這個命令不太理解，可是並沒有提出疑問，隨後消失在視線中。

夜千寒轉頭看向白無塵：「我的哲學是活下來，無論生活多難都要活下來，因為我們不知道明天我們會不會走好運，如果明天我們能走好運，卻在今天死掉了，這是一件令人遺憾和悲傷的事情。」夜千寒握著白無塵的手，慢慢地閉上眼睛，「我看不到那孩子的過去，也看不到他的未來。不過，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希望他平安。」

白無塵的眼角已經充滿淚水，他有很多的話，想要告訴夜千寒，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只得一個人默默地辛苦地守護著那一份的秘密。

夜千寒的手拍著白無塵的胳膊：「這個年齡的孩子，最難溝通。不過白冰不是壞孩子。去吧，去表達你對他的關心，去表達你對他的愛。」

白無塵離開后，夜千寒自言自語：「我為什麼對那個孩子，有一種莫名其妙地牽絆？」

阿姆河五斯坦聯盟努庫斯城紫蘭苑咖啡館，白冰和白無塵相對而坐。

白無塵無奈地說：「你10歲的時候已經掌握了《陳記煎炒蒸煮烤》里所有菜的做法，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廚師。甚至比葉飛龍都強，如果你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話，現在的名氣一定會超過我吧？」

白冰無奈地說：「那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麼想要就是殺手生活了。」白無塵的語氣中充滿了憂傷。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是自己不喜歡的呢？」

「人生七十年，不應該拿來試驗自己的興趣，你二十二歲了！」

「爸爸，你想到表達什麼呢？」白冰語氣中有些不耐煩。不知道這個孩子，這個想要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的孩子，對所有的事情都力求做得盡善盡美，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唯獨對自己的父親沒有耐心。

「我愛你！」

白冰石化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白無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還來不及掩飾尷尬，畢竟對子女的愛還是潤物細無聲比較好一些，不能向情侶之間那麼奔放。

最終還是白冰先開口了：「好吧！」

白無塵隨手丟給他一個平板電腦：「這是這次15名參加殺手交流會的成員，你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白冰接過平板，面無表情哦了一聲。

白冰最終還是走出了咖啡館，蘇丹黑出現在白無塵的面前：「他？」

白無塵感激地看著蘇丹黑：「謝謝！」

「我只聽少夫人的。」

「不管是什麼緣由，只要你做了對我有好處的事情，我都應該對你表示感謝。這是我的處事哲學。」

蘇丹黑走到白無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這孩子一定會活著回來。」

白無塵再一次抱拳。而蘇丹黑則突然消失，好像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存在這個人一樣，只是空中飄來一句話「他好像不太像你」，證明這位影系修士曾經來過。

夜千寒仍然在研讀《無上則》。

玫瑰粉恭順地走進來：「少夫人，七星社那邊回信兒了，這次負責洽談的是李壬玖。」

夜千寒甚至都沒有抬頭：「回信說，三個月之後，宋國大梁城宋城路的關虎屯美容院。」

玫瑰粉轉身想要離開，夜千寒突然叫住她：「可以接洽一下珍寶閣，生命終止研究所，傷心酒吧，華沙公國有沒有興趣對陳記小炒肉展開收購。」

玫瑰粉離開后，夜千寒自責地說：「老頭兒，事情並沒有按照你所設想的那樣發展，你的後人只能通過《陳記煎炒蒸煮烤》來吸引別人了。這也是陳記小炒肉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她的面頰流下兩行眼淚，連憂傷都是那麼優雅的女人。

按照既定路線走到阿姆斯特丹港口的白冰每天都站在海邊，眺望遠處是否有接引的船隻，最終在受難日的前一天等來了一艘靈船。15人陸續登船，各自在觀察對自己有利的位置，也許這就是殺手的素養。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分佈在船艙各處的攝像頭。

與此同時七星社旗下的天堂網也對這件事展開了直播。一位穿著鮮艷西裝，梳著雞冠頭的支持人手持麥克風，做著誇張的姿勢：「十年一度的全世界殺手錦標賽就要開始了，我是這場比賽的主持人雷歐，還是和上一屆的規則一樣，15名參賽選手，只有一人最終活下來。」

隨著大屏幕的變換，出現了15張照片。

雷歐激情四射：「電視機前的您，覺得今年誰會勝出呢？請點擊視頻下方的鏈接為您喜歡的選手押注。下面開始介紹本次的選手。第一位是來自於七星社生物的半獸人金泰勛。」隨著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存在，屏幕拉進可以看到他的手好像是獅子的爪子，而牙齒則類似於鯊魚，眼睛像鷹，「看到他充滿殺氣的眼神了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經陣亡！」

夜千寒和白無塵盯著平板電腦聽著雷歐的講述，有一種的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說好的是實習殺手，沒想到第一位實力都這麼強。夜千寒看著一臉擔憂的白無塵：「別擔心，蘇丹黑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影無味，在這些小卡拉米面前，保下那個孩子應該沒有問題。」

白無塵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屏幕，好像是要把裡面的選手都做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