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秘聞

一路前行，二人皆是無話，纖纖也不知在神遊何處，沉默著直到衣袖處傳來扯動感。

「嗯？」

飄忽的聲音自鼻尖而出，林秒初便現在眼前。

「大姐姐，如今，可還安好？」

林秒初未等纖纖反應，便迫切開了口。只是言語中夾雜著絲絲小心翼翼，不禁叫人摸不著頭腦。

「姐姐近來還好。入京前剛在府中見過一面，氣色瞧著也還不錯。」

纖纖自認沒與林秒初好到能同行散心的地步，回過味來便知林秒初的主動邀請，定是因著姐姐而來。

「如此便好。那大姐夫他，如今還在錦州嗎？我記著大姐姐夫家是姓玉的吧？」

初時乍聽，纖纖還只是疑惑林秒初怎的突然提及玉景純。再一想娘親曾說玉景純要進京趕考便有些恍然。

「二姐姐可是在京中聽聞了姐夫的才名？姐夫入冬時便入了京，此時定然正安心備考呢。」

就玉景純對林鈺窈的態度，纖纖並不做他想。只當是玉景純的才氣，引得京中眾學子誇讚一時。

「他果真進京了？還是這屆趕考的學子？」

「二姐姐這是，有流言蜚語入耳？」

纖纖見林秒初神色不對，且言辭慌張，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林秒初沉默半晌，好似終下定決心，拉著纖纖尋了處隱蔽之所，將丫鬟一併喚在遠處守候。自己則湊近纖纖，貼在她耳邊道。

「五妹妹。大姐夫他，興許惹了大麻煩。」

「二姐姐此話從何說起？姐夫並非惹事之人，如何會？」

林秒初一把握緊纖纖的手腕，將她越拔越高的聲音掐滅。復又拉著纖纖往裡縮了縮。

「你小聲些，此事我也是聽夫君酒後提起的，外間還沒風聲呢，可切莫讓人聽了去。」

纖纖注視著林秒初點頭待她繼續。

「說是一個錦州來的玉姓舉子，惹了明心郡主的獨子。這明心郡主我甚少聽聞，只知是太皇太後跟前長大的，極得太皇太后歡喜。你也知曉一旦沾上皇家，再小的事也能鬧出人命。五妹妹若知大姐夫所在，便傳個信去問詢問詢，心許也是我瞎操心。」

「你也莫向我細究這事的來龍去脈，這還是前幾日夫君多飲了幾杯回府時提的。他醉得厲害，說得也極含糊。待第二日醒時問起，他又緘口不言，說那是醉話，當不得真。可我總覺著心中惴惴，方才一見五妹妹便又想起這事來。若不是大姐夫自是好的，若真如此……還是讓大姐姐也當心些，莫叫事沾了身才好。」

一席話說得很是急，好似不快些講完，便得爛在腹中般。

失了話音，此間便只余林秒初的絲絲喘息。顯然，她也因著這大堆的言辭亂了心緒。

過了小半晌，林秒初吐出口氣，定下心神。

「虧得今日遇著了五妹妹，如不然我這心還攪似亂麻不得安呢。」

說著林秒初的面色都好了幾分，如釋重負般朝纖纖欠身離去。

行過三步，又回頭道。

「五妹妹，還有一事求你。方才種種，出得你口便非是聽我所言。既夫君不預讓我知曉，我也不願有謠傳入他耳。還望五妹妹成全。」

纖纖望著她，只開口說了個「好」字。

林秒初是將心事卸去了，可纖纖此時卻愈加凝重。蕭曉那邊還不知如何，又來個玉景純，哪頭都放不下，又哪頭都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