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喜?驚嚇?
「曉哥哥,奶嬤嬤不要纖纖了...嗚嗚...她不要纖纖了...」說完哇的一聲,如同山洪暴發似的,那淚水如注就沒斷過。
此時才確認,纖纖身份的蕭曉,被這突然齊來的哭聲,嚇懵了。在蕭曉的記憶里,纖纖都是愛笑愛鬧的性子,幾時這般哭過。此時的蕭曉,對於害的纖纖如此傷心之人,起了怨懟之心。抱緊纖纖,便出門尋小廝去了。
待小廝去請了,蕭曉的母親俞氏來時,纖纖已漸漸止了哭,只是還賴在蕭曉的懷裡不願出來,俞氏進屋就見兒子抱著只比他矮一個頭的纖纖,在屋中邊走邊拍著纖纖的背搖晃著,而纖纖,像只小熊似的,掛在兒子身上。隨著兒子的走動,纖纖的腳,還會不時輕輕擦過地面。這一畫面別提多滑稽了,俞氏忍不住笑出聲來。
聽見有笑聲,蕭曉趕緊往門口望去,就聽見笑聲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大了。
「娘,你還有心思笑。」蕭曉埋怨道。
俞氏早就有心,將纖纖拐來當兒媳婦了。此時看著這兩人,自是開心的。何況兒子那,抱著大布娃娃般,滿屋晃的模樣,實在好笑得緊,遂笑得越發開懷。
俞氏上前揉揉兒子的腦袋道「好了,娘不笑了還不成,對了纖纖怎麼在你屋裡?」
不等兒子回話,俞氏便停下手準備解救兒子,把纖纖接過來自己抱,可怎知纖纖不願意,抱著蕭曉不撒手。
俞氏輕聲在纖纖耳邊開口道「纖纖,是沅姨呀,來沅姨懷裡抱抱好不好?沅姨帶你去找思思。」
此時俞氏才注意到兒子的衣服濕了大半,而纖纖小臉紅紅的,眼睛腫腫的,顯然先前大哭過,再看她頭髮也披散著,身上也只著了件裡衣,連鞋子都沒穿,腳還光在外面,此時正昏昏欲睡。
俞氏伸手摸向纖纖額頭,那溫度有些燙人,就吩咐兒子將人放下。
蕭曉聽母親說纖纖許是在發熱,心中也焦急起來,連忙將纖纖放到自己床上,轉身就要去吩咐小廝請大夫去,可誰知一轉身就發現纖纖不知何時拽著他的手,蕭曉連試了幾次也沒能讓她鬆開,無奈望向母親。
俞氏過來得急身邊也沒跟丫鬟,遂對外面立著的小廝小童道「快去請姜大夫過來,說是有位發熱的病人在這兒等著呢。」
吩咐完小廝俞氏轉回床邊「對了你還沒說,纖纖怎麼在你屋裡呢?」俞氏在床沿坐下,順帶拉著兒子一併坐下道。
「我也不知為何,就方才躺下時聽見屋裡有聲音,起來查看,就發現纖纖縮屏風后的牆角里。娘,她莫不是一個人跑出來的吧?」
「那娘趕緊差人去林府報個信。」說著俞氏便起身往屋外走去,還不忘回頭偷看那兩個小人兒。
要說這一切的緣分還要從林二夫人楊氏和俞氏說起。
平京城中世家林立,其中也不乏世代交好的家族,而楊家與俞家就是世交,上三輩的交情讓兩家人時長走動,一來二去間林二夫人楊氏就與蕭曉的母親如今的定安侯府五夫人俞清沅熟識了,楊氏單名一個麗字,家中並無姐妹,是以俞清沅便充當了這姐妹的角色,與楊麗相伴長大,雖不在同一屋檐下,但兩人的感情勝過親姐妹。
出閣后兩人都慶幸同嫁在了平京城,還能時時往來。四年前又一同懷有身孕,兩人本想來個指腹為婚,奈何天不遂人願,生下的都是女兒。說來也巧這兩個女兒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兩人便有意識的讓女兒們多在一起玩耍,連小字也起得相似,一個叫纖纖,另一個叫思思。
俞氏本就是個爽利性子,加之嫁的又是武將之家,這麼些年過去自有一股子英氣加身,因此相較於自己女兒思思那柔柔弱弱的性子,俞氏更喜歡纖纖這樣的小霸王,自從發現纖纖老喜歡粘著自家小兒子,俞氏心中便起了念頭,要將纖纖拐來當兒媳婦。
這頭俞氏出門就不見了蹤影,蕭曉看著床上臉越來越紅的纖纖,越發的緊張了「大夫怎麼還不來」蕭曉嘟囔了句,朝門外喊道「長霖,長霖...」隨著喊聲,門外進來了個十來歲的少年,手中抱著一柄長劍,身形精瘦中又自有一股子俠士風範,這便是侯爺配給孫子的護衛。
「長霖,快去看看大夫怎麼還沒來。」蕭曉見少年出現便道。
長霖默了半晌答道「長霖的職責是保護少爺。」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還不趕緊去。」蕭曉有些窩火,這長霖什麼都好,就是個榆木腦袋,認死理,當初侯爺將他指派到蕭曉身邊時吩咐他要好好保護蕭曉,是以每次讓他離開蕭曉他都會蹦這麼一句出來。
見此長霖勉強往屋外挪了幾步,回頭到「少爺,大夫往這邊來了。」繼而又回到先前的位置繼續蹲守。
面對長霖,蕭曉總也有些無力感。
姜大夫被小童拉著,氣喘吁吁的進了裡間,待姜大夫站定便一把甩開小童的手道「都跟你這小兒說了發熱是小症,無需如此急躁,老夫隨侯爺上戰場時也沒遇見過像你這樣不由分說就拉人跑的。」就這一口氣不帶喘的數落,哪還有趕路而來的模樣。
小童怔楞片刻反應過來自己被這老頭耍了沒好氣道「還不快去瞧病。」推著姜大夫就到了床邊。
姜大夫見著床邊的情形戲謔的看了眼蕭曉「老夫都到了還捨不得放手呢?鬆開鬆開,別礙著老夫看診。」說話還朝蕭曉的手拍去。
蕭曉轉過頭去,不看姜大夫,梗著脖子道「是她拽著我不放的。」耳根卻可疑的露出紅暈。
「喲,女娃拽的?那沒辦法,就這麼拽著吧。」姜大夫笑眯眯的看著蕭曉,還假裝一本正經的道,說完也不管蕭曉作何反應,徑自開始給纖纖診病。
「無事無事,這小女娃心緒不穩,又受了涼,才發熱的,吃幾服藥就好。」又對蕭曉道「既然女娃子抓著你的手,你又離不開這兒,不如今晚你就幫女娃敷個額頭擦個汗吧。」
說著話便邁著一本正經的步伐去外間開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