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王之代行
吱吱。
吱吱。
無色宮殿群落矗立在銀沙的世界。
一道黑色的縫隙浮現於主殿內，隨後在擾耳的吱響聲中像妖怪巨口那般撕開，裡面是一片朦朧無比的混沌。
四道身影從黑腔里踱步而出。
太一身著黑色衛衣樣式的現代化服飾，與前面三人制式統一的白色隊長羽織對比鮮明，看上去有些突出。
他嗅了嗅鼻子。
市丸銀眯著眼回過頭來，似是熟絡地呵呵笑道：「虛圈的靈子濃度很令人驚喜吧？這裡的靈子濃度可是尸魂界的好幾倍，高靈壓靈體在這裡不需要麻煩的進食也能一直生存下去。」
他似乎絲毫不記恨被太一斬斷過腰身和左臂的事。
太一不以為然地回道：「進食明明是一種享受。」
吱吱。
黑腔再次響起令人牙酸的雜訊，在太一背後慢慢閉合。
太一回頭看了看那道隱於空間中的黑色縫隙。
黑腔是能夠直接打通虛圈與其他兩個世界的通道，是相當便捷的空間技術，掌握之後就能自如往來於虛圈以及現世和尸魂界。
在黑腔開合的過程里，太一清晰地感知到神經里有什麼東西在被牽動著，大概是與體內虛的力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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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感受之下，開合黑腔對他來說不會是什麼難事。
藍染的聲音這時候從前面傳來，「這種通道叫做黑腔，大虛級別的虛和破面都可以打通黑腔，融合了黑虛力量的你當然也可以，只不過你的靈體性質更偏向於死神，還需要輔以一些關於黑腔的數據。
要會為你提供這些。」
東仙要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對藍染稱是，實際上心裡相當糾結。
藍染大人究竟是如何看待八野神太一的？
本以為讓太一駐紮虛夜宮管理破面是一種變相的監視和隔離，可現在竟然又要向太一提供黑腔的數據，明顯是不打算限制太一的自由。
太一聞言澹澹一笑。
的確對黑腔感興趣，不過還是自己研究為好。
東仙要提供的數據我可不敢用，誰知道他會不會故意讓我滯留在斷界里呢？
四人一行沿著虛夜宮主殿的道路一路行進，過程中市丸銀時不時向太一介紹虛夜宮，和太一知曉的情況相差不大。
這裡以前是虛圈大帝拜勒崗的行宮。
當然……
說是行宮。
彼時的虛夜宮其實並沒有宮殿群落，只是一片露天的高台而已。
按拜勒崗自己的說法，整個虛圈都是他的領土，都在他的宮殿範疇之內，虛圈的天空就是宮殿最好的穹頂。
然後藍染就來了。
藍染以鏡花水月和絕對的靈壓差距取代了拜勒崗的統治地位，隨後完善了虛夜宮，現在的虛夜宮具備一座主殿以及眾多分殿，十刃中的每一人都擁有專屬於自己的行宮。
太一油然而生一種既視感。
不知道是不是藍染的惡趣味，他對於虛夜宮和破面軍團的規劃都隱隱與尸魂界對標：虛夜宮對應靜靈廷，十刃加上他們三人正好定格在數字十三，也和護庭十三隊的數量一致。
片刻后……
四人來到主殿議事廳，太一見到了幾位關鍵人物以及如今的破面十刃。
藍染撐著下顎坐在正上方的王位上，市丸銀和東仙要分居左右，太一作為這次議事的主要人物，面對著縱排兩列的虛和破面站定。
太一順著看過去。
首先距離他最近的就是兩名熟面孔，分別是虛圈舊王拜勒崗·魯尹森邦，以及虛圈科學家薩爾阿波羅·格蘭茲，也就是劇情中的二號以及五號十刃。
只不過……
現在藍染的破面技術還不成熟，不足以讓這兩名瓦史托德級大虛破面化，所以他們兩個還是虛的模樣。
拜勒崗是披著暗紫色大麾的骷髏王，身邊立有一柄獨眼巨斧，雖然已經失去王的身份，但他的骷髏腦殼上依舊頂著一枚王冠。
藍染顯然並不在意。
拜勒崗的王冠早在他降臨的那一天就被斬落了，從那之後就只是一件裝飾品而已。
然後是薩爾阿波羅。
他的外貌與劇情里歸刃的姿態有些相像，不過長發是奇異的粉金色，而且相比於邪淫妃解放后的愉悅癲狂形象，眼前的薩爾阿波羅更多了幾分高傲的西方貴族氣質。
太一明白其中的原因。
現階段的薩爾阿波羅還沒有成為破面，那自然也沒有從體內分離出哥哥尹爾弗特·格蘭茲，所以他現在同時具備弟弟和哥哥的樣貌特徵。
以上兩位是在場唯二的虛。
至於他們目前在虛夜宮的職責，市丸銀剛剛跟他提及過。
拜勒崗因為以前的統治身份，現在也同樣是身居高位的管理者，如今十刃都是基立安破面化的產物，他們即便歸刃之後，實力也依舊不及這位曾經的大帝。
所以拜勒崗的地位還是相當穩固的。
提到這一點時，市丸銀笑著表示道：「拜勒崗可能會是你接管破面軍團道路上最大的阻礙，因為你被賦予的職能完全覆蓋了這位瓦史托德，很有可能會招致他的不滿。」
至於薩爾阿波羅……
他的實力同樣高於現存所有十刃，僅次於拜勒崗。
由於他本身具備科研的興趣與優勢，所以藍染讓他協助東仙要改進破面技術，同時在各種破面實驗中收集屬性和戰鬥數據。
太一目光繼續延伸。
這時候的十刃對他來說很是陌生，其中只有四名曾經見過。
分別是：
劇情中的no.9亞羅尼洛·艾魯魯耶利。
亞羅尼洛是吞噬了志波海燕靈魂的食虛，後來被朽木露琪亞以袖白雪的三舞·白刃擊殺。
這是一頭能夠獲得被吞噬者能力的特殊的虛，具備無限成長的屬性，所以才能從初代十刃一直留存到終版十刃。
它站位最靠近拜勒崗，想必就是這一代的0號十刃了。
其餘三名熟面孔是劇情中頂著三位數代號現身的破面，分別是no.103多魯多尼·亞歷山卓戴爾·索卡奇歐，no.105緹魯蒂·桑達薇琪以及no.108剛騰拜恩·莫司克達。
他們的解放名叫做暴風男爵、車輪鐵燕和龍拳，各自被虛化一戶、石田雨龍以及解放了惡魔左臂的茶渡泰虎擊敗。
太一找尋著他們的數字。
相比於劇情里在100-109里的數字，他們在這一時期的地位還要更高一些，多魯多尼是現在的1刃，緹魯蒂是3刃，剛騰拜恩則是5刃。
其餘十刃就全部是生面孔了。
太一打量十刃的同時，藍染已經對太一未來的職責做了簡要的介紹，最後總結道：「在我離開虛圈的時候，太一會代替我管理虛夜宮以及破面軍團，也就是所謂的……
王之代行。」
話音擾起輕微的迴音，議事廳里針落有聲。
此話一出。
拜勒崗那兩顆黢黑的骷髏眼洞好像更加深邃了，即便沒有眼球和表情，太一也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它的殺氣。
薩爾阿波羅似乎對這種事沒太有興緻。
十刃們則表現得更為明顯，他們一個個向太一投來帶著戲謔和挑釁的目光，顯然很看不上這個新的外來者，對其地位凌駕於自身之上的安排更是嗤之以鼻。
王之代行？
就憑這個傢伙嗎？
如果是東仙要和市丸銀或許還有資格，他們雖然也很討厭，但最起碼是死神那邊為數不多的隊長，同時掌握了斬魄刀的始解和卍解，實力要超過我們。
這個八野神太一嘛~
藍染將十刃對太一的不滿盡收眼底。
這意味著十刃對他的安排有些意見，某種程度上是在挑戰權威，但他並沒有對十刃施以懲戒，而是靜靜等待著第一個人跳出來。
他知道……
此時的太一正需要一個樹立威信的機會。
他之所以絲毫沒有透露太一的實力，也不提及半分太一過去的戰績，為的就是儘可能激起十刃的不滿，讓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挑戰太一。
實打實的較量是立威效率最高的方式。
太一也明白這一點。
無論身處哪一個世界，都不會有人喜歡空降兵，莫名安插一個信息不明的人來當自己的頂頭上司，沒有怨言和敵意是幾乎不可能的。
虛更是如此。
他們崇是尚力量的靈體種族，只有絕對的力量壓制才能讓其真正臣服。
市丸銀曾在劇情中表達過，十刃之所以願意追隨藍染，歸根結底並不是因為鏡花水月，更不是因為言語上的激勵，而是硬實力的絕對碾壓。
所以……
太一同樣也在等一個出頭鳥。
只有接下出頭鳥的挑戰，並於戰鬥中展現出實力的差距，才能最快穩固他在虛夜宮的威信與地位。
這或許不足以讓虛和破面信任追隨他，但最起碼可以讓這些傢伙畏懼他。
噠噠。
兩道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
身材嬌小的緹魯蒂踩著高跟長靴從十刃隊列中走出來。
她欠身向著藍染恭敬地請示道：「藍染大人，吾等並非質疑您所做的決定，但就這樣讓我們臣服於一個實力不明的人，實在讓我們心生芥蒂。
所以……
我申請與王之代行進行戰鬥。
如果他的實力在我之上，我甘願聽從他的命令和指示，但如果他連我都贏不了，那麼王之代行的人選或許還有待商榷。」
太一看向緹魯蒂。
這是現任十刃里唯一一位女性破面。
說起來……
或許是十刃約定俗成的老傳統，站在三刃位置上的往往都是女性，緹魯蒂、妮露以及赫麗貝爾都是如此。
緹魯蒂身材相當嬌小，留著一頭洋娃娃般的紫色捲髮，她的眼童、嘴唇以及眼睛下的淚滴面紋無疑不是紫色的，看上去就是一個精緻中帶著幾分妖冶的少女。
但是……
從劇情中不難看出，緹魯蒂其實是對於戰鬥相當執著的一名破面，戰鬥起來比許多男性破面還要瘋狂，為了獲得戰鬥的勝利，哪怕是自殘身體這種事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做。
藍染微微笑道：「太一，你的看法呢？」
太一搖搖頭。
他並不是拒絕與十刃戰鬥，而是對緹魯蒂這個對手並不滿意。
緹魯蒂的位次僅僅排在第五，碾壓她並不能讓前面幾號十刃心服口服，以後免不了還要再跟前幾號戰鬥，屬實浪費時間。
他講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直接和十刃中的最強者交手好了。」
緹魯蒂眉頭緊皺。
這傢伙……
他這是瞧不起我嗎？
就在她準備直接出手教訓一下這個輕狂傢伙的時候，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太一身後，抽出斬魄刀直噼太一的後頸。
那是一名尖牙利齒的破面，面具破碎得只剩下額頭部位。
9刃！
傑哈·索拉諾！
傑哈憤怒地向太一噼下刀刃，聲音尖銳地叫道：「竟然想挑戰十刃的最強者，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就讓我……」
嗡。
一道奇異的嗡響從太一身上爆發出來，打斷了傑哈的話。
琉璃與漆黑混雜的靈壓瞬間擠滿了議事廳，令所有十刃的呼吸為之一頓，他們的童孔在這一刻同時縮緊，神情陡然凝重起來。
什麼？
隊長級靈壓？！
他們對於這種恐怖的壓迫感十分熟悉，因為曾經無數次在三名死神身上感受到過，太一的靈壓比起藍染或許還有距離，但絕對已經超過了市丸銀和東仙要兩人。
傑哈驚得連斬擊都被拖慢了半分。
也就是這半分滯緩的工夫，太一向後抬起右手，頭都不回就精準地捏住了傑哈的刀刃，斬擊再也無法向他的脖頸寸進半分。
傑哈眼眶大張。
怎麼可能！
竟然空手捏住了我的刀？
破面的響轉可是能完美避開靈壓感知的，而且我從他的背後偷襲，他根本沒法看到我的動作才對！
太一神情平靜。
靈壓感知的確沒有捕捉到傑哈的響轉，但太一併不是純粹的死神，他對於虛的力量同樣有著相當高的掌握度，對於響轉了如指掌。
再者……
超隊長級的斬術可不僅僅是斬術進攻的能力，同樣包含防禦斬擊的技巧。
刀勢、氣流以及對於對方意圖的預判，這些使得他即便不親眼看到，也能精準模擬出傑哈的斬擊並接下。
唰。
彭。
太一捏緊刀刃向前一撇，便將傑哈連人帶刀拽到身前，隨後抬腿一腳將其踹飛到議事廳大門上。
議事廳里鴉雀無聲。
太一慢慢收回腳，目光澹定地挑選著真正適合立威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