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者

第八章 老者

早上,樂寧剛服侍完我穿衣。越梔蘿就沖了進來,幾個侍女攔也攔不住。

「怎麼大早上的,越側妃何事這麼大的火氣。」我平靜的問著眼前滿臉怒氣的越梔蘿。

越梔蘿指著我,聲色激動的說:「姜向染,你好狠毒啊!我一直尊你是先入府的姐姐,沒想到你竟這樣對我。」

剛想接話,懷孝的聲音響起。「梔蘿,不得無禮。」

他應該是在書房裡聽見了梔蘿聲嘶力竭對我的指責,所以才過來這裡。

見了懷孝,納梔蘿嘴一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邊哭邊撲進懷孝的懷裡,鼻音濃重的說:「王爺,您得替梔蘿做主才是。」

懷孝尷尬的看著我笑了笑,連忙伸手推開懷裡的梔蘿,冷冷的問她:「你先別哭,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說完,又小心的樣子看向了我。

我撇了一眼這黏在一起的二人,轉身去了正殿。懷孝亦跟著我去了正殿。

正殿里,懷孝坐在主位上,我則挨著懷孝坐在他的左手邊。越梔蘿委屈的跪在地上,流淚不止。潘兒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跪在梔蘿的身後,小聲的啜泣著。

「王爺,您知道潘兒是我的陪嫁。他與您身邊的青晟情投意合。昨兒才舉辦的婚禮,誰知…誰知今早起來,新郎…新郎竟換成了馬坊的葛三。」

懷孝聽了梔蘿的控訴,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喊我一句:「染染。」

「葛三怎麼了?雖是人有些殘疾。但也是靠自己的雙手掙生活的實在人。王爺最近不是答應我推薦他去宮裡給皇上刷御馬么,也算是給潘兒一個安穩的未來。最重要的是人家不嫌棄潘兒有違婦道,與姦夫偷情並腹懷孽種已是難得。」說完,我沖外面喊了聲:「來人,把墮胎藥端來給潘兒。」

「你胡說!」越梔蘿激動的指著我說:「潘兒腹中的孩子明明是青晟的。是你,為了自己身邊的侍女才誣陷潘兒清白。」

「誣陷?越側妃,您言重了。潘兒懷孕至少兩月,兩個月前青晟人在江南如何使潘兒受孕。」我口氣不善的對著懷孝的方向說:「王爺,向染的醫術您是知道的,潘兒究竟懷孕多久,一探便知。」

話音剛落,梔蘿跪著擋在潘兒前面,焦急的制止說:「不可,太醫已經探過。難道王妃是不相信劉太醫的醫術。」

「不同的醫生自有不同的診法,若側妃不相信本王妃的醫術,可以在外面重找位大夫來。側妃一直攔著不讓人探查潘兒姑娘的脈象,難不成是想隱瞞些什麼?」我反駁到。

此時,小春端來一碗墮胎藥站到我身邊。一直看著一切的懷孝出了聲:「梔蘿,我被人暗算差點送命,是染染救了我。足可見,染染的醫術是信的過的。讓她給潘兒看看也好,你放心,若她腹中真的懷了青晟的孩子。本王一定給潘兒做主,不會叫她受半點委屈。」

眼見著事態向著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發展。梔蘿起身跪行到懷孝身前,梨花帶雨的說:「王爺,您答應過梔蘿永,遠要保護梔蘿。現在,您有了王妃,就不記得當初對梔蘿的承諾了嗎?」

我一臉平靜的看著地上的梔蘿做著最後的掙扎。

懷孝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沒什麼情緒的告訴她說:「梔蘿,王妃只是給潘兒探個脈而已,沒什麼的。」

聽了懷孝的話,我多少定了心。這時,跪在地上的潘兒卻呼喊起來。邊哭邊跪行到我跟前,拽著我的裙角說:「不要啊,王妃,不要奪去我的孩子。這孩子確實不是青晟的,那晚,是我故意在青晟的茶里下了葯,但他與我並未發生什麼,王妃,救救我的孩子。」她痛哭失聲著道。接著,又跪行去懷孝面前,拽著王爺的衣角,不住的哭訴說:「王爺,潘兒知錯了。」說完整個人伏在地上嗚嗚的大哭起來。

懷孝那裡依然是人前那種平靜的讓人看不出喜怒的樣子。語氣淡定的問她:「潘兒,你敢有這麼大的膽子陷害本王身邊的人?說,你可還有什麼同夥。」

那個潘兒眼見著事情落敗,看了主子一眼后,痛哭著將責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沒有,王爺,潘兒沒有什麼同夥。」

「王爺」梔蘿哀怨的喊了一聲。「潘兒也是一時糊塗,求您看在梔蘿的面子上,饒了她吧。」

我偷偷看了一眼懷孝,只見他擰著眉,看著跪地的越梔蘿。我則趁機截過話頭說:「若側妃不知道此時,又為何百般阻撓我給潘兒探脈呢?」

懷孝若有深思的看我一眼后,低頭看著啞口無言的梔蘿,好像也在等著她的回答。

這時,金總管彎著腰,垂首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了我倆,規矩的行禮后,聲音焦急的說:「王爺,外面來了一群農戶,他們吵著說要見您。」

懷孝利落的起身,健步走了出去。我也趕緊起身跟了出去。顯然,那越梔蘿也不願錯過這場好戲,跟著我倆的腳步,一起走了出去。

王府正門,一群農戶擋在大門口,叫囂著讓昭明王爺給個交待。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從王府里出來將那些的鬧事的農民圍做一團。台階上的懷孝威嚴的抬手阻止了侍衛們進一步的動作,抱拳,客氣的語氣問到:「諸位今日來找本王,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現在本王,人就在這裡,大家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懷孝說完,從那群人中間走出一個皮膚黝黑的老者。我猜這老者應該是這群人的領隊。

老者走上前,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禮后說:「昭明王爺,大傢伙今日來見您,也是為生活所迫。這幾年收成差,一連三年的漲租,已經讓我們過不下去了。所以這些人今日大著膽子來,是想求您今年的地租能不能晚點交。農民們已經榨乾了骨髓,實在無錢再繳地租啦!」老者被生活錘砸的蒼老聲音,聽了讓人不免心生敬意。說完,老者拱著雙手跪在地上,身後的人也跟著他的動作跪下。齊呼著:「求王爺開恩啊。」

這一群人為討生活,齊齊跪地哀求的場面著實令人震撼。懷孝不可置信的看著眾人說:「本王並不知漲租的事。」說完,厲聲叫來金總管問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即使不看懷孝的表情,只憑聲音,便可知道,懷孝這次是真的動了怒。

金總管從後面走來懷孝面前,慌亂的跪地,急切的解釋道:「王爺並未吩咐過漲租,是…是…」金總管欲言又止。

「說!」

懷孝呵斥一聲,嚇得金總管趕快出聲:「是越側妃為給越大人送賀禮,下令租金連漲三年。」金總管顫抖著聲音講完這一句后,便不再開口。我瞧了眼懷孝,只見他臉色鐵青的看著身後低頭不發一言的越梔蘿。

那越梔蘿怕是千算萬算,也絕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這些她平日連看也不會看一眼的農民身上。

「王爺,我們幾次來找你,可還沒到王府就被刑部的官兵趕走。至今還有幾個人在刑部的監牢里。懇請王爺放過他們。」剛才的老者,聲音更咽著對懷孝說。「他們都是家裡的頂梁住,若是他們回不去了。那一家老小怕是也活不成了。」說著,老者交疊著雙手舉過頭頂,更咽著說:「所有的責任,老農我願一人承擔。」

那老者說的懇切,在場的人無不為他無畏的精神動容…

------題外話------

作者的話:今天生病,晚更了一會。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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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下堂妻:盲妃難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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