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悶騷
她在心裡說自己無賴,可有什麼辦法,她就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她不想回家,那也不算她家,她的家早就隨著弟弟薛郁的離開四分五裂。
薛仁凱痛失愛子,一下老了十歲,看到薛菱和薛郁差不多一樣的長相,就會想起薛郁的離開,薛仁凱受不了,而薛菱因為父親的無視,變得越來越壞,脾氣也越來越大,薛仁凱乾脆把她趕回臨川的奶奶家裡待著。
她連學校都不去了。
薛菱自己也清楚,薛仁凱也在外面有人,他想趁現在身體還可以,抓緊生兒子,而她隔三差五給他惹是生非,讓他很是不耐,那就乾脆送回臨川,眼不見為凈。
而眼前的男人還在沉默,他聲音沙啞低沉,說:「你一個女孩子,不太方便留在我這。」
從他的口吻說出來,沒有其他意思。
至少,薛菱讀懂他口吻里隱藏一些些的善意,是替她著想。
她想,她不能太急了,怕他誤以為自己太主動而不矜持。
她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他的臉上:「你可以送我嗎?」
他低低應了一聲,到底沒能拒絕一個年輕女孩的請求。
她家就在隔壁,就幾步路的距離,送她到門口也沒什麼。
他打開門,身姿頎長站在那,身上的工作服泛白,他挽起了袖口,露出結實緊繃的肌肉線條,單單隻看手臂,就能感覺到那充滿力量的肌肉感。
可薛菱不想走,頭一次覺得自己家太近了,都不能和他好好再待一會兒。
程竟送她到門口,說:「到了。」
薛菱知道奶奶差不多是回家了,心裡滿是不舍,有些懊惱,說:「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嗎?不對,找小傻子,我和他約好了,明天一起去釣魚。」
程竟說:「程河不會釣魚。」
「我教他。」
「不可以。」
「為什麼?」她不依不饒。
她沒有發覺男人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在瞬間握緊,幾秒后又鬆開,他側著頭,沒去看她,眼窩很深,頭髮很短,個子高,第一眼看上去會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很普通,淹沒人海那種。
可偏偏的,薛葵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聽到了心動的聲音。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
異常的讓她覺得血液沸騰,感覺自己過去交往過的男朋友都沒有他這般讓她著迷。
她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程竟沒說話,他似乎在斟酌衡量要不要跟她說,神色有些小小的糾結,也只是一瞬間。
薛菱在他糾結的那幾秒,就說:「程河是你弟弟,我不會害他的,他一個人在家很孤單,你白天要忙,我在家也沒事,我陪他玩,你放心。」
程竟想說的不是這個,也許覺得沒必要和她解釋那麼多,畢竟只是萍水相逢,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也不想程河和她接觸太多,就說:「他是我弟弟,不麻煩你操心。」
薛菱氣急了,他說完就走,再沒說其他的。
這悶騷男人,要不是她喜歡他,她何必浪費自己時間去陪一個傻子,還不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