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邊被瀟瀟念叨著的俞浪其實早在她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滑雪場,當然,他沒忘了被他留下的她,雖然好像有些不地道,但是他只能將她暫時拜託給吳建仁,而他,則因為突然接收到的信息而大受打擊,甚至到了不敢再見她就自己先逃走的地步。
當然,俞浪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會那麼慫,他稱這為『戰略性撤退』,然後打電話將裴林勛和荀亭照一起叫了來,加上柴陸一起,四個人悄摸~摸聚在一起,不知道又想搞什麼鬼。
裴林勛本來是不想來的,他自己的麻煩事兒就已經夠多了,但架不住俞浪軟磨硬泡非要他來,加上他這幾天煩得很,便想著就當轉換心情,不情不願的來了。
可等他來時,手剛搭到門把手上,就聽到裡面傳來呼喝打鬥的聲音,他驚疑的挑了挑眉毛,暗想俞浪這次看來是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他哪裡敢和荀小少動手?
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或者稍後動手時,自己也可以考慮手下留情幾分。
只是當他打開門進去時,只看到俞浪和荀亭照兩個人各捧著一個遊戲手柄,兩眼專心致志的盯著中間的大屏幕,屏幕上正在進行著一個格鬥遊戲,兩人各自操縱著各自的人物呼呼喝喝彷彿入了魔一般,連他進來都不曾察覺。
裴林勛……
「說吧,你叫我們來到底是什麼事?」
借口要檢查下俞浪最近身手有沒有懈怠練習,裴林勛不顧他的強烈反抗就將人提到了擂台上,結果自不用說,反正過後裴林勛只覺的全身舒暢,他活動了下有些發酸的手腕,這才想起今天被叫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怎麼不早點問,有你這樣一來就要動手的嘛?!」
對面被揍的鼻青臉腫渾身都疼的俞浪正強忍著被柴陸上藥,聞言不由怨憤的回罵了一句,裴林勛一挑眉,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既然俞二少對我積怨頗多,看來也是不需要我呆在這裡了,我還有事,正好先走一步。」
「站住!」當真了的俞浪看看左邊傻白甜的荀亭照,再看看右邊母胎單身solo至今的柴陸,竟然沒有一個能幫上忙的,沒辦法,屈服於現實的他只好彆扭的挽留道:「算了,爺我原諒你了,誰讓爺就是這麼大度、仗義,知道你小子最近不好過,就不和你計較了!」
裴林勛……果然剛才下手還是太輕了!
看著他危險的眯起眼睛,俞浪識相的收起一臉賤笑,輕咳一聲,裝模作樣的坐了回去,嚴肅道:「不鬧了啊,說點正經的。我這次叫你們來,是為了討論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如果你喜歡上了兄弟的女人,問要不要繼續追求下去?』你們怎麼看?」
沒能參與到一起毆打俞浪的荀亭照無聊的擺擺手,「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二少你要是看中哪一個就直接上吧,不用顧慮我。」
柴陸一臉為難,「這,我也沒有喜歡的,二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誰說就是你們了?」俞浪不耐的擺擺手,「都說了只是在討論,是假設,假設而已!」
他連連給自己撇清關係,可那副可疑的樣子怎麼看都沒有說服力就失了。
裴林勛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俞浪一瞧他用那種顯露在外的兇狠眼神看著自己時,頓時就明悟了,他急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是什麼眼神,老子根本就不稀罕你家童養媳,你要不要像狗一樣護食護得那麼緊,干!」
俞浪忍不住爆粗口,裴林勛也不計較,他眼珠子一轉,忽然一笑,笑的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說說,你是不是發現那個叫瀟瀟的女人和你哥哥,阿洋有什麼關係?」
「艹,你怎麼知道?」俞浪狐疑的看著他,「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了,你還是不是兄弟了,這都能忍著不說,老子要和你絕交!」
「行了,你先冷靜下,別把所有人都說的和你一樣蠢似的。」說到這個,裴林勛臉色難得正經起來,「其實仔細想想,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說的是誰,既然不是我們,那就只剩下阿洋了,他的那個未婚妻你躲還來不及,又哪裡會看上她,除非你突然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俞浪連忙搖頭。
「這不就行了?加上你最近只有和那個叫瀟瀟的女人走的最近,想來想去,也只有她和阿洋可能有什麼關係,才會讓你如此顧忌,到底什麼事,你趕緊說,我還有其他事兒要做呢。」
裴林勛幾句話就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俞浪也不再藏著掖著,把雪山上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哇哦,這麼狗血刺激的嗎?」荀亭照立馬一個鯉魚打挺,一改之前挺屍的模樣,幾步湊到俞浪跟前,激動道:「我猜這個女人一定和老大有很深的淵源,最靠譜的猜測就是感情糾葛,因愛生恨,多年後回來就是要尋仇報復的!」
「你腦子裡哪來的這麼多胡思亂想,還尋仇報復,你倒不如說她是為了接近老大特意接近我呢。」
話一出口,他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尤其是在看到荀亭照一臉恍然大悟一副『果然,你也是這麼想的』的表情,他不由得也順著這條思路越想越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驀地一抖,連忙甩甩頭甩掉那些不靠譜的想法,決不承認自己一時想歪,而把氣都怪到荀亭照頭上,「你腦洞也太大了,而且齷蹉又下~流,荀亭照你最近還是離我遠一點,不要連累我!」
自己竟然被最下~流無恥的俞二少指責下~流無恥,這誰敢信?
莫名其妙背了鍋的荀亭照心裡憋屈,又見他真的躲自己幾米遠,好似生怕下~流因子會隨著空氣傳播感染似的一副慫樣,荀亭照氣的恨不能衝上去錘他兩下。
「得,小爺我不和智障計較!」荀亭照重新倒回沙發上,一副說什麼都不打算再理人的樣子。
而裴林勛就那樣看著兩人耍寶,罕見的沒有參與進來損兩句,俞浪感覺不對,看過去時卻發現對方也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不是吧,連你也信荀小少的胡言亂語?難不成是你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也染上了他的瘋病?快快快,趁還沒到無葯可治的地步,你也趕緊離他遠點吧。」
荀亭照撿起一個抱枕砸了過去。
「俞浪,你就是個賤人!」
裴林勛皺著眉,認真道:「阿浪,說真的,這幾天我看你還是離那個叫瀟瀟的女人遠一點的好。」
「不是吧,說你病你還真有病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她要真是借爺我來接近老大,倒是我佔便宜更多,她儘管來,爺我根本不懼的!」
俞浪拍著胸脯放大話,似乎當真不把瀟瀟放在眼裡似的,那似曾相識的模樣直讓裴林勛胃裡犯抽抽。
曾幾何時,自己也像他這麼天真過,現在才會心甘情願的栽進愛情這個深坑裡也執迷不悟不願出來。
「阿浪,這次你就聽我的,反正你身邊也不差這一個女人,何必這麼執拗?」
俞浪聞言一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要一想到不再見到那個女人就本能的感到抗拒和不悅。
但他又不能說出口,只能弔兒郎當道:「你可比忘了咱兩之間可是有份賭約的,你這麼慫恿我,肯定是想給我下套,老子才不上你的當呢!」
「那份賭約就此作罷,或者說算我輸也行,只要你不再見那個女人。」
「裴林勛你要不要玩得這麼絕?」俞浪磨磨蹭蹭說什麼就是不肯答應,「我和你可不一樣,既不喜歡半途而廢,也不佔你便宜,你就老老實實乖乖等我把人拿下,一定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話說了一堆,裴林勛又怎麼看不出其實俞浪就是不想放棄那個叫瀟瀟的女人,他嘆了口氣,只得無奈的妥協道:「算了,我也不強迫你,不過不管怎麼說,那個叫瀟瀟的女人確實太過神秘,不排除她對你們兄弟兩個抱有不好的目的,所以在這段時間裡你暫時不要再和她見面,等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
裴林勛捏著眉頭,不想散心沒散成,反而又攬了一樁事在身。「荀小少,荀家那邊就交給你了,畢竟是自己人,應該不會對你多設防,你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的身世背景探個清楚,總之,俞二少的下輩子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這麼嚴重?」荀亭照一頓,立馬來了精神,「這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好。至於阿洋那邊,最近我去他那裡摸~摸情況,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些什麼,阿浪,記著我對你的警告,這幾天有老六看著你,不許亂來,知道了嗎?」
俞浪抿著唇不說話,裴林勛安排好各項事情后,路過拍拍他的肩膀,「就當是我這個過來人給你的一份忠告,千萬不要小瞧了女人。」
他嘆息一聲,終究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