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填坑向

被喚作羲的祂立馬伏身，蛇尾綳直緊貼地面，被髮絲擋住的臉卻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祂心中默念：三、二、一……

「砰」地一聲，張啟靈便昏迷了過去。

羲悠然起身，打了個響指，得意道，「時間剛剛好。」

每次老大清醒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兩分鐘，他早就摸清了規律。

蘇陵忍受著筋脈寸寸爆開的疼痛，轉眼之間，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皮膚不斷迸出血花，面目全非。

但他仍舊憑藉驚人的忍痛能力沒有倒下，而是步伐緩慢地走向羲，然後繞過了他，將張啟靈扶了起來。

「沒用的，過一會兒，你這具身體，就會化為血水，成為隕玉的養分。」羲冷哼一聲。

這就是不敬神的代價。

可下一秒，羲便被打臉了。

蘇陵的傷勢奇迹般開始恢復，不一會兒，渾身上下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托你的福，我沒有化成一灘血水，不過，你以後的日子可能要難過了，畢竟……」蘇陵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們以後要朝夕相對了呀。」

「什、什麼？！」羲不可置信看著這一幕，突然發覺，自己失去了對隕玉的控制，甚至有種要被擠出去的感覺。

下一秒，蘇陵打了個響指，變出一張席夢思，將小哥放上去，然後看向還在持續燃燒的白繭，隨即，白繭停止燃燒，連同一地廢墟，消失不見。

羲看見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麼，無法置信地喃喃道，「只有百分之百的真心，才會得到祂的接納。」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只是，我感覺到，我現在和隕玉融為一體了，但我好像又能感知到外面的一切，包括，青銅門內的一切，彷彿盡在掌握。」蘇陵就像個第一次吃糖的小孩，無比新奇地探索著新的一切。

「……」羲抿緊嘴唇，往日驕傲的紅髮此刻都顯得黯淡無光起來。

祂被老大拋棄了。

老大被人搶走了。

「對了，你剛剛……是想殺我？」蘇陵微微一笑，暗藏鋒芒。

羲無動於衷，彷彿心死了。

「你跟外面那條小寵物的身份我都清楚了，你是管理者，俗稱天道，也就是半神，你的老大自然就是……」蘇陵頓了下，輕咦了一聲，「這個字，說不出口，看來我現在也不是無所不能嘛，雖然我總感覺我現在要是願意，可以一拳打爆一個星球。」

羲冷笑，「你大可試試，不怕灰飛煙滅的話。」

接下來，蘇陵便通過各種方式套話，成功得知自己目前的處境。

由於某位張大佬的接納，他繼承了隕玉，承擔了白繭的角色，擁有了無窮盡的力量，代價就是永遠不能離開隕玉。

當然，如果他想也可以隨時離開，回到他最初的世界，但那樣做，其餘碎片會徹底湮滅在世間。

羲不停慫恿他，將力量融合交出來，重新塑繭，祂會幫他回到世界，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蘇陵知道祂在打什麼壞主意，但他不想出手修理祂，原因是他看到了祂曾經為小哥做的一切。

當初在雲頂天宮，青銅門不合規矩地打開，是祂在暗中協助，為此遭到反噬，包括當初張大佛爺率人進入西王母宮，也是祂看見骨哨，驅使小蛟替小哥報仇，嚇得張大佛爺再也不敢涉足此地。

蘇陵無法對同樣不遺餘力對小哥好的人生出殺念。

不過，祂討厭他，似乎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但羲的話實在又多又煩人，蘇陵忍無可忍，將祂關進了另一個空間，才能靜下心來思考之後的事情。

此時的他，擁有了各個階段的記憶，同時也捕獲到了所有碎片的生前記憶。

蘇陵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利用隕玉的力量，為所有碎片重塑肉身，並給予他們不足原來一成的力量，既能自保出力，又不會引出天雷。

系統蘇玄是碎片中比較特殊的一塊，蘇陵為他塑造的肉身依舊沒有情感，他希望，蘇玄能親手取回自己的東西。

同時，為了小懲大誡系統以前對他的壓榨威脅，蘇陵將抹去蘇玄作為系統的記憶，讓他假扮自己，安撫無邪等人，能騙多久是多久，必要時刻，他會遠程協助。

蘇玄抿緊唇瓣，「那個世界的你，其實……」

「沒死，植物人而已，我都知道了，你沒有殺我，相反，你還幫我躲過了黑勢力的謀殺，如果我沒有變成植物人，按照命運發展，我會像你編織的記憶里一般，被車碾死，而我的家人，為了給我報仇，惹怒了他們，死無全屍，最起碼現在，我成了植物人，他們還活著，這就夠了，我會回去的，我一定會回去陪他們走完這輩子。」蘇陵的眸光有些濕潤，家人永遠會戳中他心裡最柔軟的那一處。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將你們分離出來是吧？如果我就這麼走了，不光是你們所有碎片都會消失，無邪他們也會有危險，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消除一切對於無邪、胖子、小哥不利的因素，我們作為主角光環的使命就完成了，你之前的行動方向都錯了，才會導致遲遲無法完成。」

「你之所以封印我的記憶和力量，就是想讓我以陽光開朗的性格去獲取他們三人的信任，但其實，如果你找回我的第一時間，我們就完成融合，我作為主控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動用武力直接幫他們消除一切不利因素，不需要獲取信任和認同，主角沒了危機，我們的生存空間才不會被壓縮，只要低調行事，就能潛伏在亂世中，靜待下一個主角出現。」

「不過也正常，你的腦袋思維太直了，所以當發現融合不進去時，便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主角沒有接納你，然後越跑越偏，繞了一個大圈子，結果一切回到，還把自己玩沒了。」蘇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蘇玄沉默，這麼說來，確實是他的問題。

「凡事有好有壞，現在也算因禍得福，新的身體會給你們帶來新的人生，沒有使命沒有坎坷，當主角危機解除后，我會收回你們的能力，像普通人一樣過完一生，也就沒有遺憾了。」蘇陵微笑，話鋒一轉，「不過，你比較特殊，我還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