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突然出現的書生
寒風呼呼刮過,大口喘氣時嘴裡吐出的白霧將人遮蓋住。
施夷禾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發光的植物,雖然不知道這些具體是做什麼用處的,可手上的動作依舊是沒有停下來。
「你瞧,這裡也有一株!」
她小心翼翼的將根系挖出,放在手裡轉身看向身後的范響。
但是眼睛看了一圈根本就不見了范響的蹤跡,也不知道是什麼身後耳邊好像沒有了叨叨的聲音。
心中漸漸的湧起些許不安,神色有些複雜,「怎麼還走散了呢?」
施夷禾摸索著朝著身後來時的路尋找范響,但現在四處都是一樣的,壓根就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從哪兒來的了。
突然餘光瞥見一處白色的衣角,施夷禾神色欣喜快步朝著那邊走去,「范大廚!」
當她手拍在那人的肩膀上時就發現了不對勁,眼前的這個人肩膀單薄,根本就不是范響。
「又見面了?」那人緩緩轉身,一張白皙的臉龐瞧著十分的眼熟。
施夷禾微微蹙著柳葉眉,總算是想到了,那天在樹林子里燒烤見到的書生!
「上次那個小娃娃最近好嗎?」他目光看向了她身後,沒有見到那個小不點兒的肉糰子。
施夷禾眼神變化著,腦海中逐漸的浮現起了在上次遇見他之後小福星就發燒了。
他現在這樣詢問,總是覺得很是怪異的。
突然鼻尖湧現出了些許的血腥氣,她朝著他身後搜尋著,警惕的朝後面退了兩步。
書生見著施夷禾抬手捂住口鼻,淡淡的解釋道,「方才恰好抓住了一頭野豬,正處理準備烤肉呢,你就來了。」
施夷禾總是有些不相信這人說的話,疑惑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現在這寒冬臘月,怎麼會有野豬?」
而且能恰好被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抓住?
書生微微勾起嘴角,神色溫和的回答著她的話,「因為這片林子深處比較的暖和,周圍有不少沒有冬眠的野獸。」
「我過去的時候他們警惕性極高,像是在守著那一塊地似的。」
施夷禾心中有些驚訝,這些野獸難道是在幫她守著溫泉?
之前他們劉家的人去之時都不曾見到過的……
書生見著她對自己一直都是這麼警惕的樣子,故作輕鬆的說道,「這野豬肉有許多呢,不若我分你些,帶回去給那個孩子嘗嘗?」
空氣中瀰漫著的腐爛味兒,好像只有施夷禾一個人聞到了,她擺手拒絕著,「多謝你的好意,我們家孩子不愛吃這個。」
這個書生實在是太奇怪了,身體這樣單薄卻能捕捉住一頭野豬?
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地方和人都不對勁,「我那邊還有個朋友在等著我呢,我就先走了。」
書生剛要開口留她,卻是看見她逃離似的背影一下就鑽進了樹叢之中。
施夷禾頭一個勁兒的朝著前面跑,突然撞在了一個人的懷中,不禁倒退了好幾步。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范響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這樣一撞差點兒都將他胸前的一口老血給吐出來了。
施夷禾站直了身子,氣喘吁吁的瞧著眼前之人,「總算是找到你了。」
范響目光看向她身後,有些警惕的拿出斧子,「是不是有野獸追過來了?」
他獵人的直覺能明顯的發現那處草叢似乎是有些動靜,慢慢的朝著那邊逼近,猛地掀開野草卻是發現空空蕩蕩的什麼都不見。
施夷禾抬手將他喊回來,「別過去了,我們先回去吧!」
范響沒有注意到的是頭頂此時一雙眼睛正是直勾勾的瞧著他呢,血跡滴落在了地上消失不見。
施夷禾背著框里還算是滿的草藥,總算是走出了這片叢林。
「范大廚,你說現在這麼冷的天還會有人進林子嗎?」
范響有些不明所以,「一般除了獵人,或者是砍柴的,是不會有人進林子的。」
施夷禾微微點頭,心中若有所思。
經過一天的忙碌,她總算是踏進了醫館的大門,卻是聽見裡面吵鬧的聲音。
「你簡直就是個混蛋,浪費我給你喝的那些藥材!」
吳承破口大罵著眼前的男人,身邊的方雪兒卻是扯著他的衣角,似乎正在勸架。
施夷禾放下身上的背簍,一個箭步上前拉著劉三金左看右看,「你醒了?沒事了?」
「怎麼不在房間里好好歇著?」
吳掌柜冷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你生的好兒子,生病還沒好就出來忙忙碌碌!」
施夷禾聽著這話立刻就能理解了,臉上的神色也漸漸的由欣喜轉變成了嚴肅,「吳掌柜說的沒錯,你現在正是生病的時候。」
「一點兒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我們這些家人朋友有多擔心嗎?」
劉三金最後還是被強制性的帶回到了房間里,他坐在床上瞧著身邊的施夷禾忙碌著給他倒水,「娘我自己來就行。」
「你現在還病著呢!雪兒已經走了,可別逞強了!」施夷禾坐在他身邊,將水遞了過去。
溫和的目光打量著醒來的劉三金,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她依舊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想要從劉三金的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你知道你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劉三金微微蹙著眉頭,心中的恐懼再次被勾起,「當時有一直發了狂的野豬朝著我追來。」
這句話到是和施夷禾心中的記憶重疊了,她低著頭喃喃道,「怎麼又是野豬?」
劉三金低頭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心,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在床上猛地翻找著什麼,「我的東西呢?」
這著急的樣子落在施夷禾的眼睛里,「什麼東西丟了?」
劉三金翻找無果,只能求助於施夷禾,「娘,你見著我的護身符了嗎?」
施夷禾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桌面,「你那沾血的衣裳是我換的,能找到的東西都給你放桌子上了。」
「但是並沒有見著你說的什麼護身符啊?」
劉三金有些喪氣,慢慢的朝著桌邊走去,瞥了一眼沒有見著那熟悉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