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你不是喜歡吃面嗎

135 你不是喜歡吃面嗎

翌日,七十二峰上迎來了第一場秋雨。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早晨開始就一直在下,霧氣昭昭煙霧繚繞,煙雨朦朧讓整個七十二峰宛若仙境一般。

在這樣的地方生活,對於修靈的人來說,是最適合不過的,這地方靈氣格外充沛,利於修生養性。

早上七點半,穆淺準時睜開眼睛,聽著窗外滴落的雨聲,她側目看過去。

木製鏤空窗戶開了一半,她能夠感覺到了外面的涼意。

門口傳來了叩門聲,穆淺坐直了身體看向門口。

「穆淺小姐,您睡醒了嗎?」

外頭不是靈醫的聲音,是衡禮的聲音。

「我在外面等您,您醒了我們就該出發了。」

穆淺腦子還是發懵的狀態,反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遲肆說是接她到望月峰去調養身體。

但是也不用來的這麼早吧。

簡單的洗漱完畢之後,穆淺拉開了房門,衡禮十分規矩的站在長廊下等著,看到出來的人他微微頷首打招呼。

「先生已經在等您吃早餐了。」

遲肆這個人的生活,簡直是規律的不能再規律了,吃早餐的時間是半分不差的。

對於這種準點吃飯的人,穆淺還是特別的喜歡和他呆在一起的。

「走吧。」她走在衡禮前面。

付塵翎站在門口,看著和衡禮一起走出靈醫館的女孩子。

上課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遲肆和雲穆淺之間有多麼親密,比普通的師生關係都還要冷漠。

雖然知曉遲肆和雲家的關係,但也只當兩人並不熟。

況且這段時間遲肆在學院里,不少女孩子獻殷勤,可都被他身邊的衡禮給擋了回來。

他和異性的距離保持的得很好,全然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

可是現在,遲肆在穆淺受傷之後推遲了下山的時間,如今還直接將人帶到望月峰去親自照顧。

這其中,他總覺得是有些不對勁的。

在穆淺離開靈醫館之後,門口一前一後撐著傘進來三個人,付塵翎看著其中兩人眯眼。

穆淺到望月峰的時候鞋子都濕了,細雨最濕身,細細綿綿的如同針線一般。

撐著傘從小路上過來,路邊生長的植物蹭著她的褲腿過去,這麼走一圈下來,她的褲腿也濕的差不多了。

「您先去換身衣服吧。」衡禮接過她手上的傘。

室內的開了暖氣,這山上夏日的時候倒是清涼,可是一旦入了秋,只要一下雨溫度就下去了。

衡禮走到遲肆身邊,男人這會兒正坐在書桌邊上寫著什麼東西。

對面餐桌上不似以往一般滿桌子都是精緻的小點心,只是放了一碗面。

看到這裡衡禮的嘴角抽了抽,一會兒穆淺小姐看到這架勢,不得吵起來。

果不其然,從房間出來之後止奔餐桌的穆淺看到桌上的面碗,滿眼的疑惑,她四下查看之後看向了衡禮。

「早餐呢?」

正低頭寫字的男人頭也沒抬,「桌上。」

穆淺奇怪,「今早上吃面啊?」

她剛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從入瞭望月峰開始,這人什麼時候早餐的時候吃過面。

而且遲肆好像並不喜歡吃帶湯的食物,因此早餐吃面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似乎奇怪了點。

「就只有我的?」穆淺看著桌上的唯一一碗面。

可別是背著她已經吃完了。

「你不是最喜歡吃面嗎?以後頓頓給你做。」遲肆抬頭看著她,似笑非笑。

「誰喜歡吃面了!」穆淺想也不想的反駁。

可很快反應過來,她看看桌上的面,再看看遲肆。

「你昨晚上去哪兒了?」

她最近一次吃面就是昨晚上吃了曲昭然給的那碗長壽麵,這人該不會是看到了,然後覺得她喜歡吃面了。

「你去偷窺我!」穆淺中氣十足的拍案起身。

剛走到她面前的衡禮被嚇得手裡得東西差點掉下來,他看了眼遲肆。

不得不說穆淺小姐這個偷窺用的真的是挺合適的。

昨晚上先生擔心穆淺小姐在靈醫館吃的不好就帶了點點心過去,可去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少年少女們坐在一起賞月聊天的畫面。

曲昭然對穆淺小姐挺不錯的,手裡的面都給她吃了。

先生這算不算是吃醋了。

「趕緊吃了之後去躺著休息。」遲肆頭也不抬的說道。

他這冷淡不在乎的樣子,反倒是讓穆淺覺得她在無理取鬧,這麼想著她更加生氣了。

「穆淺小姐,還有葯湯。」衡禮將葯碗放到她面前。

「遲肆,我覺得你這幾天有點不對勁啊。」穆淺坐回原位,打算心平氣和的和面前的人交流。

這人從前對她冷淡居多,雖然外人看來他們關係匪然,可穆淺清楚,他們之間保持了一條互不相干涉的線。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條線好像斷了。

「你這樣可不行啊遲先生,雖然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但是我也有人權啊,而且我們是平等的關係,所以你不能偷偷的監視我。」

穆淺這麼語重心長的說出來,讓衡禮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該怎麼說呢,先生可不是去監視的啊。

哪個監視人的會帶著點心吃食過去的。

「你好歹也是堂堂的遲家四爺,怎麼能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呢,再說了,你每天盯著我做什麼。」穆淺喋喋不休的說道。

也許是對面的女孩子太過聒噪,遲肆手中的資料放下,抬頭看著她,精緻的唇角上揚,莞爾一笑。

穆淺卻被這笑容驚的後背冒冷汗。

「有話好好說,可不興動手的啊。」

看著他從書桌後面款款而來,穆淺身體往後仰,盡量離他遠一點。

「你說的對,偷偷摸摸的的確是不好。」

男人說著伸手,穆淺一偏頭,他手掌落在她肩膀上。

「所以以後還是光明正大的要好。」

這麼說完他收了手直起身體,「把葯喝了。」

一直到遲肆從房間內出去,穆淺才反應過來,她一把將的剛剛看戲的衡禮給抓過來。

「你家先生是不是撞到腦子了?」

要不然就是身體被什麼邪祟給佔了,性格反差這麼大的嗎。

明明前段時間可是一直毫不避諱地嫌棄她的,現在怎麼看著這麼不對。

穆淺絞勁腦汁,最後想了個詞語。

遲肆這是不是,想勾引她?

對,就是勾引。

「這段時間先生做噩夢的頻率更高了,而且每次睡醒都是一身冷汗,就連中午小憩都是被噩夢所擾。」衡禮開口道。

「噩夢?」

聽到這裡穆淺明白過來了,別是他夢裡那個不知道長相的女孩子又來了。

想到這裡她不免有些同情。

「先生每次看到您的時候心情都會很好,所以您能過來這兒住下,也許是對他的一點寬慰呢。」

聽了衡禮的話穆淺回頭看了眼,被噩夢所困這麼多年,遲肆肯定是不好過的。

心裡有疑惑的時候,會永遠帶著這個疑惑追查答案,不死不休,正如她自己一樣。

遲肆坐在院內的涼亭中,四面放下來的竹簾隔絕了外面的視線,也擋住隨風吹入的雨滴。

他面前的棋盤上是早已經擺好的棋局,落子之間,他眼前一隻手將棋子落在了他下方。

「你這麼下是不對的,下棋內斂於心,你得跟著我慢慢學才行。」

一道熟悉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遲肆抬頭,看到了坐在他對面身穿白色長衫的女孩子,靈動俏皮,手上帶著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鈴作響。

「看什麼,讓你跟我學你還不樂意了,你知道多少人求我教都求不來呢。」

女孩子傲嬌的仰頭。

她的臉依舊是霧蒙蒙的,被一團霧氣縈繞。

遲肆手中的棋子掉落,眼前的人也隨之煙消雲散。

「遲肆,你發什麼呆呢?」

身後傳來的女聲讓他心臟驟然疼痛起來,再回眸,穆淺已經走到遲肆對面坐下了。

「你怎麼了?」穆淺探身過來。

他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啊,冷不丁的這是怎麼了。

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遲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沒事。」

在手指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心口的疼痛停下了。

「不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遲肆盯著她肩膀上被雨打濕的痕迹。

「都到這兒了就別裝了,小傷而已,我來是想問問你,你不會真的打算中秋節再下山吧。」

對於明陽陵的事情她一直都記在心上。

學院早上下了通知,因為這次考試的事情,他們三天後可以啟程下山,有三天的假期讓他們回去過中秋節。

保險一點,她這次必須和遲肆一起去。

哪怕不為了清空鏡,也為了凈妖塔。

「你不是說這兒有你在意的人嗎,現在怎麼這麼著急下山了。」遲肆滿不在意的說了句。

穆淺沒在意他的陰陽怪氣,「反正還要回來的。」

當務之急是先查清楚凈妖塔是不是真的在明陽陵中。

「明陽陵地處山腹地帶,當中陣法錯綜橫布,乾坤環只是打開的鑰匙,卻不是暢通無阻的通行證。」

該有的風險不會低,說白了能不能走到陵門之前,全憑各自的本事。

「付雲流不是個簡單的人,他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既然乾坤環在他的手上,他肯定是知道作用的,否則也不會藏了這麼多年。」穆淺分析道。

所以不排除付雲流會在跟在他們後面使壞,還是要小心提防這個人才行。

「你在甲子峰,看到了什麼?」遲肆盯著她。

微風浮動竹簾,兩人面面相對,穆淺藏著心裡的秘密不願意說出來,對面的男人眼神是可探萬物的犀利尖銳。

「先生,束靈處的人來了。」衡禮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遲肆和穆淺同時看向院門,動作整齊劃一。

紅漆木門從邊打開,門口的兩人手上都撐了把古樸的油紙傘,跨入院門之後踩著石板路往他們這邊來。

紙傘微微抬高,穆淺認出了傘下那張英氣卻不失美人風骨的臉。

是秋月絨。

兩人將傘收起來,她身邊的男人穿了一身暗藍色,五官硬朗短髮利落,肩上的勳章告知所有人他的身份。

「遲先生你好,我是殺風主隊秋月絨,這位是破靈主隊楚晝。」

遲肆倒是坐著沒動,穆淺起身對著兩人十分禮貌的行禮。

「聽靈醫館的人說,雲穆淺在您這裡養傷,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她,所以貿然叨擾。」

「輕便。」

男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秋月絨挑眉。

帝都遲家四爺,還真的是目中無人啊。

兩人來的目的很簡單,調查迷幻林發生的事情,需要對每學生一一詢問。

穆淺和付塵翎傷重,所以秋月絨特地將兩人放到了後面,早上去的晚,到靈醫館中的時候,穆淺已經被人接走了。

哪怕莫小桑三令五申,望月峰的這位客人身份尊貴,不可輕易打擾。

但如果不到這裡來,是見不到雲穆淺的。

「你將看到鵕鳥的時間告訴我,以及當時你自身的情況。」

三人到偏廳一坐下,秋月絨便面無表情的開口,一臉公事化的態度。

「時間記不清楚了,看到的時候付塵翎他們已經展開了三甲陣。」穆淺老實巴交的說,「我當時已經受傷了,腦子也暈乎乎的,有些細節記得不是很清楚。」

秋月絨看向她的胸口,因為傷口距離心臟的緣故,她身上這會兒穿的衣服擋住了包紮的繃帶。

按照靈醫的說法,雲穆淺的傷很重。

「我能探探你的傷口嗎?」

穆淺點頭,秋月絨將一股靈氣打入她的體內,清晰的查探清楚了她身上的傷,的確不是假的。

是真的傷的挺重的。

詢問的過程,全程楚晝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一臉冰冷的坐在原位,如冰的面容之下無法分析出他在想什麼。

兩人從望月峰出來,秋月絨語氣冷淡。

「她的傷的確是怨靈所傷,靠近心臟,很嚴重。」

並且葉玄歌的話也證明了,他們都是親眼看著雲穆淺受傷的,不存在造假的說法。

在那個時間點受傷,傷重如此已經是步履難行,不可能再有力氣攪動風雲。

這麼說來嫌疑人又排除一個。

楚晝抬手,一隻青色紋路的鳥兒緩緩落在他的指尖,嘰嘰喳喳的迎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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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閣主她到現代碾壓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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