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交談
「我不能保護你了，好好活著。」
秦宇看著嬴凡站在自己對面，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瞬間噙滿了淚水。
嬴凡靜靜看著秦宇，一如當初，「時間到了，我該走了。」隨後轉身，離秦宇而去。
「不，你不能走，你答應我的！」
秦宇瘋狂的朝著嬴凡跑去，卻發現自己與嬴凡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嬴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他終於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黑暗逐漸向他靠攏，將他完全吞沒。最終，他變成了一個人，沒有人再陪著他了。
秦宇睜開雙眼，刺眼的光芒讓他有些恍惚，他緩緩起身，看著眼前的房間，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
「如果那是一場夢該多好啊！」秦宇痴痴望著天花板，眼淚又將眼睛填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秦宇微微一笑，「可惜，沒有如果。」
在秦宇不知道的地方，一群人正在死死盯著眼前的監控，觀察著他的狀態。同時旁邊的儀器瘋狂跳動，記錄著一切的數據。
「精神感染情況：未檢測出感染跡象。」
「能力鑒定結果：意識系，靈魂類，序列未知。」
「能力等級鑒定結果：e。」
「危險等級：e。」
「精神狀況：波動極大，意識混亂。」
……
……
一位身著醫生服飾的男子，聽著眾人彙報的數據，嘴角微微揚起，「未知嗎？有意思。」
男子推了推金色花邊的眼鏡，略微思考了片刻，略帶惋惜的說道：「或許當初沒選他，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沒有關係，現在雖然有些遲了，也還來得及。」男子洋溢著笑意，緩緩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若是秦宇看到此人的樣貌，會感到無比熟悉，正是為自己複查多年的醫生木離。
木離踏出房間，房門自動關閉，一根通體血紅，渾身纏繞金色紋路的根子朝著木離徑直而來，木離面不改色，微微側頭，剛好躲開這次的攻擊。
但是那根棍子依舊在木離頸部處留下了一道血痕，並且架在了那裡，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夠將木離移首，可是木離絲毫不在意，彷彿是他故意如此一般。
一位白髮少年突然來到木離面前，而那根棍子也隨之縮短，但是依舊精確地保持著能夠殺掉木離的角度。
少年狠狠地盯著木離，問道：「人呢？」
木離此刻仍是一臉笑意，「呀，才幾日不見，老爺子您又變得年輕了一些啊！」
木離眼中閃過一絲金光，又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眼睛微微眯起，稍稍停頓道：「看來，那四個給您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呢。」
少年回道：「若不是［學徒］晉陞為s級，他們四個早就死了，但是［藍衣］已經重傷了。」
木離眼中露出了一絲凝重，「［學徒］已經晉陞s級了嗎？看來有麻煩了一些呢。」
「沒有碰到［起源］嗎？」
「沒有。」
「不愧是五大主教之首啊，十年了，我們連痕迹都沒有找到，或許當年他受的傷已經恢復如初了呢。」
「那就這次把他殺了就好了。」
「您還是如此直接啊，老爺子。」
「少廢話，人呢？」
木離無奈一笑，微微嘆了口氣，「您放心，我可沒有把他怎麼樣。」
白髮少年眼中的兇狠少了幾分，木離見狀，指了指架在自己頸部的棍子。笑盈盈地說道：「能把它放下了嗎？這可是物質系，源器類，序列003的【斗戰】啊，挺讓人害怕的。」
「呵，害怕，你覺得我會信嗎？」雖然這樣說，但是少年還是選擇了收起了【斗戰】。
「我要帶他走。」少年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去哪？」
「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全？現在哪裡安全呢？」
「小凡一直不希望他的弟弟參與到這個世界里，所以我會護好他的。」
「他已經覺醒了本源技，就逃不掉了，老爺子，你們沒有時間，我們也沒有時間了。」
白髮少年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木離所說的一切，沉默了一陣后，才開口道：「我還是要帶走他。」
木離回道：「不可能。」
隨後，平靜的臉上第一次泛起了波瀾，「我們沒有時間了，現在的我們連內亂都沒有平定，更何況之後，明說了，最多十年，他們就該降臨了。」
少年堅定地看著木離：「這不是你逼迫他的理由。」
木離說道：「您知道嗎？李無邪帶著的那兩塊本源碎片消失了，能去哪呢？」
「十年前，因為這點東西，［起源］第一次出手，被重傷，但是那次我們付出了什麼代價，您知道的。現在能夠讓［學徒］等人出手，並且聽聞其餘四洲的主教都有動靜，很明顯，這個小子會成為關鍵，再說了，他的潛力可比嬴凡要高啊，說不定能成為半神呢，我是不會放棄的。」
「換種方式說，您怎麼確定他不會自願加入我們呢？」
木離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仇恨啊，可是最能吞噬人心的野獸。」
少年略顯無奈：「那就讓他自己選擇吧。」
木離回道：「如此甚好。」
少年盯著木離說道：「雖然我們兩個的本源碎片應該來源於傳說中的那一位，可是我真的很討厭你啊。尤其是你這副偽君子的樣子，你真是操縱人心的好手。」
木離絲毫不惱，笑道：「多謝誇獎。」
少年轉身離開，瞬間消失，留下了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華夏，我會第一個殺了你，拼盡一切。」
木離喃喃道：「不會的。」
木離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經歷了剛剛的事情，明顯有些凌亂，右手撫摸了一下剛才的血痕，白色的能量湧現，瞬間恢復如初。
隨後，揉了揉自己笑的有些僵硬的臉，繼續朝著秦宇所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