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語成箴

祁放這兩周過得並不順。

一開始的兩天還好，跟往常一樣，日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通宵。

後來他就愈發頻繁地往窗戶外邊看。

正對吧台的那一塊有一個窗戶。宋簡之在的那一個月，每一次都會把車停在固定的位置。

剛巧，只要他通過窗戶往外看，就能看到她所在的位置。

當然，這幾天他看不到。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情緒，但是他沒怎麼在意。過了幾天後他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前所未有的煩躁。

就這麼過了一周后，他主動叫住蔣妗妗，直接開口跟她要宋簡之的微信。

蔣妗妗精明，他要到手還費了些功夫。

他先是發過去一條好友驗證消息。整整一天一夜，沒點回複信息。

這無情的女人。

後來他也抱著興許她忙沒看到的僥倖心理，一連串又發過去了十幾個。

結果全石沉大海。

氣的他想摔手機。

很好，這過河拆橋的女人。

終於在祁放兩周以內第n次跟客人差點打起來的時候，老闆鄭志豪親自出馬了。

鄭志豪辦事效率挺高，先是安撫了一通客人的情緒，幫祁放善了一系列的后，保准沒什麼損失后，才有空理會一邊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的祁放。

「我說祁大爺，您讓我省點心成不?咱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啊？」

祁大爺連個眼神都沒施捨他。

鄭志豪扶額。

行吧行吧，再怎麼著也算他的酒吧，人可是有資本作的。

鄭志豪坐在祁放對面的茶几上，借著稍弱的光源看清了祁放的臉色。

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不同，如果可以忽略全身的不耐煩和眼底的戾氣。

鄭志豪遞給他支煙，半天也沒見人接。

「拿著啊！」沒有什麼煩惱是一支煙解決不了的。

沒成想，祁大爺開口即氣人，「不抽你煙。」

鄭志豪：「……」

他把煙叼進自己嘴裡，點煙的功夫嘴裡說出含糊的話，「你行，啊，有本事以後都這麼骨氣。」

一語成箴。

鄭志豪吐出一口煙圈，手肘撐在腿上靠近他，「你到底怎麼了?」

祁放還是沒說話，靠坐在沙發上微低著頭，一半的臉隱在陰霾處，深不見底。

鄭志豪倒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帶上一抹玩味，「聽小常說，前段時間你帶了個女人來，還把人給嚇跑了？」

一說這，祁放臉色更陰翳了。

什麼叫嚇跑了？

他否認，「不是。」

鄭志豪剛還想問那是什麼的時候，祁放補充：「氣跑了。」

鄭志豪：「……」

那他媽不都給跑了？

沉默了會兒，祁放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慢悠悠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到耳旁。

「喂，放放啊，那個我來海城了，明個晚上約不？」那頭男人的大嗓門透過聽筒大喇喇傳過來。

祁放一皺眉，「好好叫人。」

那頭的人秒慫，「祁爺，去不？」

「不去。」

對方：「……」

還沒掛電話的時候那頭傳來一陣座機鈴聲。

那頭的人先對他說了句「我先接個電話等會給你念叨啊！」

祁放剛想掛斷，那頭傳來一句話：「喂，簡之啊！」

祁放摁掛斷的手沒來得及收，斷了。

他把手機一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