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皇宮賞菊

兩人的爭論自然以張鑒之屈服為結局，白翩翩一個現代人自然是不會接受別人的擺布，她只會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翌日清早，白翩翩又開始了她入宮的一系列繁複的裝扮，這天氣已經入冬，如果要賞菊可能還得在戶外，王嫲嫲一個勁囑咐衣服要多穿點，別凍生病了，還準備了手爐讓白翩翩一併帶去。

今日內里還是穿著蠶絲棉的內襖，外罩了一件暗紅色夾金絲的蘇綉外袍，前襟和下擺綉了細密的海棠花和蜂鳥，領口和袖口鑲了白色狐裘。頭髮照例梳了整整齊齊的樣式，因著天冷，還戴了根縫了跟衣服同色狐裘的抹額，發間插了十幾根鑲嵌東珠的簪子，排成扇形，抹額的中間也鑲了一顆龍眼大小的極品東珠，在額上熠熠生輝。

今日雙耳戴了足金鑲嵌的東珠耳襠，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腕上各戴了幾隻足金手鐲，舉手之間環佩叮噹。手指上只戴了一枚足金紅寶石戒指，紅寶石雖不甚大，但無裂無絮，透明清澈，正是極品的鴿子血色，在白翩翩嫩白細長的芊芊玉手上分外耀眼。清掃峨眉，淡點朱唇，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就這麼誕生了。

宮中設宴賞花，一般只邀請各府的女眷，其實也就是給大家一個盛裝打扮的機會，大家互相誇獎一番，再利用後院優勢給各府的大人們社交一番。這種秀肌肉的機會白翩翩不想太過招搖，但是自然也不能落後於人。今日這一身進退得宜，剛剛好。

早上起的太早，白翩翩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也多虧了這馬車改裝的好，一路平穩安靜，車上的幾人也都心疼她起床太早，都小心伺候著。

一路無言，馬蹄賓士，趕到宮門口，日頭已經升的老高了。看到張府的馬車，宮裡人驗了帖子便順利地放他們進了宮門。

再往裡走了一段路，就不能再乘坐馬車了，下人也只得在這裡等候。柳眉給手爐新換了炭火遞給白翩翩拿著，有一個宮人領著，直接到了皇後娘娘的寢宮。

白翩翩到的時候皇後娘娘的大大殿里已經坐了十來位各大臣家的女眷。這些人里，白翩翩認識的也只有何夫人了。

她和何夫人都不太愛湊熱鬧，兩人躲在一個角落聊天。

「何夫人，上回送去你家的花雕蝦奈兒你吃了嗎？覺得怎麼樣？」吃貨的世界三句離不開個吃字。

「不錯不錯，可是這時候吃有點涼了，若是夏天來一盆冰鎮的那可太快活了。」

「何夫人跟我想到一塊兒了，明年夏天瓊池宴就準備拿這個當主打招牌菜呢，你可得去多光顧啊！」

「你不說我也要去啊，你家那個瓊池宴我哪年不花個幾萬兩銀子啊，沒辦法，誰叫我就好這口呢？」

這何夫人爽朗可親，說話也風趣利落，白翩翩很喜歡和她聊天。

兩人正聊的開心呢，一個太監捏細的嗓子叫到：「皇後娘娘駕到！」

一眾婦人紛紛下跪匍匐在地上迎接皇後娘娘的到來。皇後娘娘還是如往常一般保養得宜，好像歲月就不曾在她身上留下過痕迹，今日不是什麼正式的慶典，故以皇後娘娘也沒有穿皇后的制服，頭髮在腦後盤了一個高髻，戴了一枚九尾鳳釵，那鳳凰的雙眼是由黃豆大小的金剛石鑲嵌，鳳口中還銜了一枚蠶豆大小的紅寶石。整個人光彩奪目、明**人。

「這天寒地凍，勞煩大家到我這宮裡來辛苦大家了。」皇后開口到。

眾人紛紛說道：「哪裡是辛苦，這是我等的福氣呢。」

又有婦人說道：「到了皇後娘娘的宮裡啊，就覺得神清氣爽，怪不得皇後娘娘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年輕貌美，莫不是這宮中藏了什麼好東西？能吸收天地靈氣？」

還有一位夫人更誇張，「唉，皇後娘娘，照理說咱們年齡相當。想當年我大婚時，皇後娘娘可都已經有了七皇子了，可現如今我看著倒像皇後娘娘的長輩似的。您這保養的法子呀，可千萬不能藏私啊！」看來這位可能是皇後娘娘少女時代的閨蜜，講話看似僭越了，卻把皇后逗的笑個不停。

常言道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幾十個女人湊在一起啊，簡直就是核武器。

皇後娘娘確實保養的年輕，可這些貴婦人誰不是養尊處優？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個個都保養的珠圓玉潤、風姿綽約，哪個也看不出實際年齡，誰也不知道她們嘴裡講的都是些什麼鬼話？

何夫人和白翩翩，互相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瞧這些人，這嘴裡說的都是些口不對心的話，這樣活這樣著多累啊！」何夫人快人快語，對白翩翩也不設防。

白翩翩知道這何夫人從小是被家裡嬌慣大的，自然說話也是些無所顧忌。旁人都說她白翩翩是京城第一紈絝貴女，可白翩翩之前的那副蠻橫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欣這何夫人才是真的紈絝吧？只不過她那個慶國第一醋罈子的名聲太響了，大家都忽略了她其他方面。

「何夫人，她們說他她們的，咱們說咱們的。無非也就是圖個大家高興罷了，就如同我今日見了你，我也只想著說什麼能讓你高興我便說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我保證一個字也不說！」

這何夫人從小被嬌慣大從來沒有人敢反對她說的話。嫁人之後何大人對她也是言聽計從，就連孩子們也覺得他這個娘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跟她說話都得哄著騙著。

白翩翩繼續說：「何夫人，只要你愛聽，能能讓你高興。讓我說天是紅的花是綠的母雞能在天上飛小鳥能在水裡游，我都照說不誤。那什麼酸啊醋啊罈子啊什麼的，我保證一個字也不說，成不成？」

何夫人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這鬼丫頭，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又在這哄我呢？看我怎麼治你。」說罷就偷偷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小手在白翩翩腰間嫩肉上掐了一把。

「唉，晶晶姐姐，你說咱們天天在後宅能有什麼事呢？自己再不哄著點自己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勁？不過晶晶姐姐這手上功夫了得啊！何大人莫不是已經練成了鐵布腰帶的功夫？」

「什麼鐵布腰帶？」

「鐵布衫是全身防禦，那鐵布腰帶自然是專門克制姐姐這掐腰擒拿手的咯？」

兩人正說著皇後娘娘卻讓下人抬了幾十盆菊花進了大殿。原來這菊花不是種植在御花園。而是一直養在暖房裡的。

此刻正是盛開之時，爭奇鬥豔、美不勝收。眾人喝著熱茶在這有地龍的大殿里熱熱鬧鬧聊著天、賞著花，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張夫人，多日不見，近來可好啊！」皇後娘娘剛從一群嘰嘰喳喳的貴婦中應酬過來，見了白翩翩主動跟她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