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場
滋啦啦——
艾尼路身形都沒穩定，在空中便將雷電再次釋放，如同掀起的海嘯般朝應風信直直撞來。
這傢伙把攻擊的力量加大了，即使這麼大範圍的招式，每一平方米的能量都能將我沙子上的武裝色擊潰。
他已經把果實能力開發到這個地步了嗎？
是已經覺醒了吧？
如果還不是覺醒狀態，那他覺醒后該有多強？搞不好是大將的實力。
應風信因為前不久用過煙霧果實的能力，時間沒到一天，現在無法用煙霧躲開這一道雷電牆壁。
應風信放棄在沙子上覆蓋武裝色。
他用武裝色覆蓋全身，在雷電碾壓到身上的時候承受著每一道電流帶來的痛苦。如同幾萬根釘子來回刮著他的皮肉，覆蓋了武裝色后的感覺雖然好受些，但也像打了麻藥還是能感覺到縫針的那種狀況，疼還是疼的。
艾尼路的聲音在近處響起，「你就這點實力？」
一腳踹過來，應風信倒飛出去。
這下使得應風信脫離了雷電牆壁，在空中使用元素化，沙子進行一陣子張揚，隨後如同旋風集合。
這傢伙果然不簡單，路飛怎麼可能……
艾尼路的臉在眼前放大，他竟然預判了應風信的成型位置——即使在空中，他也飛掠而來，回身一記雷電劈下。
應風信及時元素化，而艾尼路早有預料，電光的軌跡如同織布一樣迅捷。
應風信不得不全部化成沙子，另找安全的地方緩一緩。
誰知，一個雷電的虛影趕過來，搶先找到落腳點，旋即對著空中就是排山倒海的雷電。
滋啦啦——
應風信大吃一驚，這傢伙是阻止我回到地面操控大量的沙子。我在控制自然的沙子是有距離限制的……他猜到了？
應該是這樣，否則不會這麼積極地阻止我。
隨後，應風信凝聚成實體，跟著就是凌空一掌擊出。儘管雷電肆虐，卻也只是周圍的地方而已，應風信前方的雷電被他硬生生擊散。
艾尼路感到一點意外，但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似的。
什麼東西撞開了我的雷電？
「先等等，」應風信依然站在空中，是的，他的立足之地是凝聚出來的沙子。「接下來我可是要使用我擅長的能力了，我希望你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艾尼路氣得額角青筋暴起。
「混賬！你以為你是誰啊？」
棍子頂端凝聚出實質的雷球，光芒大放，這一半的夜空比白天還刺目。
身形爆射而出，艾尼路帶著百萬伏的雷電的擊嚮應風信。後者也不怠慢，手上凝聚高質量的武裝色霸氣，稍一蓄力之後出擊。
「鐵甲霸王沖！」
霸氣隔空掠出，被艾尼路的雷球一路推得縮短，同時霸氣的質量也被壓縮，到了最近點，應風信的手上壓縮的武裝色霸氣近乎無敵。
啪！
他直接空手握住雷球，任由閃電肆虐卻傷不到他一分一毫。
艾尼路雙手一分，棍子分為兩節。
嗞啦！
另一根棍子也凝聚出實質的雷球，棍子翻轉著砸嚮應風信。
手中發力，應風信以握住的雷球為支點向前空翻。一邊避開飛來的雷球，一邊在腳上覆蓋武裝色霸氣。
他的手突然鬆開雷球，身體空翻產生的力施加在腳上，腳底猛地踏在艾尼路的頭頂。
嘭！
狠狠砸落地面的艾尼路激起漫天的灰塵，接著又是一聲爆響，灰塵盡數散去，他全身被雷電纏繞，身軀彷彿漲大了兩倍。
空中飄走的是艾尼路的頭巾。
因為雷電遊走全身，他的頭髮根根豎起，像一個刺蝟，看上去都覺得扎手。
「能讓我使用這一招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最後一個字說的時候，艾尼路已經瞬間到達應風信的左側，幾乎以身體橫擺的姿勢給了應風信一個猛力的膝擊！
應風信還是出於下意識才抬了一下手臂，一股橫向的力把他擊飛，整個人差點突破音速。
隨後，兩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戰鬥著。地面的破碎，空中時不時的音爆，以及艾尼路釋放的雷電……旁人僅僅能依靠這些判斷戰場範圍，以免捲入。
確實有著兩個旁人觀戰，此時，斯坦變成黑白兀鷲形態在低空飛行，這個高度對他來說有些吃力。沒辦法，他要帶著薩尤再離戰場遠一些。
鳥嘴張了張，發出斯坦的聲音:
「喂，這未免太誇張了吧。那兩個傢伙還屬於人類嗎？」
就在他這麼說的時候，他們身後不遠處是翻滾而來的泥土和大量的樹枝。這些平時與世無爭的樹枝現在擁有了高動能，在可視範圍小的深夜裡，它們如同一把把飛刀，角度合適就可以致命。
另一邊在開宴會的路飛他們也感受到了島嶼的震動。
「嗯？是地震嗎？」
娜美適時出來吐槽:「你有點常識啊，這裡是在高空。」
羅賓若有所思，然後說:「說不定是空島要墜落了。」
娜美面色一寒:「不、不會吧？」
斯坦在林間飛行，幾個轉彎之後，他察覺到動靜變小了。於是提升飛行高度來到林海上方，在夜空中浮停。
他和薩尤這才有機會目視戰場，黑色和白色的閃電在此刻相撞。
世界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
接著，島上的每個人耳邊產生一陣蜂鳴。
過了不久，戰場上只剩下黑色的閃電殘留，似乎是它的主人一時不能完全收攏回來，也或許是它們終於得到釋放，任性地在外逗留。黑色閃電的每一次掠過，周圍的事物就會多添一些裂紋。
「你的實力很強。」應風信說，「很少有人只憑藉果實能力就達到這個高度。」
不遠處，艾尼路仰面躺在地上，眼神空洞，身體很難動彈。
「老實說，這是一場苦戰。」應風信轉身準備離開，「但是你倒下了，對你而言是個教訓，強中自有強中手，希望你以後收斂一些，不要動不動就去毀滅別人的家園。」
十多分鐘后，應風信找到薩尤他們。
他們在空中飛行，巨大的黑白兀鷲得到夜色的掩護。薩尤出神地看著下方向後急掠的雲層，她忽然說:
「多謝了。」
應風信把臉轉過另外一邊，雲層同樣在他眼裡急掠而去。「合作而已，用不著這麼說。」
薩尤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想欠你人情，你之前關注的那件事，我可以告訴你。」
二十分鐘后，應風信獨自回到柯妮絲的家裡，也不管屋子裡有沒有人，一路低頭走進去，徑直到他之前躺過的鋪位躺下。現在他的眼神和艾尼路一樣，空洞，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