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接近真相

學院監控室內，李娜正在調動一個視頻，這是案發時間之前十分鐘的視頻，一個女孩正與何立群一起出現在監控下。

「白宇，去問問，這個女孩是誰？」

白宇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這時，監控室的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一個少年沖了進來。

不等李娜開口問怎麼回事，那個少年先開了口。

「何主任是我殺的。」

羽山學院一間教室內。

李娜坐在一處，對著面前的少年開口：「我是刑警一隊的組長李娜，你說人是你殺的，能仔細說說嗎？」

「我叫張陽，我都承認人是我殺的，還有什麼好說的。」

少年一臉不耐煩的開口。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不管人是不是真是你殺的，我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不是隨便一個人來認罪就能破案的。」

李娜盯著這個叫張陽的少年，聲音冰冷。

張陽愣了愣，隨後開口：「他昨天喝了很多酒，明顯是在發酒瘋，我剛從廁所出來，他就把我拽進小黑屋，我被推倒在地，他拉出皮帶便不停的抽我，你看。」

這時，張陽將自己的撩了起來，後背處露出一條條皮帶抽打留下的紅色血痕。

白宇一看，心中有些厭惡。

「娜姐，這胖子果然不是好人，看把這孩子打的，跟古代犯人行刑似的。」

「閉嘴。」

李娜蹬了白宇一眼，目光又回到張陽後背的傷痕上，不知為何，她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這些傷痕的著力點和受力點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時張陽放下衣服再次開口：「最後實在是疼得受不了，我也有些急眼了，正好看到不遠的羊角錘，我拿起羊角錘便砸了過去，結果他一下就倒了。我過去探了他的呼吸，發現人已經死了，我當時嚇壞了，丟了鎚子便躲回了宿舍。」

「他是什麼時間把你拖進小黑屋的？」

李娜發問，語氣很急似乎不給張陽考慮的時間。

張陽的回答也很順暢：「昨晚八點半吧，那時候學校喇叭里正讓各班播放仁義禮智信的視頻，我們每天都是這個點看。」

李娜點了點頭沉默了。

這時，檢驗科那邊再次傳來消息。

據比對，兇器上的指紋的確是張陽的，走廊監控也拍到張陽八點一十離開教室，宿舍監控拍到他八點五十急匆匆的跑回宿舍。

張陽有充分的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這個案子基本就算了結了。

李娜卻是皺著好看的眉毛。

她感覺這個案子似乎有些過於順利了，其中透露出一些不同尋常，但卻又找不到那個重要的點。

徐長卿說的那個女孩是誰？為什麼沒有出現。

「對了，白宇，還是剛才監控的那個女孩，你儘快去查一下。」

下午三點，市公安局刑警部接到一通莫名電話。

下午三點二十分，李娜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喂，嚴隊。」

李娜聽著電話里嚴隊的聲音，不停的點頭，眉頭也是一點一點的緊皺。

三點四十，李娜獨自來到張陽的宿舍做排查。

這裡的學生宿舍都是單人居住，李娜看到宿舍里很簡單，東西很少，床上的空調被摺疊的很整齊，旁邊只有一個帶抽屜的書桌和一張靠背的椅子。

李娜走過去，拉開了中間的抽屜，裡面有一隻吊墜，吊墜上有一張合影，其中一人赫然是張陽，而另外一個人卻是如李娜所想一般，正是短暫出現在視頻上的女孩，那個險些忘了調查的女孩。照片里兩人動作親密，明顯關係斐然，李娜微微一愣，旋即收起吊墜便離開了張陽的宿舍。

李娜的心中有些無法言喻，腦海里回想嚴隊的電話內容。

李娜來到了監控室，她反覆的觀看著七點五十到九點的那段錄像。

終於，敏銳的她在反覆看了多次錄像后，察覺到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第一次死者出現在監控的時間是七點五十二分，他叫走了那個女孩，當時死者的身形搖晃的厲害走路都有些不穩。然而第二次死者出現在監控里是八點四十分，而此時的死者不僅不會身形搖晃，甚至步履輕盈，同時，監控里的角落裡還出現另外一個人，李娜連忙叫來白宇去找人。

五點整，李娜在一處教室見到監控角落的女孩。

「你好，我是刑警一隊的組長李娜，你叫什麼名字，被你們何主任帶走的女孩是誰？」

聽到李娜的話，那個女孩有些緊張。

「我叫楊麗，被帶走的是我同桌叫楊小栩。」

「我在監控里看到你曾經出現在一處教室，你似乎還是刻意躲在那處教室里的，你看到了何主任嗎？」

李娜緊緊的盯著楊麗，那眼神讓楊麗有些不知所措。

楊麗沒有說話，低垂的腦袋點了點。

李娜連忙開口：「你確定兩次看到的都是你們的何主任嗎？」

楊麗一怔，然後輕聲開口：「應該是他，他的身材很好認，而且穿著他經常穿的那件黑色外套，而且…而且他的手在楊小栩的身上亂摸，肯定是他。」

李娜想到屍檢報告上死者的信息，一米七五的個子足足有九十公斤。

李娜還是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你兩次見到他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楊麗微低著頭，皺著眉想了許久方才開口：「有的，第一次何主任帶走楊小栩的時候有很大的酒味，隔著玻璃都能聞到，第二次見到他就沒有了。」

李娜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娜姐，兩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小姑娘說第二次看到死者時身上就沒有酒味，這怎麼可能，酌酒之後身上的酒氣不可能這麼快散去。」一旁的白宇忍不住開口。

李娜回答：「如果那不是死者呢？或者說有人偽裝成死者的樣子。」

這時，楊麗忽然大叫：「啊，死者，你們是說何主任死了嗎？」

楊麗的表情有些驚恐，驚恐中還有著些許的快意，有些複雜。

李娜和白宇都是皺眉盯著這個女孩。

因為學生都還是未成年，校方要求這件事暫時不要弄的全校皆知，而警方破案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也是秘密查案。

楊麗的聲音陡然拔高：「是她，一定是她，被她看中的人都會死，會死，我不過是找了個其他人代替自己去陪主任，她就到處找我，連在夢裡都不放過我，她不是人，不是人，一定是她做的。」

「你說的她是楊小栩嗎？你知不知道她在哪？」李娜開口問道。

「她～她在詭宿舍，她一定在詭宿舍，那裡有很多詭，一個、兩個、十個，很多，很多，不能去，那裡不能去！」

楊麗一腳踢開身後的椅子，瘋了一般的沖了出去。

「找人控制她，她知道些什麼，而且她的精神應該有些問題，送心理醫院去。」李娜對著白宇開口，隨後自己走出了教室，她要去楊麗說的那間宿舍看看。

六點半，夜幕已經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