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中原七怪只餘一

第二回:中原七怪只餘一

石國宏趴在一個小土坡上問小林子:「看仔細了嗎?」

小林子點點頭小聲地說:「按腳力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路口的拐角處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輪碾過石頭髮出的『咔咔』聲。

石國宏打了幾個手勢示意眾人做好準備,待車隊走近了一些石國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迎面走來的車隊異常安靜,除了馬蹄聲和車輪聲沒有任何人說話;打頭的四匹馬各自馱著兩個箱子,每一匹馬邊上走著兩名家丁模樣的人,車隊的最後面跟著一匹馬拉著一輛馬車,馬車的尾部還有一個箱子;最後一輛馬車上一個車夫卻有四個家丁打扮的人護在周圍。

直覺告訴石國宏這支車隊有問題,但是寨子里的兄弟們已經蓄勢以待了此刻退縮只怕惹得兄弟們笑話,石國宏心頭盤算了一下對方和自己的人數差距一咬牙發出了進攻的指令。

車隊領頭人突然發現兩邊山道上的小土坯里冒出了許多人吃了一驚立刻舉手示意車隊停下。

石國宏走到車隊前低著頭斜悌著腳說道:「客官今日經過小弟的底盤,小弟倍感榮幸;不過兄弟們開這條路可是費了不小的心力啊,客官能否打賞幾口吃的讓小弟給手底下的弟兄們一個交待!」

領頭男人冷笑一聲:「這位兄台既然入了綠林就別學的那些窮酸文人!」

突然馬車上傳來一個男人低沉地聲音:「阿肆!不得無禮!今日既然得過此處便取些銀兩給這位兄弟,望兄弟行個方便我們好趕路!」

阿肆冷哼一聲從身上掏出兩錠銀子丟給石國宏說道:「現在可以讓路了吧?」

石國宏掂量著手上的銀子笑道:「車子里這位官人這是打發要飯的了?你看看我們多少兄弟,這點銀子只怕是不夠我們吃三天的!」

阿肆怒目直視石國宏:「不要太貪心,我們老爺心善賞你們一口吃的可別得寸進尺!」

石國宏不理會他的威脅:「給我們兩口箱子一匹馬!我們就放你們過去!」說著石國宏指向了第二匹馬,剛剛他打量過了第二匹馬腳步最為沉重,而且經常跟不上車隊的腳程。

阿肆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臉色大變「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毛賊!」說罷抽出腰間的長刀飛身下馬一刀直劈石國宏面門。

石國宏不料對方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下就地一滾躲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隨後石國宏借勢起身順手拔出佩刀朝著阿肆冷笑道:「看起來小爺今天要開開葷了!」

可是不等他說完只見幾位家丁紛紛從箱子和馬腹中的夾層里抽出兵器嚴陣以待,石國宏見這幫人訓練有素絕不是尋常家丁眼皮驀的一跳「完犢子了!」

阿肆打了幾個手勢,馬車旁的五人中四人一人佔據了一匹馬的位置只留下了車夫一人守著馬車。

阿肆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誰不能囫圇個地回去!」說罷又是樸實無華的一刀砍向石國宏,兩邊人馬也混戰在了一起。

石國宏一招『白鶴亮翅』倒退半步掂起自己的佩刀在阿肆的刀上一抹刀身忽的一軟如同蛇一般直襲阿肆手腕,阿肆彷彿渾然未覺長刀在空中忽然定住變砍為刺殺向石國宏的胸膛。

石國宏心頭一喜「這廝還真是個愣頭青,只怕這刀還沒到自己胸口,他的手便要先落地了吧!」

很快石國宏就笑不出來了,因他看到自己的刀刃只刮破了對方的袖口,裡面露出了金屬的光澤閃的大當家本能的一閉眼,就在這一瞬間阿肆的刀劃破了大當家胸前的衣服。

原來石國宏在閉眼的瞬間倚靠多年的戰鬥經驗猛地朝右一閃才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

石國宏連退兩步避開了戰場冷眼看著阿肆「金蠶甲?你是朝廷的人!」

阿肆舔了舔刀尖上的鮮血:「呵呵!看起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了!」

石國宏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竟被劃了一道不深的口子頓覺心裡一寒「剛剛自己已經使出了看家招數『杯弓蛇影』可是這個莽漢一力降十會,仗著身著金蠶甲居然試圖以手換命真是個瘋子!」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僵持,周圍人的砍殺聲似乎都被兩人摒棄在外;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只看誰先沉不住氣露出破綻。

『嗚~~~』在現場眾人激戰正酣時突然傳來了一陣笛聲。

所有人都停下了戰鬥看向去路,一個身穿白衣頭戴銀白色面具的人手執笛子從路口走了出來;隨後的一幕看地所有人背脊發涼,幾個野人模樣的傢伙從拐角處匍匐著如同獵狗般被這人牽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石國宏突然發現阿肆在幾個野人出現后全身都緊繃了起來,感覺今天事情恐怕沒法善了的石國宏本著『打不過就跑』的處世哲學給二當家使了幾個眼色,二當家見后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面具人不急不緩地走到眾人前方:「八王爺,你以為喬裝打扮一番便能只帶這幾人安然回京嗎?」面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尖銳的金屬劃過身體,現場諸人只感覺這聲音像是撓在自己心頭上一般渾身不自在。

車子里傳來一陣笑聲「來人可是訓狗師--秦先生?」

面具人哈哈笑道:「蒙王爺抬愛,稱呼我一聲先生,我秦某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讀書人而已,稱不得先生!」

「呵呵,那秦先生此番前來又是所謂何事呢?」

「自是來尋寶的!」

「哦?寶在何處?」八王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和秦書生聊了起來。

「我秦先琴做事素來講究十拿九穩,既然在下敢來討要寶物定然是有確鑿的消息!此番叨擾為免八王爺難做特意邀請了幾位朋友一起前來!」

「哈哈哈」周圍的山上忽然傳來幾人的笑聲「我們中原七傑怎能讓秦老弟獨美人前呢?」

說話間幾個模樣怪異的人便來到了秦先琴的身邊。

阿肆目光一凝朝著他們從左往右看去幾人分別是『長發道人』--邢中會、『竹林仙子』--潘青、『過膝猿』--侯青山、『訓狗師』--秦先琴、『黑婆婆』--李明慧、『拔山侯』--尉遲鼎、『酒肉和尚』--傳光和尚、

阿肆心中暗暗叫苦:「中原七怪齊聚於此想必是對箱中寶物勢在必得了!」

石國宏心裡更苦:「這都叫什麼事啊?我只想安安靜靜打個劫,哪裡冒出來這麼多妖魔鬼怪!」

秦先琴繼續用他的破鑼嗓子說道:「八王爺,交出寶劍我定留你們全屍,否則...」

車中一陣沉默,隨後響起了低沉的聲音「就憑你們幾個歪瓜裂棗也配?」

中原七怪紛紛臉色大變,尉遲鼎脾氣最是火爆大吼一聲:「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納命來!」話音剛落便化身為盾直奔阿肆而去,阿肆倉促舉刀卻不想還沒等他招式用老刀身便被尉遲鼎撞斷,隨後尉遲鼎身形毫不停頓直衝阿肆胸口;阿肆來不及閃躲正面硬接下了這一記『貼山靠』,只見他胸口凹陷,身形倒飛出去數丈遠,倒地后噴出幾口鮮血便不再動彈。

眾人見這巨塔只是一招便斷送了阿肆的性命不由得心中一陣惡寒。

「欺人太甚!」車中的男聲憤怒地說道:「你們今天通通留下吧!」

『鐺鐺鐺』隨著一陣金屬撞擊聲傳來,馬車的背後突然出現五十多名穿著黑衣蒙著面的男人,黑衣人行動有素甫一露面便拔刀撲向中原七怪。

兩邊很快就戰成了一團,『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石國宏一揮手「上啊兄弟們!」然後第一個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兩邊人馬正打的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這群毛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悄悄溜走了。

當石國宏帶人撤出戰局后,另一邊何易陽興緻勃勃地加入了戰局,第一次參加火併的何易陽並沒有發現在場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加入戰場的第一時間就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何易陽立馬就慫了,找了棵樹躲在了背後看著兩路人馬你來我往越看越迷糊:「大當家的呢?其他人都去哪了?」

戰局當中形勢也發生了變化,江南七怪仗著武藝高強原本佔據了上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七怪中擅長下毒和暗器的潘青和李明慧便有些體力不支了。原本八王爺這邊就人多勢眾此刻李明慧和潘青體力不支下其他五人還需要分心保護逐漸就被對方分成了幾個包圍圈。

終於一個黑衣人抓住機會,一刀劃開了護著李明慧背對著自己的『長發道人』邢中會的破綻,邢中會吃痛,使出餘勇回身奮力將手中的拂塵狠狠地刺進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眼中爆出一團火花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抓住拂塵,其他人見邢中會兵器被制立刻上前亂刀將兩人砍死;剩下五人見邢中會和李明慧慘死當場不由得目眥欲裂,可是黑衣人們此刻卻不輕易上前反而將幾人分開圍住試探性地偷襲消耗五人的體力。

很快潘青和侯青山也被黑衣人擊破倒在了地上,臨死前侯青山伸出長臂試圖去握潘青的手但卻總是差一點點,此刻他只恨自己的手還不夠長;側過頭看著口吐鮮血的侯青山潘青滿是血污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山哥!下輩子我一定做一個好女人,一輩子給你洗衣做飯生好多好多孩子!」

侯青山看懂了潘青的表情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尉遲鼎、傳光和尚、秦先琴被圍在一個包圍圈裡,秦先琴的『狗』此時都已經被殺了,而對面黑衣人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死傷過了半數,此刻秦先琴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猙獰可怖的臉看著周圍仍是黑壓壓一片的敵人「鼎哥傳光師傅,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合三人之力送一位兄弟出去,否則大仇難報!」

尉遲鼎猶豫片刻說道:「秦老弟,兄弟幾個平時就屬你足智多謀,我和老和尚送你出去,你定不要忘今日之血海深仇!」

傳光和尚也知道今天大勢已去既然尉遲鼎決定讓秦先琴走如果自己反對那大家都只能葬送在此了,朝著四周看了看傳光和尚小聲說道「秦老弟!我和尉遲老弟從東南面突圍,你可跟緊了!」

尉遲鼎紮下馬步運氣再次使出絕技『貼山靠』朝著東南方向撞去,黑衣人知道這招厲害立刻變化陣型試圖繼續圍住三人,此時傳光和尚突然揮舞著禪杖一招『大海無量』捅向最後一個移動的黑衣人胸口,黑衣人當場倒地瞬間斃命。

黑衣人們有一剎那亂了方寸,包圍圈則被撕扯出一個口子。秦先琴抓住時機腳尖輕點騰身躍出了包圍圈;傳光和尚和尉遲鼎奮力抵抗著黑衣人還不時地回頭招呼秦先琴「快走!」;秦先琴躍出包圍圈后猶豫片刻對著轎子喊道:「公孫老兒!這個仇我記下了,今日兄弟們的血債他日定當要你百倍償還!」隨後幾個兔起鶻落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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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紅有情劍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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