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召寶,我是不是很厲害
陸召就坐在沙發上,圈著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冷冷的看著他。
大將軍這會兒,想要把人給拖回來,可雨水唰的就落了下來,它急了,求救般的對著陸召汪汪的叫了起來,想要她搭把手幫忙。
陸召皺了皺眉,看著它:「人不是你弄出去的嗎?」
大將軍委屈,在原地轉了兩圈之後,又對著她汪汪的叫了兩聲,急的眼睛都紅了。
陸召笑笑,起身走到門口,彎腰拎住司燼的一條腿,將他給拖到了屋裡。
還好有屋檐擋著雨,他也只是被潲進來的雨給打濕了一些,面色慘白,呼吸急促,身子痙攣顫抖的更厲害了。
陸召蹲下來,抽出手腕的銀針,開始給他施針。
漸漸地。
他的狀態開始穩定了下來。
旁邊一直焦急的看著,僵硬的晃著尾巴的大將軍,好像也跟著放鬆了下來,走到陸召身邊。
剛剛要拿腦袋去蹭蹭她。
司燼突然睜開了眼睛,坐起來的瞬間,將她整個人都給拉扯進了自己懷裡,緊緊的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聲音,沙啞異常:「召寶,對不起。」
大將軍人沒蹭著,倒是被晃了一下。
「大少爺你哪裡錯了,你沒錯,都是我的錯。」陸召冷笑一聲,她不喜歡冷戰,她就喜歡,遇事說清楚明白了。
「我不該強迫你,不該不顧你的意願親你,不該把你打暈。」司燼向來認錯很快,慫的也快:「你要是還生氣的話,你打我吧!」
說著,他就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用力的一拳砸在胸口的時候,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來。
而後,悄悄的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還冷著一張臉,就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陸召冷笑一聲:「少爺,你不拿個奧斯卡影帝,真是屈才了,你做什麼編劇,你乾脆演戲去算了。」
司燼是個二皮臉,立馬就不咳了,很認真的看著她問:「那我演男主,你演女主?」
「滾!」陸召懶得搭理他,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不滾。」司燼抱緊了她,不撒手,聲線沙啞,卻格外的性感:「外頭打雷下雨,你不讓我抱抱,我會犯病的。」
「你去死吧!」陸召磨牙。
「那你剛剛就應該別管我,讓我去死。」司燼的笑聲,越發的愉悅了起來,唇貼在她的耳側,呵氣撩人:「召寶,你捨不得的。」
陸召:「你要不要點臉了?」
這人,臉皮怎麼就這麼厚!
「不要。」司燼笑著,輕吻著她粉嫩嫩的耳垂:「我只要你。」
外頭。
雨下的更大了。
每次閃電,打雷的時候。
司燼的身子,都會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呼吸也有些急促。
很久很久之後。
他低沉的,壓抑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召寶,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出現的嗎?」
陸召:「不想!」
是不可能的。
書里沒有寫薄硯這個大反派,到底是怎麼分裂的,可是她現在,作為一個跟他們的牽扯,已經剪不斷理還亂的人,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薄硯五歲的時候,被人綁架了,帶到了一個地下室,關在了鐵籠子里。
他怕黑怕冷怕老鼠蟑螂,蘇律就出現了。
他怕疼,怕被毒打,我就出現了。
每次那些人過來,他都要藏起來,然後把我放出來,讓我代替他挨打。」
他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講一件跟他無關的事情一般。
「我也不想挨打,我也怕疼。
可是,每次只有挨打的時候,我才能短暫的佔據身體的控制權,所以每次,我都很積極的出現,每出現一次,我都在想辦法,儘可能的延長自己出現的時間。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些人不打我的時候,我就自殘,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只有這樣,薄硯跟蘇律才不會出現,他們都怕疼,他們都是懦夫。」
陸召的身體,僵硬了起來,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輕輕的抱抱他,安靜的傾聽。
他笑笑,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撫小孩子一般,繼續道:「我們不知道在那個地方過了多久,我們什麼武器都沒有,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牙齒。
可那個時候,我們的年紀小,牙齒的咬合力也不足夠去殺死一個成年人。
我們就商量出了一個辦法,地下室里最多的就是老鼠,抓老鼠做練習,咬死過來送飯的人,逃出去。
薄硯有潔癖,蘇律膽子小,他們倆個嫌棄老鼠噁心,都不願意出現,每次抓老鼠,鍛煉牙齒咬合力的人都是我。」
陸召聽著他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來,心一陣陣的抽痛著,聲音沙啞,低低的喚了一聲:「司燼。」
「噓。」司燼的手,抵在她的唇上,對著她笑,笑意溫柔:「你聽我說完,我現在很乾凈的,我身體也很健康,沒有染上任何病毒,你不要怕。」
陸召紅著一雙眼睛。
她想說的是這個嗎?
不就是老鼠嗎?人在極端的環境里,別說老鼠,蟑螂也是可以用來吃的!
「有一天,趁著看守過來給我們送飯的時候,我裝作肚子疼,你也說了,我演技很好,可以拿影帝的,我的第一次演技,就用在了那個時候。
他真的以為我肚子疼,他打開了鐵籠,把我放了出來,他應該是看我又瘦又小,一身都是傷,也沒有力氣,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他大意了。
我在他打開籠子的時候,跳起來,咬住了他的喉嚨。」
司燼的唇,貼在了她的喉嚨處,尖銳的牙齒,擦著她脖頸上細嫩的肌膚:「我咬住了他的喉嚨,用力的咬了下去。
他的血很噁心,真的,噁心的我想吐,比老鼠的血,還讓我感覺噁心。」
輕柔的觸碰,詭異的酥麻感,撩起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
陸召的身體,在顫慄著,微微斂下眉眼,就能看到他有些癲狂的俊臉。
「我就那麼咬著他。
他打我,踢我,我都沒有放開,直到他一點點的沒了動靜。
他死了。」
司燼笑出聲來,漆黑狹長的眸,鎖住了她的眼睛,下一刻,目光變得閃爍耀眼,像是個在求誇獎的孩子般,問她:「召寶,我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