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發生命案
沈秀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一天說了教養嬤嬤的事情,第二天就把人請來了。
這位教養嬤嬤是托陸雨涵的關係請來的,不僅有照顧孕婦的經驗,還熟知大戶人家的規矩。
沈秀第一眼見到這位姓李的嬤嬤就很滿意,李嬤嬤約莫有四十來歲的年紀,穿著銀灰色的素綢棉袍,頭上只插了一根銀簪,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端莊與穩重。
這份端莊與穩重,不僅讓沈秀很滿意,就是楊氏和杏娘她們,也被李嬤嬤這身不俗的氣質鎮住了。
當李嬤嬤提出要見一見大丫和二丫時,楊氏二話沒說,就讓鄒氏把兩個孫女叫過來。
大丫和二丫都是比較聽話的孩子,李嬤嬤見過人以後,對這兩個女孩很滿意。
兩個女孩雖然沒學過規矩,可是穿著不俗,舉止也並不粗俗,只要耐心教導,很快就會取得成果。
至於杏娘,李嬤嬤完全沒放在心上,區區一個妾室,她用不著在對方身上放那麼多心思。
看完兩個女孩,李嬤嬤就此在家裡留了下來。
大丫和二丫也過上了天天學規矩的日子,而杏娘每天也要抽出一個時辰來接受李嬤嬤的訓導。
有李嬤嬤約束杏娘,家裡頓時安靜不少。
楊氏和衛平從來都不知道杏娘的真面目,因此沒什麼太大感觸。
只有鄒氏察覺出杏娘最近規矩不少,不過她與沈秀關係不怎麼樣,因此只樂見其成,並未多說什麼。
衛宴這些天,一直都忙著應酬。
自從他歸家后,縣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拜訪。
縣衙的吳縣令也派人送來了請帖。
吳縣令的面子不能不給。
衛宴參加完吳縣令的酒宴,又要赴陸家的酒宴。
陸大老爺在他未中秀才之前,對他幫助良多,所以陸家的酒宴,是一定要去的。
此外,還有文華書院的山長和李夫子,這些人也得前去拜訪。
儘管衛宴一直在外忙著應酬,可是家裡的氣氛如何,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就算感知不到家裡的氣氛,光是從沈秀臉上,他就知道對方最近的心情不錯。
自從李嬤嬤來了以後,沈秀的心情確實一天比一天好。
鄒氏和杏娘都不來煩她,沈秀便利用這難得的清閑時間,給衛宴做了兩身新衣。
沈秀原來為衛宴做的冬衣,大部分都留在京城了。這次回來,衛宴只帶了兩身冬衣。
這幾天,衛宴常常出去應酬,兩身冬衣便有些不夠穿了。
沈秀縫好冬衣后,便先讓衛宴試了試,對方的尺寸,沈秀不用量都知道,因此這冬衣穿著特別合身,不肥也不瘦。
「明天你不是要去縣衙嗎,剛好可以穿著這身冬衣去。」
吳縣令經常給衛宴下帖子,不是請他喝酒就是約他賞雪。
他畢竟是父母官,衛宴不好不敷衍,十天里有三天是在縣衙消磨時光的。
這次是縣衙後院的梅花開了,吳縣令興緻起來,便約衛宴喝酒賞花。
這天衛宴出去以後,照舊是在全家人吃了晚飯後才歸家。
沈秀知道衛宴吃不慣縣衙的飯菜,另外讓廚房熬了鍋米粥,還備了兩樣小菜。
衛宴回來時,便見房間的火盆上放著一罐米粥,沈秀則在火盆旁做著針線活。
這溫馨的一幕,頓時讓衛宴忘記了先前發生的不快,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沈秀聽到推門聲,一抬頭便看見了剛歸家的衛宴。
衛宴的肩頭還落了點細碎的雪花,沈秀站起來輕輕替他拂去,「外面又下雪了嗎?」
衛宴點點頭:「剛開始下,看來明年應該是個豐收年。」
所謂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下得不少,明年的糧食收成一定不錯。
沈秀道:「爹娘聽到這話,肯定會高興。」又問衛宴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衛
宴道:「我知道你會給我留著飯菜,所以沒吃晚飯就回來了。」
沈秀先給他盛了碗熱粥,「吳縣令不是對你很熱情嗎,怎麼就讓你空著肚子回來?」
以往衛宴吃不慣縣衙的飯菜,但多少也會吃一些,不像今天什麼都沒吃就回來了。
衛宴喝了口熱粥道:「別提了,我和吳縣令鬧了點不愉快,他現在估計還在生我的氣呢!」
「鬧了點不愉快?」沈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吳縣令不是一個老好人嗎?」
衛宴道:「正因為他是老好人,什麼事都得過且過,我才生氣。」
「縣城前幾天發生了一件命案,吳縣令不僅沒有細細派人查探,只聽了旁人的幾句話就匆匆結案。」
衛宴道:「今天我剛到縣衙,就見一個老婦人跪在縣衙門口,說是自己的兒子是冤枉的,希望縣令大人能夠把案子查清,還他的兒子清白。」
「我看那老婦人可憐,替她問了問吳縣令。吳縣令卻壓根不想多管這件事,只想著賞梅。」
衛宴道:「我實在是沒忍住,說了幾句公道話。吳縣令看我態度堅決,這才把那老婦人請過來。」
老婦人的兒子,卷進的是一樁前幾天發生的命案。
縣城有戶姓柳的人家,世代都是行醫之人,傳到柳海安這一代,已經是第十代了。
柳海安的本事更在祖輩之上,不僅習得一手好醫術,而且還擅長經商,靠著祖輩留下來的基業,年紀輕輕就積攢下了萬貫家財。
只是前幾日柳海安在一次外出后卻突然失蹤,家裡人找遍了縣城也沒找到他的蹤跡,只好報官。
吳縣令派了幾個衙役尋找,最終在縣城附近的石頭村找到了柳海安,只是柳海安已經被人殺害。
柳海安的家裡人只有他的母親和妻子榮氏。
柳母和榮氏都說,柳海安平時待人特別和氣,因此沒什麼仇家。
既然沒有仇家,吳縣令便認定柳海安遇害應該是謀財害命,剛好這時候有人告密,說是老婦人的兒子最近手頭特別闊綽,應該是發了一筆橫財。
於是吳縣令直接讓人把老婦人的兒子押來,而從他身上也搜到了柳海安隨身佩戴的一塊玉佩。本來吳縣令覺得已經抓到了真兇,哪知對方一個勁的喊冤。
吳縣令以為對方是想抵賴,便讓人上了刑具,老婦人的兒子熬不過去,只能承認柳海安是他殺害的。
衛宴道:「我覺得這吳縣令分明是屈打成招,可他卻覺得自己沒做錯。如果老婦人的兒子沒有殺害柳海安,那玉佩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老婦人說兒子的銀錢是路上撿的,吳縣令不相信,我們爭執了幾句,鬧了個不歡而散。」
沈秀道:「那相公覺得呢?」
衛宴道:「老婦人的兒子沒有那麼傻,如果人是他殺的,他怎麼可能把玉佩放在身上,這麼重要的信物放在身上,這不是等著被人抓嗎?」
「所以我推斷,老婦人的兒子絕對不是兇手,兇手肯定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