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找到真兇
衛宴認定了兇手另有其人,便想把案子查清楚。
哪知道吳縣令根本不願意為這個案子費心。
「我看這個吳縣令自知陞官無望,便不思進取,只是他這樣不思進取,苦的還是百姓。」沈秀聽衛宴說了這麼多,也明白了吳縣令的想法。
衛宴道:「他是什麼想法,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但我得查清這個案子,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
怎麼說,衛宴現在也是從六品的官員,他要插手這個案子,吳縣令拿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上司不思進取,縣衙的捕快們也一心想著過年的事宜,沒有人願意幫這個忙。
沈秀道:「你忘了一個人,這個人一定能幫得上你的忙。」
「這個人是誰?」衛宴問道。
沈秀道:「這個人就是王捕頭。當初左縣令還在時,就很倚重他。如今你要查案,可以找他幫忙。」
自從徐嫂子跟了左縣令后,王捕頭一直都是獨身一人,這麼多年他還依然住在原來的宅院里。
衛宴按著沈秀給的地址,很快找到了王捕頭家裡。
王捕頭也知道柳海安的案子有蹊蹺,只是吳縣令抓到一個疑犯,查都沒查清,就草草結了案子,讓他這個有經驗的捕頭也沒辦法。
如今衛宴讓他出面幫忙,王捕頭猶豫了一下就道:「既然大人開口,那卑職自然要幫著大人把案子查清。」
衛宴明白他的顧慮,「你若是怕吳縣令秋後算賬,將來在縣衙待不下去,那我可以擔保,將來一定給你謀個更好的差事。」
不管王捕頭能不能幫著查清案子,這件事總歸是衛宴起的頭,如果吳縣令要為難他的話,衛宴當然會負這個責任。
王捕頭猶豫那麼一下,其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衛宴做了擔保,他的心裡便踏實多了。
人一旦沒了後顧之憂,辦起事情來也格外認真。
不到一天的功夫,王捕頭就查到兩個疑點。
柳海安這個人如他家裡人所說,確實沒有什麼仇家,可他的妻子榮氏卻生得花容月貌,還與家裡的長工蔣天有私情。
只是榮氏與蔣天勾搭的事情,柳母和柳海安都不清楚。
第二個疑點就是,蔣天與老婦人的兒子曾有過嫌隙,兩人曾經為了小事大打出手。
這兩個疑點一經王捕頭說出來,衛宴便有了懷疑。
「榮氏與蔣天真的有私情嗎?」
王捕頭道:「千真萬確。這事是我找柳家的下人打聽到的。榮氏為人特別謹慎,她每次與蔣天約會,都有暗號。而這個暗號,旁人是不知道的。只有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知道她的私情。」
「這個小丫鬟年紀還小,被我一嚇,就吐露了實情。」
「原來柳海安每次外出,榮氏都會讓人在廊下掛一隻紅紗燈籠。蔣天只要登上外院的一個高樓,就能看見那隻紅紗燈籠。」
「柳家雖然有錢,可是柳母吝嗇銀錢,因此家裡幾乎沒什麼護衛,蔣天可以輕易從外院溜進內院。」
王捕頭說的如此詳細,衛宴不可能不相信。
「只是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榮氏怎麼說也是少奶奶,為什麼會與一個長工有私情?」
王捕頭道:「這個大人就有所不知了。榮氏與柳海安成親七八年都沒有孩子。柳母成日罵榮氏是不下蛋的母雞,為此還給柳海安納了個妾室,只是那妾室也沒有生養,後來被柳母給發賣了。」
衛宴明白了,真正沒有生育能力的應該是柳海安。
明明是柳海安不能生,柳母卻把責任推到了榮氏身上。榮氏大概是出於賭氣,或者是想要一個孩子,所以才與蔣天有了私情。
兩人有了私情后,必然視柳海安為眼中釘,下手除去他也是意料中的事。
「如今柳海安已死,想必榮氏和蔣天再沒了什麼顧忌。今晚你多帶點人手,把他們兩個抓起來,等抓到
人以後,直接送到縣衙。」
衛宴此時已經確定蔣天和榮氏就是殺害柳海安的兇手,因此直接吩咐王捕頭抓人。
當晚三更時分,王捕頭和幾個捕快守在外院附近,親眼看著蔣天慢慢溜進了內院。
王捕頭帶著幾個捕快又耐心等了一刻鐘,這才踹開了榮氏的房間,直接拿住了兩人。
當榮氏和蔣天被押到衙門時,吳縣令正做著陞官的好夢,一朝被人吵醒,吳縣令惱怒的不行。
但是聽到殺害柳海安的真兇被抓到,吳縣令只得穿衣起床。
當吳縣令打著哈欠進入大堂時,衛宴已經等在那裡了。
吳縣令儘管嫌著衛宴多事,但也只能打起精神審案。
蔣天對於殺害柳海安一事倒是供認不諱,他承認自己殺害柳海安后,便把柳海安身上值錢的玉佩和錢包丟在了老婦人兒子必經的路上,這樣便成功嫁禍給了對方。
不過榮氏卻喊冤枉,說柳海安被殺害一事,她根本不知情。
她勾搭蔣天只是為了想要一個子嗣,壓根沒想過要謀害柳海安。
事實上,今日若不是被抓到衙門,榮氏根本不知道蔣天才是殺害柳海安的真兇。
吳縣令本來覺得榮氏是在抵賴,還想用刑,卻被衛宴阻止了。
衛宴本來也以為榮氏參與了殺人的事,但是看對方的神色,確實不像是知情的人。
而蔣天在旁也坦白道,榮氏之前確實不知情,是他一時財迷心竅,覬覦柳海安的家業,才狠心殺害了對方。
榮氏雖然沒有參與殺人的案件,可她私通蔣天間接害死柳海安,也並不算無辜。
因此吳縣令判了榮氏流放,至於蔣天則押入大獄等待秋決,而老婦人的兒子則無罪釋放。
案子審到現在,終於水落石出。
吳縣令卻沒有一絲喜悅,反而覺得這事耽誤了他的美夢。
他心裡嗔怪衛宴,可是礙於對方的身份,又不能多說什麼,事後不免敲打了王捕頭幾句。
王捕頭雖然沒說什麼,可是衛宴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這事,是自己連累了他。
衛宴倒有心給他另外謀個差事,不過王捕頭覺得在哪做捕頭都一樣。何況吳縣令只是敲打了他幾句,並沒有過多訓斥他。
沈秀知道這事後,便道:「相公,我看王捕頭未嘗不對吳縣令有意見,只是他覺得三年後再換一個縣令也一樣。既然如此,你何不把王捕頭招攬過來。」
衛宴道:「我倒是想招攬,可惜就怕王捕頭不願意跟著我。」畢竟他現在只是翰林,還不是有實權的縣令。
沈秀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只管交給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