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親，Boss

烏丸集團，曾經在世界大戰期間販賣軍火的超大財團，也是那個時候烏丸集團迅速發展，很快就成為了霓虹當之無愧的第一大企業。

大戰之後，企業也及時沉寂，將總部遷移到了國外后就徹底銷聲匿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烏丸集團變成了一個傳說。

只是他依舊存在與黑色的世界里。

保時捷在一棟陰森森的房間前停下來，夏洛下了車——不是故意讓琴酒成為司機的，再怎麼說，他也是高層的兒子吧。

——直到現在都不怎麼願意直視現實的夏洛。

保時捷上，作為司機的壯漢：「大哥，這個小子到底是誰？居然能夠得到那位先生的召見？」

琴酒吸了一口煙，笑了一下，寒氣逼人：「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了，伏特加。」

畢竟這個年輕人可是組織的公子啊。

伏特加沒有再問。

而夏洛走進這個房子的時候，突然萌生了一種「我好像被拐賣了」的感覺。

面前的執事先生帶著他去見他的父親，就好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

無他，這棟房子著實過於陰森，先不提白天還要拉上且遮光性極好的窗帘吧，光源居然還不是燈，而是掛在牆上的燭台。

這什麼年代了……還用蠟燭照明啊。

還有，即將見面的真的是父親而不是祖父嗎？

夏洛遵循一邊執事的引領，來到了一個裝滿了書的屋子。

那個執事離開了。

夏洛一個人在書室里轉了兩圈——這個書室里有不少的書，但是好像關於福爾摩斯的典藏書保管的最好。

說起來，自己的名字……

「你來了。」

夏洛正在沉思，卻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將手中的暗器抽出來，但是理智又讓他硬生生的摁回了拿暗器的想法。

在這裡和他說話的，除了自己那個父親應該也不會有別人了吧。

循著聲音看過去，夏洛又是一愣——是一個看上去蒼老的男人，坐在書桌后的高背椅上，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看著他。

這滿頭銀絲，真的懷疑是祖父。

「您是……」夏洛猶豫了一下，問。

老人微微一笑：「十年沒有見了，你都長這麼大了。」

原來這傢伙也知道十年沒見啊。

夏洛控制好面部表情，在心裡瘋狂感慨，這位老人家果然是把兒子給忘掉了吧。

不對，準確的說是沒有在意。

「您是父親嗎？」夏洛的臉色變了一瞬，然後立刻轉換為猶豫且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上去像只白兔。

頭髮都已經花白了的老人盯住他，似乎正在審視他的價值。

夏洛也不害怕，由著他看。

半晌后，老人招了招手。

這個動作……

夏洛還沒來得及回憶，身體就已經走了上去，跪下，趴在他的膝蓋上。

是習慣的行為啊。夏洛心想。

原身對父親為數不多的溫馨回憶里有一幕，就是他經常趴在父親的膝蓋上聽父親講福爾摩斯的故事——這個人的名字夏洛，就是取自福爾摩斯的名字夏洛克。

他的名字也叫夏洛，不過沒有這份寓意。

「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夏洛想要心如止水，可是這個身體的血緣卻難免讓他心裡一酸。

他低著頭，也不讓眼前的人看見他有些扭曲的臉色。

「我很好，父親。」他悶聲說道，聽上去就像在抽泣一般。

「父親，您當年為什麼要離開？」

夏洛順著身體的感覺，開口問道。

一隻裝滿了老繭的手附上他的頭髮：「我不能讓你的母親看見我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也對，記憶里的父親確實年輕，看上去就像二十八九歲，結婚比較早一樣。

男人已經開始自顧自的回憶起了過去：「那一年，我因為兩個科學家的研究藥物，意外恢復了青春，也是那個時候，我愛上了你的母親，有了你。」

難道aptx-4869或者類似的藥物這麼早就已經有了嗎？

按照這個身體的年齡來看，漫畫的aptx-4869藥物的前身製作人宮野夫婦在那個時候就做出了可能有效的藥物嗎？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這份青春並不久遠，我發現身體衰敗，而你的母親依舊還是年輕美貌，我就不願意出現在她面前，我不願意讓她看見我的這個樣子。」男人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時空一般，看向遙遠的過去。

夏洛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一時間恍惚，竟不知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在回憶過去，還是逢場作戲？

無論怎麼想，夏洛都希望是前者。

「我希望我可以永遠活著，我希望我們可以永遠活著，看著這個家族，她走了，我就看著你。」終於說出重點了嗎？

夏洛細細的想了想，如果不是因為原身發表了那篇論文，證明了永生的理論可實現性，這個人恐怕不會想到要找這個兒子吧。

但這話現在可不能說出來。

「我幫您，父親。」

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細，對付聰明人就得放他自己腦補，然後稍加引導，自然就沒問題了。

「好孩子。」

那隻手停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饒是夏洛自認心如鐵石，此刻也不得不感到觸動。

前世看那些紙片人的時候，只覺得組織非常的可怕，現在到了這裡，他終於明白，其實任何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體。

都是會有情緒，會激動，會愛的生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