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番外
(一)誰是船船?
蘇雲景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跟傅寒舟提船船這個小名,是他出車禍被送到醫院時,為了確認傅寒舟還有沒有過去的記憶。
蘇雲景第二次叫傅寒舟船船,是他轉學過來的一個月後。
傅寒舟轉到鎮定第三中學,跟蘇雲景再再次成為了同桌。
剛轉過來時,傅寒舟對蘇雲景的態度仍舊有些冷淡,但他能主動找過來,就說明對蘇雲景是有所不同的。
只不過傅嬌嬌還處在傲嬌階段,隨著相處時間變多,蘇雲景對他又特別上心,傅寒舟才慢慢放下防備,態度也沒之前那麼驕矜。
某天夜裡,蘇雲景都已經睡著了,突然接到了傅寒舟的電話。
聽到對方現在就在他家門外,蘇雲景立刻睡意全無,穿上涼拖急忙出了卧室。
傅寒舟這麼晚找他,很有可能又犯病了。
蘇雲景打開房門,果然就看見一身狼狽的傅寒舟。
這兩天在降溫,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傅寒舟的黑髮被雨水打濕,一綹一綹地淌著水,灌進修長的脖頸。
濃長的睫毛也結著細細密密的水珠,銀灰色的休閑服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
看著臉色泛白,薄唇微抖的傅寒舟,蘇雲景心疼地把他拉回了房間。
「你先把濕衣服脫下來。」蘇雲景扒下了傅寒舟的外套,「我去拿條毛巾。」
見蘇雲景要走,傅寒舟眼皮神經質一跳,猛地抓住了蘇雲景的手。
蘇雲景回過頭,傅寒舟長睫顫了下,綴在上面的水珠滴進眼裡,也滴進了蘇雲景的心裡,在他心臟留下濕漉漉的痕迹。
「我不走,我是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身上的水。」蘇雲景溫柔地將傅寒舟淌著水的發梢撥弄到了腦後。
傅寒舟還是抓著蘇雲景的手,瞳孔縮到了極致,臉色是病態的蒼白。
從蘇雲景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非常安心,不由更用力地握著。
傅寒舟不讓他走,蘇雲景也就不走了,拿自己洗乾淨的衣服細緻耐心地擦著他頭髮上的水。
傅寒舟又出現幻覺了,蘇雲景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衣,給他穿上后,就把渾身冰冷的傅寒舟裹進了被窩裡。
一直哄到半夜,傅寒舟才安心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被窩裡的人不安分地拱來拱去,蘇雲景費力支開一條眼縫。
看見年輕版的傅寒舟,恍惚著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蘇雲景下意識抱緊身邊的人,「別鬧,船船。」
傅寒舟眼睛有一瞬的銳利,腦袋從被窩裡探出,悶聲問,「誰是船船?」
蘇雲景這下是徹底醒了,有些不自然地說,「舟也是船的意思,這是我私下給你起的小名,咳,不好意思。」
傅寒舟沒說什麼,垂下的眸卻是幽幽的黑。
十分鐘后,蘇媽媽在門口催蘇雲景起床吃早飯。
蘇雲景和傅寒舟一塊出來時,看見自己兒子房間突然冒出一個人,蘇媽媽嚇一跳。
「這是我同學,叫傅寒舟。」蘇雲景編了個謊,「他忘帶家裡鑰匙,父母都沒在這兒住,就來這兒借宿了一個晚上。」
傅寒舟禮貌沖蘇媽媽點了一下頭,「阿姨好。」
蘇媽媽打量著傅寒舟覺得有點眼熟,但她一時想不起來,倒是越看越覺得他出奇的好看。
「快坐快坐。」蘇媽媽熱情地招待蘇雲景這個漂亮的男同學,「你想吃點什麼,時間還充裕,阿姨再給你單獨炒個菜。」
蘇雲景:……
這張臉果然無往不利。
蘇雲景過往的親人,除了聞燕來以外,其他都很喜歡傅寒舟,就連他媽也不能免俗。
(二)醋精還是過去那個醋精
傅寒舟沒住校,沈年蘊在學校附近給他租了一套房子。
他跟蘇雲景混熟后,在蘇家落戶的契機,是因為沈年蘊幫蘇雲景他爸解決了工作問題。
蘇媽媽是中學語文老師,蘇爸爸是程序員,沈年蘊將他介紹到了朋友的公司,薪酬待遇都非常好。
為了感謝沈年蘊的幫忙,再加上蘇雲景在一旁煽風點火,蘇媽媽聽說傅寒舟現在一個人在外租房子住,就讓他搬進來了。
傅寒舟住進來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蘇雲景小姨家的表妹高芸芸來借書。
高芸芸馬上就要上初三了,來蘇雲景家借初三的書跟學習筆記。
這些東西蘇媽媽一早就收好了,專門留給高芸芸。
兄妹倆關係一直很好,來了之後高芸芸也沒聲張,想嚇一嚇蘇雲景,在蘇雲景房門外聽了會兒動靜,然後猛地推開房間門,叫他,「哥……」
看見蘇雲景房間的傅寒舟,高芸芸眼睛睜大,尾音立刻軟了下來,「哥……哥。」
高芸芸嫻靜溫婉地將頭髮挽到耳後,一秒變甜姐兒,溫溫柔柔地喊蘇雲景,「哥哥,你們寫作業呢,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蘇雲景:……
傅寒舟視線掃過高芸芸,最後落在蘇雲景身上,足有千斤之重,蘇雲景的肩膀都垮了垮。
高芸芸在蘇雲景家吃了午飯,這一整天哥哥長哥哥短,喊的蘇雲景眼皮直抽,身後的目光也如錐如針,刺的蘇雲景坐立難安。
蘇雲景:女施主別念經了,再念下去你哥就要被超度了。
等高芸芸走了,房門一關,傅寒舟眼眸壓下,神色陰鬱,幾乎是咬牙切齒,「誰都可以喊你哥哥?」
蘇雲景頂著壓力解釋,「她平時都是喊我哥的,今天是因為看你長的帥,所以想表現得乖巧一點。」
這事也怪他。
許久沒有見這麼少年氣的傅寒舟了,他們倆現在又清清白白的,搞得蘇雲景心裡痒痒的,滿腦子都是他們小時候,傅寒舟軟乎乎叫他哥哥。
那時哥哥就是哥哥,沒有任何歧義。
所以前幾天蘇雲景像小時候那樣逗傅寒舟,說只要他以後喊他哥,就讓他住他家。
哪成想,醋精還是過去那個醋精,對這個稱呼仍舊特別計較。
傅寒舟不僅計較,從那之後他事事都開始計較。
第二天去買書店買練習題回來時,路過一家禮品店,看見裡面的玩偶熊,蘇雲景想哄一哄他,就拉著傅寒舟進裡面買了一隻熊送他。
傅寒舟很認真地問,「只給我一個人買,別人沒有是嗎?」
蘇雲景:「……只給你一個人。」
傅寒舟這才滿意地把熊抱出了禮品店。.
蘇雲景帶他出去喝杯奶茶,傅寒舟都要問問,是不是只跟他一個人出來喝奶茶。
無論蘇雲景和傅寒舟單獨做點什麼,他都要追問一句,是不是只跟他一起做,這都快成傅寒舟口頭禪了。
事事問,事事都要斤斤計較,事事都佔有慾爆棚。
蘇雲景很明顯地感覺出了傅寒舟的不安,他不知道這種不安源自什麼地方,明明這次他從來沒丟下離開他。
有一天蘇雲景被傅寒舟連續問了好多次,他終於忍不住,湊過去重重咬上傅寒舟的唇。
「我心裡只有你,有關你的事都不會跟其他人分享。明白了嗎!清楚了嗎!」
見傅寒舟怔怔地看著他,蘇雲景意識到自己安撫的有點過了。
以前傅寒舟是吃他這套的,現在就不一定了,畢竟對方也沒跟他表露過那方面的意思。
蘇雲景剛想緩解氣氛,傅寒舟猛地將他摁到床上,胡亂地吻著蘇雲景。
傅寒舟的吻很青澀,毫無章法,像頭壓抑許久的野獸,終於爆發了所有感情。
他汲取著蘇雲景的津液,想將眼前這個人完完全全佔為己有。
意識到情況越來越不對勁,蘇雲景左右閃躲著避開了,「寒舟,等等,等等等……」
因為蘇雲景的拒絕,傅寒舟像只小野獸似的嗚咽了一聲,難受地拱在蘇雲景頸窩。
蘇雲景諄諄教化這頭小野獸,「我們現在還小,有些事長大才能做。」
傅寒舟抬起頭,漆黑的眸蒙了一層霧氣,迷濛地看著他,像是不知道所謂長大才能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蘇雲景:……
不會吧,不會吧,這個時候的船船居然這麼純嗎?
傅寒舟對他動心時,正好是十七八歲感情懵懂的年紀,但當時蘇雲景不知道他的感情,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知道時傅寒舟已經成年,滿腦子都是不良顏色。
國內這方面教育雖然很欠缺,但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懂的都知道,不該懂的也多少知道一點。
傅寒舟情況特殊,他曾經真的有過特別純的一段時間,雖然開竅晚,但發育的卻好。
蘇雲景尷尬地捂上自己臉,語氣不自然,「你……自己解決一下。」
跟傅寒舟在一起這麼久,蘇雲景什麼都經歷過,但面對眼前的傅寒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覺得很羞恥。
(三)成年
純情版本的傅嬌嬌一度讓蘇雲景十不習慣。
但男人學壞起來特別快,這個版本的傅寒舟存在期很短,飛速進入了另一個階段。
蘇雲景有自己的底線,不管對方再怎麼撒嬌,他都堅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因為蘇雲景懷疑這個所謂的「現實世界」,很有可能又是另一部小說。
雖然他們可能只是炮灰,但蘇雲景不想給未成年帶來什麼不良影響,所以積極響應國家「打非掃黃」的號召。
學生嘛,本分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王者蘇雲景帶著青銅選手傅寒舟,在高考這條人生重要跑道上,頭懸樑錐刺股的奮鬥了一年,終於雙雙考入首都第一學府。
這個世界傅寒舟的生日還是九月初十,他十八周歲生日時,他們倆正在讀大二。
蘇雲景和傅寒舟住在學校外面,雖然每天睡一張床上,卻沒有跨出那條紅線。
今天傅寒舟終於十八歲成年了,吃了晚飯他就興奮地把蘇雲景拖到了床上。
為了這一天,傅寒舟已經耐心地等了一年多,但剛上了床,蘇雲景將棉被往他身上一裹,開始跟他科普。
「成年是指周歲生日的第二天,明天你才算一個成年人,今天還未成年,所以睡覺吧。」
傅寒舟被蘇雲景裹成了一個蠶蛹,聽到蘇雲景這番話,眼睫不大高興地耷拉著。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蘇雲景關了燈,抱住了他的蠶蛹寶寶,「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蘇雲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傅寒舟沒被拍睡著,蘇雲景自己倒是睡過去了。
再次醒過來,是被傅寒舟吻醒的。
蘇雲景睡眼惺忪地看著傅寒舟,「不是說要你好好睡覺?」
傅寒舟癱著好看的臉,「已經過了十二點,我成年了。」
蘇雲景掃了一眼床頭的電子時鐘,剛十二點零五秒,掐著表可還行?
咽了一下口水,蘇雲景繼續大道理,「你是成年沒錯,但我們不能給別人一種錯覺,好像十八周歲就能立即……」
他的大道理還沒說完,剩下的話就被傅寒舟堵住了。
在小說世界,他們第一次時傅寒舟還在犯病狀態。
這次傅寒舟精神狀態很好,雖然他平時表現出超乎年齡的冷漠,但到底是個少年。
尤其是面對蘇雲景時,年少鮮活的氣息就更加明顯了。
事後傅寒舟貼著蘇雲景不是用鼻尖蹭他,就是拱到蘇雲景頸窩嗅他身上的味道,很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愉悅跟興奮。
見蘇雲景困的睜不開眼,他想蘇雲景好好休息,但精神上的愉悅又忍不住總是折騰蘇雲景。
傅寒舟在蘇雲景下巴啃啃咬咬,他下嘴的力道很輕。
蘇雲景酥酥麻麻的癢著,他抱住不安分的傅寒舟,嗓音沙啞,「早點睡吧。」
傅寒舟安靜了。
但也只安靜了五分鐘,他的大腦袋又忍不住探了到蘇雲景脖頸,嗅著嗅著,又開始吻吻親親。
現在傅寒舟就跟一條守著金幣堆的惡龍似的,時不時就會一枚一枚數著自己的寶藏,因為這會讓他有種強烈的滿足感。
蘇雲景累的大腦徹底宕機,哪怕傅寒舟在一旁折騰,他也抵擋不住困意。
即將睡著時,身旁的人拱到他耳邊,輕聲問,「誰是船船?」
蘇雲景迷迷糊糊地說,「你是。」
耳邊的人不死心,又問,「我是船船嗎?」
蘇雲景這下醒了,因為傅寒舟的病情,這麼多年不管再困,只要他犯病蘇雲景都能一秒清醒。
傅寒舟現在的精神狀況很好,但他這個問題上反覆詢問,因此蘇雲景重視了起來。
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抱緊傅寒舟,「你是船船,傅寒舟就是船船。」
得到答案的傅寒舟沒再折騰,窩到蘇雲景肩邊,讓他安靜的睡覺。
等蘇雲景睡著了,傅寒舟才將臉埋在蘇雲景側頸,輕輕咬著他的耳垂。
船船真的是在叫他嗎?
(四)到底誰是船船?
沒有蘇雲景離世的刺激,傅寒舟這次的病情很穩定,有蘇雲景在身邊,他一年也犯了不了幾次病。
但每次犯病,傅寒舟總是會問蘇雲景一個問題,誰是船船?
以前他很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所以精神出現問題時,都會擔心蘇雲景離開。
這次沒有蘇雲景離開這個顧慮了,傅寒舟糾結起誰是船船了。
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從一些細枝末節上,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有段時間傅寒舟處處計較自己是不是唯一,就是因為敏銳的察覺到那絲微妙。
見傅寒舟這麼在意「船船」這個稱呼,蘇雲景猶豫許久,最終決定跟他透露他們倆的過去。
雖然系統這次沒跟他說不許告訴傅寒舟穿書的事,但保險起見,蘇雲景沒明著跟傅寒舟說。
找了一個空閑的午後,他在家跟傅寒舟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青年的漁夫,划船去海上捕魚時,不小心掉到海里,等他爬上岸卻發現自己居然到一個陌生的異世界。」
「為了找到回家的路,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到處遊歷,然後遇見一個小王子。小王子一個人住在高塔上,他非常孤獨高傲,直到漁夫闖進高塔。」
「……他們幸福的生活了很久,小王子去世后,漁夫就把小王子帶到了海邊,想跟他一塊葬身在海里。」
「掉進海里的漁夫沒死,他又回到了現實世界,還變回了少年時候的模樣,然後他又遇見了他的小王子。」
「雖然小王子已經沒有他們倆的記憶,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還是愛上了漁夫,跟漁夫幸福地生活了很久很久。」
蘇雲景講完這個故事,傅寒舟沉默了好長時間。
半晌,他才終於開口了,第一句說的竟然是,「以後不要叫我船船。」
「為什麼?」蘇雲景瞠目結舌,他還以為傅寒舟聽懂這個故事,會喜歡這個團圓美滿的結局。
傅寒舟不大高興,「不為什麼。」
蘇雲景試圖跟他講道理,「異世界的小王子,跟現實世界的小王子,他們是一個人,漁夫從始至終的喜歡也只是小王子這個人,不是一張相似的面孔。」
傅寒舟:「不管他們是不是一個人,漁夫只能最愛現實世界的小王子。」
蘇雲景啞口無言,太陽穴還突突直跳。
傅寒舟顯然是聽懂了這個故事,他還問了蘇雲景很多問題,比如那個漁夫在異世界跟小王子相處多少年,他們相處的模式,他們曾經做過的事。
對大多數人來說,這種前世今生的愛情很令人動容,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天作良緣,但傅寒舟就是極少極少數的那批人。
他只想蘇雲景把愛給他,前世也好,後世也好,凡是跟他搶蘇雲景寵愛的人,傅寒舟都不喜歡,包括另一個他。
上一世他跟蘇雲景相處多少年,這輩子少一秒鐘,傅寒舟都不甘心。
上一世蘇雲景給他多少愛,這輩子少一分,他都會嫉妒。
哪怕這輩子少叫一聲哥哥,傅寒舟都不行,他斤斤計較著蘇雲景每一份愛,認認真真地吃著自己的醋。
傅寒舟的醋勁兒永遠都能顛覆蘇雲景的想象,他吃別人的醋在行,吃起自己的醋來更在行。
因為別人對蘇雲景來說,只是親情或者是友情,這兩樣跟愛情不一樣,沒法子做比較。
現在能做比較了,好傢夥,鉚足勁兒的要比較。
當事人蘇雲景表示,就,很後悔,後悔自己嘴賤,講什麼故事,活著不好嗎?
以至於現在傅寒舟總會黏著蘇雲景問,他最喜歡的人是誰。
明明是一個人,畢竟世界上找不出像傅寒舟這麼能吃醋的第二個人。
異世小王子是你,現實小王子也是你,偏偏要他分出個子丑寅卯。
後來蘇雲景大徹大悟了,別問,問就是哄好眼前的小祖宗,眼前的人永遠都是最好的。
蘇雲景斬釘截鐵,「喜歡你,我最喜歡你。」
傅寒舟委委屈屈地蹭著蘇雲景,「不要想別人,要喜歡我,只能喜歡我。」
蘇雲景無奈地摸著他的後頸,「沒有別人,只有你。」
傅寒舟沒說話,專註做自己的事。
「哎哎哎?」蘇雲景意識到不對,「你幹什麼?」
傅寒舟抬眸看著他,眼瞳黑黢黢的,「你要證明,你對我比對他好很多很多。」
蘇雲景:……論傅嬌嬌的說話藝術,永遠都能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認真吃著自己醋,鉚足勁跟自己較量的傅寒舟,每一天都讓蘇雲景欲哭無淚。
幸虧傅醋精沒之前的記憶,這要是有,他得活活把自己給醋死,當然醋死之前,還得把蘇雲景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