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嫡子31
十幾天後,眾人終於順利抵京。
而作為娘家人,宋屹等人自然是宴席上的貴賓。
所以當新郎敬酒時被人起鬨著上高座的時候,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顧名思義,上高座就是以兩椅相背,背上置一馬鞍,然後讓新郎跨坐其上連干三杯酒。
馬鞍有平安之意,而新郎官高高的跨坐在馬鞍上,則寓意高升。
只不過上來容易下來難,沒有娘家人發話,那些好熱鬧的公子哥們是不會輕易把人放下來的。
負責控場的一個執事笑道:「宋家的幾位小郎君們,怎麼說?」
早已來京中娶妻生子的宋大郎抬手喚道:「下來下來!」
眾賓客齊聲起鬨道:「不下不下!」
緊接著宋二郎也舉杯邀請道:「新郎官,快下來了。」
「新郎官,別下去!」
「宋家兄弟,你們嬌養大的姑娘豈能平白便宜了這貨,咱今兒可不能輕饒他啊,哈哈哈!」
「那可不成!」宋屹眉舒目展的起身執盞道:「在我們東省啊,兒子是草,女婿是寶。東省的岳家向來疼愛女婿。
只要我姐姐過得好,我們這些做娘家兄弟的可不敢讓姐夫受半分委屈……」
一番話雖是在玩笑中說出來的,卻也不由讓在座的賓客們紛紛側了目。
宋小郎君話里話外在給足新郎官面子的同時,又不見絲毫奉承之意。
反而帶著幾分先禮後兵的隱形告誡。
他們是疼姑爺,但前提是姑爺得對他們家女兒好,不能讓人家在這兒受委屈。
至於為什麼寵姑爺,愛屋及烏唄!
人家真正疼的到底還是自己姑娘。
這點賓客們都聽出來了,鄭家人自然也心中有底兒。
但鄭老爺和鄭夫人非但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反而笑的十分開懷。
晚上。
送走一眾賓客后,鄭夫人問自家丈夫道:「……那個玄衣滾紅邊的小少年就是老五媳婦的娘家親兄弟了吧!
可真真是一個通透人兒。
而且在一眾達官顯貴面前也不怯場,誰能看出來這是第一次進京的人?」
「怎麼?」鄭大人輕笑一聲,「你不是一直覺得人家出身略低了嗎,如今又滿意了?」
「那可不是一回事兒。公爹與老五媳婦的祖父雖同朝為官,又同為二品大員,但他那個地方官可沒法跟公爹比。
別說公爹了,就是你一個四品官身也不知道要比他好多少啊!
她父親又只是一個舉人出身的蜀州刺史,真不知道公爹到底瞧上他們什麼了。」
「婦人之見!」鄭大人不悅的放下茶盞道:「如今幾個皇子都成年了,與遠離權利中心的人家結親,對咱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保護。」
鄭夫人一噎。
「我……我自然知道這其中必有公爹的道理。
只是宋家一旦分了家后,五郎的岳家可就是那些堂兄弟中地位最低的了。
不光五郎沒面子,就是他媳婦在那些妯娌中也難抬得起頭啊!」
「哼!你是怕五郎沒面子,還是不想被幾個妯娌給比下去?
我告訴你,咱們這位兒媳婦的親兄弟可不簡單。
當初三房的堂弟在溧元與親家今交接官印的時候就曾無意間得到過他隨手所作的一篇文章。
父親看到后大為讚賞!
如今他在科舉上果然初露鋒芒。今年連考兩場,場場奪魁。
而且今晚的場合你也看到了,他的應變能力很強,再加上讀書上的天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什……什麼?」
「將相之才!只要他能在金榜上位列一甲並成功進入翰林院,以後就是入閣的材料了。
以他的年齡來看,也正事宜陛下給未來太子培養輔佐之人。」
鄭夫人聽得目瞪口呆。
鄭大人嚴肅道:「我今天之所以掰開揉碎的跟你講這其中緣由,就是怕你拎不清的再傷了兒媳的心。
屆時結親不成反成仇,又是何苦來哉!」
「不會不會!」鄭夫人連忙擺手道:「我也就是關起門來發發牢騷,兒媳既然娶進門了,自然就是一家人,我又豈會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