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看什麼呢
屋內的方映池同樣的心緒不寧,他的手緩緩放到了門把手上,想要開門卻沒來由的想起了周政柯,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鄭楚淵站在門外,久久沒有等到回應,他知道方映池就在屋內,甚至現在他們可能只有一門之隔,可為什麼他不願意給自己開門。
恍然間鄭楚淵想到了一種可能,可這卻不是他所期待的結論。
鄭楚淵站在門外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及轉身離開了。
門外沒了聲響,方映池貼著門慢慢滑坐在地上,抬手無力的蓋住了自己的眉眼,焦灼的心緒讓他煩悶,他到底該怎麼做,怎麼選才是對的?
與此同時,已經駕車離開的姜承允也跟喬宇川聊起了方映池。
「你說這個方醫生和周政柯的關係這麼親密,他又是老鄭的主治醫生,這會不會有點太湊巧了。」
也不怪姜承允會懷疑,畢竟周政柯跟現在發展的案件都有著莫名的聯繫,他們只是缺少足夠的證據。
在這種時候,被這樣一個人稱呼為哥的人,居然會是案件受害警察的主治醫生,怎麼想都是值得懷疑的。
喬宇川微微垂眸,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所看到的情景,搖了搖頭。
「雖然周政柯叫的親密,可從方醫生的反應來看,他並不是很願意接受這個稱呼,甚至有些抗拒。」
「抗拒?」
喬宇川點點頭,「他們認識是真的,但我想,方醫生會成為鄭隊主治醫生這件事,應該就是一個巧合。」
就在這時,姜承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抓起手機聽完對面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周北木終於坐不住了,他今晚去了郊區的天幕酒吧,在裡面坐了一個多小時。」
當初他們剛從莫楠嘴裡得到天北生物與蘭調有關的信息就立刻提審並搜查了周北木。
這場搜捕看似以失敗告終,周北木神氣洋洋的從支隊離開。
可事實上,一張大網已經緩緩落下,只等待獵物露出馬腳。
周北木只是一個引子,他們真正要抓的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第二天一早,吳局開了個早會,由姜承允、宋善程、鄭楚淵、周岩組成的蘭調專項調查小組正式成立。
吳局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神色肅穆,「你們都是各個局裡的精英,有你們組成專項小組我很放心。」
「蘭調作為一種新型毒-品,雖然沒有在世面廣泛流通,但仍具有巨大的潛在危險性,必須引起足夠的重視。」
說到這裡,吳局沉沉的嘆了口氣,「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徹底打破蘭調背後的潛在勢力,還衡天市安寧。」
姜承允簡單的把之前的案件進行了複述,散會後,鄭楚淵攔住了他。
「關於周政柯,除了你說的那些,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信息?」
姜承允搖了搖頭,「並沒有,我們現在對他都只是懷疑,並沒有足夠的證據。」
說著,姜承允觀察了一下鄭楚淵的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就算他有問題,也不代表方醫生也有問題。」
聽到姜承允的話,鄭楚淵嘆了口氣,「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在專項小組成立三天後,周岩帶著隊伍,以掃黃□□的名義對天幕酒吧進行了徹查,抓捕了包括周北木和周政柯在內的十餘人。
姜承允拿著本子走進了審訊室,再次看到周北木他露出了一抹笑。
「短時間內,二次進審訊室,周總有什麼特別的感悟?」
聽到這話,周北木掀了掀眼皮,眉眼間是顯而易見的怒意。
「姜隊,你現在的行為,擺明了就是濫用公-權,我要舉報你。」
聽到這話,姜承允把手裡的本子放到了桌子上,背對著周北木他微微仰頭。
而後,轉身看著周北木,「警局接到舉報,天幕酒吧涉及黑-惡-勢-力,並存在非法交易。」
說著,姜承允就從筆記本里抽出了一張紙,「這是蓋有印章的搜查令,需要親眼看看嘛?」
「啊,對了,至於為什麼要請周總來,那就要請周總說明一下為什麼要去天幕,或者說,作為天幕的投資人,對於這份舉報,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面對姜承允的詢問,周北木的目光定格在那份蓋著紅章的文件上,他不由得咬牙,卻沒辦法反駁。
周北木沉思著,索性閉嘴不談,閉上眼佯裝休息。
姜承允看到他這副模樣,並不著急,他們本來也沒指望周北木能夠開口。
他們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此。
另一邊,喬宇川抱著胳膊站在反向玻璃窗前,審訊室內,周岩拿著同樣的文件給周政柯看。
「周總,作為天幕投資人,對於這份舉報,有什麼要說的?」
周岩詢問著,隨手翻開了眼前的筆記本,周政柯輕眨了眨眼。
「警官,我只是沖著周北木的面子投資了天幕,這是一種必要的社交手段,對於天幕,我並不參與經營。」
周岩抬眸,「那你平常經常去嗎?總不至於偶然間去了一次,就這麼湊巧遇上這種事了吧。」
周政柯無奈的笑了笑,「警官,還真的就這麼湊巧。」
「我幾乎沒去過,這次去,也是受周北木的邀請,我如果能提前預知,估計就不會去了,畢竟,我進一趟警局,影響的可不僅僅是我自己,對豐禾國際也會有影響。」
說到這裡,周政柯嘆了口氣,「不過清者自清,我相信經過調查,警方一定會還我和周總清白的。」
周岩眉頭動了動,「周總說的沒錯,我們警方不會誣陷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
周政柯在周岩的注視下緩緩一笑,「衡天市有這麼負責的警察,是值得慶賀的好事。」
喬宇川沉默的看著單向玻璃后的周政柯,對方的一舉一動清晰的落在他的眼裡。
喬宇川透過他的神態看不出他有絲毫的緊張,這種情況,要麼就是他胸有成竹,要麼就是他城府很深了。
喬宇川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當他走到樓梯口時,聽到了宋善程略帶氣惱的聲音。
喬宇川走過拐角,就看到祝燦臉色難看的站在宋善程對面,眼角的怒氣遮都遮不住。
這還是喬宇川與祝燦打交道以來,第一次見到對方沒能很好掩蓋他自己的情緒。
祝燦似乎要說什麼,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喬宇川時,他愣了一下。
隨及,他的神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了疏離冷淡。
宋善程順著祝燦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看到了喬宇川,他眉頭擰了擰。
這個時候,祝燦已經走向了喬宇川,「喬教授。」
喬宇川微微點頭,他並沒有開口詢問祝燦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答案顯而易見,他在今天這個時候去了天幕。
「我如果說是偶然,喬教授,會信嗎?」祝燦注視著喬宇川,開口問道。
喬宇川回望著他,「祝燦,謊言對我,沒什麼意義。」
「因為,在你開口的瞬間,我聽到的就已經是謊言了。」
被無情的拆穿,祝燦愣了愣,隨及笑了笑,「喬教授,要審問我嗎?」
喬宇川抬手推了推眼鏡,單手插兜,「有時間,還是多讀點書。」
聽到這話,祝燦的臉色沉了下去,宋善程此時也走了過來。
還沒等他開口,祝燦就率先張了嘴,「筆錄我已經做好了,可以走了嗎?」
「如果你說的是實事,那你可以走了。」喬宇川淡淡的說著。
祝燦聽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宋善程沒有阻攔,只是看了看喬宇川。
「喬教授是怎麼認識祝燦的。」
面對宋善程的疑問,喬宇川把手從兜里拿了出來,推了推眼鏡。
「之前案件里的證人,很聰明的孩子。」
「什麼案子?」
宋善程言語中的關切讓喬宇川認定了一個實事,他略微垂眸。
「宋隊,能冒昧的問一下,你跟祝燦是什麼關係?」
喬宇川的話讓宋善程皺起了眉,這個問題似乎讓他有些難於回答。
沒有等到答案,喬宇川嘆了口氣,「祝燦跟周政柯走的很近,之前兩起案子他都是重要證人。」
宋善程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沉沉的嘆了口氣。
「我有一個弟弟是領養的,犧牲前也是警察,祝燦跟他關係很好。」
「我弟弟犧牲后,他一直認為是警方的失誤導致了他的犧牲,所以,對警察一直有所抗拒。」
想起祝燦曾經說他想做警察,喬宇川眉頭微動,誘發這種矛盾的原因會是什麼呢?
「祝燦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也許是警察的直覺,如果有一天他走上了歧途,我都不會有絲毫的驚訝。」
說到這,宋善程有些煩躁,「可他畢竟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我並不希望他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聽著宋善程的話,喬宇川緩緩開了口,「祝燦說過,他想做警察。」
喬宇川的話讓宋善程慢慢瞪大了眼,有些驚詫,「他想做警察?」
喬宇川點了點頭,「祝燦很聰明,他很清楚自己要走哪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