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魚耶?蟲也!(上)
「王婆家的瓜果又便宜又新鮮,趙伯家的青菜雖然略貴但勝在純天然無污染,東施家的豆制食品做得最用心……」
勾欄街菜市場。
帶著方芳和冰兒逛了半圈,曹戈買了半麻袋的菜,還不忘向兩人傳授自己蹲了半個月菜市場總結出的經驗。
「豬肉、牛肉和羊肉,幾家差不多,又貴還喜歡缺斤少兩,買的時候一定要對秤,別被騙了。」
曹戈挑挑練練的買了一些豬脆骨、羊腿肉和牛裡脊,就帶著方芳和冰兒進入水產區。
「魚一定要買田丘家的。
別人家的魚是用飼料催肥的,肉質極差,口感欠佳,他家的魚是河中打撈的,肉質鮮美,而且兩者價格還差不多。
只需要往人多的地方找,那必定是田丘的攤位……勾欄街菜市場水產區,只有田丘把魚賣完了,其他魚販的生意才會好起來。」
曹戈按照記憶找到了魚販田丘的固定攤位,然後……就傻眼了,攤位前一個顧客都沒有。
魚販田丘,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身材幹瘦,皮膚黝黑,手上有著厚厚的老繭和皸裂的傷口。
他此時正愁眉苦臉的蹲在攤位后,嘴上叼著一桿旱煙,眼巴巴的左看看右看看。
在他身前的攤位上,擺著兩個半人高的塑料桶,都蓋上了蓋子,蓋子上還鑽了幾個出氣孔,連著幾根塑料軟管。
一台嗡嗡嗡響著的氧氣泵,正通過這些軟管,向塑料桶內輸入氧氣。
不過,以前對田丘家的魚趨之若鶩的老顧客們,在經過攤位的時候,全都搖頭嘆氣,然後走到其他攤位去買魚。
這是什麼情況?
曹戈鄒了鄒眉,上前幾步,問道:「老闆,還有魚嗎?」
「有有有!」
見到有人問價,田丘立即高興起來,不過隨即又變得沮喪,苦笑道:
「這魚……這魚……這魚……」
田丘結巴好一會兒,都沒想出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魚,不由急得團團轉。
「呃,還是我自己看吧。」
「別!」
田丘連忙阻止了曹戈想要掀開桶蓋的動作,急忙說道:「它們很兇…對…很兇…非常凶……」
「凶?」
曹戈疑惑,這吃的魚怎麼就跟「凶」字聯繫起來了?又不是鯊魚或鱷魚!
「哎……」
田丘的臉色更苦了。
他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掀開塑料蓋,另一隻手拿起拿起火鉗,從掀開的縫隙夾出了一條魚。
「確實很兇!」
光看魚的外表,曹戈就得出了結論。
這魚的外形跟秋刀魚很像,有著美工刀一般的身軀,但是嘴巴尖長得多,長滿了三角形的利齒,讓曹戈下意識的想到了食人魚。
而且,這魚身上有著一股子濃郁的海腥味兒。
要知道,千丘城地處東大陸西北內陸,距離最近的海都有好幾千里呢!
「這魚……是從河裡打撈的?」
「后丘區北郊青蘿江支流青草河打的。」
田丘連忙點了點頭。
「以前這條河裡,一網下去,能撈起鯉魚、鰱魚、草魚等等很多種魚,現在一網下去,除了這種魚還是這種魚,估計其他魚都被這種魚吃光了。」
生物入侵!
估計是哪個吃飽了沒事幹的貴族放生的海魚,結果僥倖在淡水中活了下來,然後因為沒有天敵造成泛濫。
曹戈若有所思,然後說道:「給我稱五條。」
有青蘿和古羅兩條大江穿過千丘城,使得千丘城的漁業遠勝於畜牧業,魚肉的價格也遠低於豬羊牛肉。
在曹戈的燒烤計劃中,就選擇了經濟實惠的烤魚作為招牌菜,現在這神似秋刀魚的魚類出現,立即就成為了他招牌烤魚的首選。
「這……」猶豫了一下,田丘咬著牙提醒,「這魚煮熟了不好吃,腥味兒極重……您還要嗎?」
吃肉從不去腥味兒的「本地人」都說腥味兒極重,那腥味兒……不敢想象。
但你一個賣魚的老闆這樣提醒顧客真的好嗎?
老闆不都應該將自己的商品吹得天上少有地下絕無?
曹戈一臉怪異,咳嗽一聲,含糊說道:「嗯嗯,知道了,你只管稱,煮了之後有問題也不會來找你。」
「我倒不是怕您回來找我,大不了退錢,只是您這麼跑著挺麻煩,還不如先說清楚,我老田做生意,從來不騙人。」
「您是這個……」
曹戈豎起大拇指。
「嘿嘿!」
田丘驕傲的笑了笑,然後用火鉗將利齒大嘴一張一合的魚按在地上,左手抄起一根木棍,一棍子將魚敲暈,又從塑料桶中取出4條魚敲暈,然後壘在台秤上稱了重量。
「兩斤一兩,算您18塊。」
下午。
曹戈在房前走廊上架起簡易燒烤架,讓方芳加炭點火,自己則開始處理秋刀魚。
除去魚鱗,破開肚子,除去內臟,在兩側斜著劃上幾刀,再均勻的塗抹少量的鹽。
蔥切絲,姜切片,塞進魚肚子,扔到旁邊的盆子中開始腌制。
姜和蔥這些佐料,是曹戈找朱吃康勻的,市面上根本沒有賣,朱吃康也是根據曹戈描述的樣子和味道,找了半個月才找到。
回過頭,發現冰兒正用手指戳著一條「秋刀魚」,便嚇唬道:「小心它醒過來,咬你手指。」
「耙耙騙我,它已經被打死了。」冰兒不滿的皺了皺小鼻子,白嫩小臉蛋兒鼓成個包子。
「哈哈!」
曹戈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換來一個白眼,便又拿起一條魚開始處理。
「耙耙,這些魚懷寶寶了嗎?」
「沒有哦。」
曹戈仔細看了看摳出來的內臟,搖了搖頭,「魚類繁殖要分季節的,現在大概不是這些魚類的繁殖季節吧。」
「可……」冰兒偏著腦袋想了想,說:「嗚嗚,耙耙,冰兒要吃辣的……」
「好,好,辣的,香辣的。」
曹戈搖了搖頭。
到底是小孩子,即便身懷種種神奇,仍舊思維跳脫,上一秒關心的是那兒,下一秒就想到了這兒。
五條兩指寬的魚被腌制了三十分鐘,又用廚房用紙將它們身上的水吸干,穿上竹籤子。
曹戈站到簡易烤架前,精神力流入右手手背,隱沒的紅色火鳥圖案緩緩浮現。
控火術!
手掌微壓,原本熊熊燃燒起來的炭火就被壓了下去。
「可行,精神力消耗也不大。」
曹戈大喜。
有這火焰掌控能力,還怕掌握不好火候?
用神術致富它不香嗎?非要把神術用來戰鬥……難道是搶劫致富比較快?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