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兇殘

夜。

大明1557修鍊世界，寧紹台參將府演武場。

曹戈雙手緊握拔出的寒刃，閉眼靜立，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握著刀柄的雙掌掌心時不時便迸發出微弱火光。

一刻鐘后，曹戈睜開了眼睛，肅穆的臉上露出笑容，「跟我猜想的一樣，喚火神術能夠壓制寒刃的寒氣。」

寒刃第二特效【寒氣】實在要命，如果不進行壓制，在戰鬥的時候，恐怕還沒有傷到敵人，持有者自己便先被凍成冰棍了。

戚虎一手提著一柄跟寒刃相似的木刀，一手按摩著腰眼，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曹戈一番，點點頭，說道：「精氣神不錯。」

噌！

寒刃回鞘。

曹戈同樣打量了一番戚虎，雙眼透露著疲憊，眼圈青紫，腳步虛浮，不由擔心道：「姐夫，你沒事吧？」

「哎……」

戚虎搖了搖頭，隨即臉色一肅，說道：

「我今天教你這式刀法名為抽刀式，共有九種變化，可破長短兵刃，也適合群戰。

不過缺點也很明顯，雜而不精，很多情況下都有用，但威脅有限，欺負普通人還行，對上武功入了門的人就是找死。」

「看好了。」他輕喝一聲，擺開陣勢，「要注意刀，更要看腳和發力。」

一柄木刀被戚虎揮舞出了呼嘯的破空聲，腳下時而靈動，時而如老樹紮根，掀起一圈煙塵。

一式九種變化，一氣呵成，幾個呼吸便被演練完畢。

「記住了嗎？」戚虎收刀站立。

我記住了……個屁呀！

曹戈神色木然，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

「哎呀，忘記你沒一點武術基礎了，都怪你姐昨晚上……咳咳……那咱們一點一點來……

刀術，名為刀術，實際上也是步伐和身法。

任何武術，力量必然起於腳底，主宰於腰背，爆發於臂膀……看我的腳。」

戚虎一步一步踏出，比剛才慢了數十倍，曹戈這才發現了一些奧妙……他在繞圈，或者說弧形步伐。

九種步伐變化，正好構成一個由九個圓環構成的圓，身形也在步伐轉換間變得變幻莫測。

「看清楚了嗎？」

戚虎在這個圓環中心站定后問道。

曹戈點了點頭，按著記憶踏步，一步、兩步、三步……步伐越來越快……嘭！

左腳踏右腳，摔了個狗啃泥。

「呃……」戚虎抽了抽臉皮，「我們還是從最基礎的站樁開始吧，你步伐虛浮無力，身體協調性也太差，身體反應速度跟不上腦子。」

曹戈站起身，拍掉身上黃泥，將寒刃放到一邊，沉凝的點了點頭。

這敗不餒的模樣讓戚虎心中微微點頭，他兩腳開步同肩寬，兩膝微曲，兩臂抱於胸前……口中念著口訣：

「虛領頂勁，沉肩墜肘，含胸拔背，松腰斂臀……立身中正、心靜體松……跟著學……」

「哦。」

啪！

木刀打在小腿上，戚虎用力不大，卻不知為什麼痛入骨髓，曹戈不禁哆嗦了一下。

「肌肉和筋骨動起來，站樁不是讓你傻站著，要外靜內動，體會氣沉丹田，身備五弓的感覺。」

【幻夢境·大明1557修鍊世界：9小時】

【奇迹幣：270→180】

【經驗點：110/200→0/300】

【等級：Lv2→Lv3】

【屬性點：0→1】

從高空看下去，千丘城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魚，西邊是魚頭，東邊是魚尾。

這條「魚」的魚尾和魚腹之間的地段，就是千丘城九區中的下三區：后丘區、中丘區和前丘區。

其中，后丘區位於北邊，中丘區位於中間，前丘區位於南邊。

后丘區之北為城外郊區，相比於城市中鋼筋水泥建築的樓房，北郊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青磚泥漿建築的磚瓦房。

道路也由柏油路變成了水泥路，每有車輛通過，便會掀起大片的灰塵。

一條長著青苔的石板小路，從三合土修建的場壩前穿過，場壩的另一邊，矗立著一棟一層平頂樓房。

這平頂樓房，比不得城市中的高樓，但比起周圍的磚瓦房，已經是鶴立雞群。

它有著雙開硃紅色大門，每扇門上都有一個仿古銅獅子頭門環。

大門上方副窗下方釘著一塊銅牌，銅牌上寫著「小風村油坊組22號」幾個古羅文。

「是這個地方。」

曹戈將寫著「小風村油坊組22號」的紙條子塞進口袋，按下嘎嘎嘎怪叫的鴨頭，上前禮貌的叩響了銅環。

不一會兒，門後面就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腳步聲停止后，便響起門栓拉動的聲音。

吱吖！

大門右被拉開。

一個頭髮亂糟糟，皮膚偏黑，臉上有著明顯皺紋的女人疑惑警惕的打量了一番曹戈。

「你是？」

曹戈按住手中不停撲騰的鴨子，說道：「我叫曹戈，來找田丘。」

「我家那口子出去打魚去了，你……」女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讓出一條道，繼續說：「先進來坐坐吧，他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用，不用。」曹戈連忙搖頭，「你告訴我田丘在哪兒就行了，我過去找他。」

「門前這條小路走到河邊就能看到他。」

女人明顯鬆了口氣，不過緊接著又緊張的問道：「你找我家那口子是……」

「昨天他幫了我大忙，我今天特地來感謝他。」曹戈晃了晃手中的鴨子，「我先去找田哥，嫂子你先忙。」

女人所謂的河，便是青蘿江的一條支流，青草河，這條河由南向北流淌，最終匯入由西向東流淌的青蘿江。

青草河河口上游不遠處，也就是小路的盡頭，在被河水沖刷得圓潤光滑的岸邊，有一個由幾塊木板搭建成的簡易碼頭。

「碼頭」上立著一塊木牌，木牌上歪歪曲曲的用焦炭寫著「危險」兩個字。

字下面是一副靈魂畫手畫的簡筆畫：

一個游泳逃跑的小人。

一群追著小人的魚兒，這些魚兒成美工刀形狀，有一張佔了身軀四分之一的嘴，張開的嘴中長著三角形利齒。

田丘正在碼頭愁眉苦臉的補漁網，見到曹戈，疑惑問道：「你……昨天買魚那個？」

「是我……放心，不是來找你退錢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不過在此之前……」

曹戈在嘎嘎嘎叫個不停的鴨子身上劃出一條傷口，然後奮力將它拋入河中。

「嘎！」

鴨子感受到了巨大危險，大叫著，拚命的滑向河對岸，傷口絲絲鮮血融入河水中。

咕嚕！咕嚕！咕嚕！

平靜河面沸騰起來，無數僅有兩指寬，外形如刀，長著一張大嘴，有著三角形利齒的魚兒，從水底浮上來。jj.br>

它們泳動速度極快，眨眼就追上了鴨子，鴨子僅來得及嘎嘎大叫兩聲，就被拖入水下。

水波逐漸平靜，只剩下一團殷紅血水和眾多鴨毛。

曹戈看得頭皮發麻，自己要是掉下去，下場恐怕不會比這隻鴨子好哪裡去。

「田……你年級比我大，我叫你田哥吧，對這種魚，你了解多少？」

「要說了解的話……」田丘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悸，接著說道：

「它們很能吃，餓極了連同類都吃，一頓就能將同樣大小的同類吃完，連骨頭都不剩。

它們牙齒很兇……這段時間，我每天都要補網。」

「這段時間？」

「嗯，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的。」

「這麼說，這種魚是半個月前出現的？」

「是。」

「最近半個月，這條河發生過什麼異常嗎？」

「沒有。」

「呃，這麼確定？」

「我在青草河上打了十幾年的魚，比水裡面的魚還要了解青草河。」

「河裡面沒異常，河岸邊呢？」

「河岸邊也沒什麼……呃，半個月前，一個自稱白幫的幫派霸佔了下游的屠宰場，這算不算？」

「白幫？」曹戈瞳孔微縮，連忙問道：「那屠宰場在哪兒？」

「從這兒沿著青蘿江往下走一刻鐘……你可千萬別去招惹他們，聽人說白幫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