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切化為烏有

「小寧」

猝不及防的一聲喊叫，嚇的雲小寧心跳加速，差點魂飛魄散。乍一想，這聲音如此熟悉，不是我姐還能是誰？

連忙驚喜轉身，方要詢問雲小音發生了什麼，卻被眼前的一幕再次驚的猶如啞巴一樣，斷斷續續的吐出：「姐，你，你們……這……」

「給我閉嘴。」雲小音沒好氣道。

「額…啊」，雲小音連忙緊咬牙關默不作聲。

「還不過來幫忙？」雲小音瞪著這個不懂事故的弟弟恨道。

聞言，仔細看去，那靠在姐姐身上的秦無衣雙眼禁閉，昏迷不醒，哪還有之前的猥瑣和孤傲，不明真相的雲小寧啐了一口，連忙走近雲小音，蹲下扶著秦無衣晃晃悠悠的起來。旋即，向雲小音投去詢問的眼神。

意會到雲小寧眼神中的含義，雲小音神色黯然的道：「幾個時辰前，雲夢閣大火滔天，雲煙滾滾，想必是出事兒了，我們儘快趕回去，不知道爹和雲長老眾人怎麼樣了？此間詳情路上與你細說。」

言罷，讓雲小寧背著秦無衣就往雲夢閣趕去。

路上，詳細的給雲小寧敘述了一遍事情經過。雲小寧心中震撼，不可思議的想要轉頭再仔細瞧瞧後背這個見面次數屈指可數的傢伙。又被雲小音訓斥：「好好趕路。」

放棄了仔細品鑒秦無衣的想法，雲小寧一邊走一邊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又不敢，怕他這個姐姐又橫眉冷眼的呵斥。

隨即想了想，又壯著膽子對雲小音說道：「姐，我知道這傢伙救了你我性命，但看剛才那情況，你莫不是想要以身作嫁報答他的救命之情吧？」

「雖說他救了咱們，可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去為了答謝救命之恩就毀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還有，他這才來不久，初來乍到的，咱們也不知道底細，萬一是個十惡不赦之徒怎麼辦。」

「對，你說他要是在別的地方有相好或者紅顏，那不是讓你難堪嗎？又或者有了小孩子……」雲小寧一連串的發文，越說越氣憤，自己姐姐可是這交州一等一的大美人，凡夫俗子怎麼能配的上，於是更加憤慨的污衊秦無衣，讓他的姐姐冷靜。

突然，雲小寧感覺一股冰涼的寒意席捲而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微微轉頭看向雲小音，只見雲小音眼中帶煞的盯著他，彷彿要把他碎屍萬段。雲小音神色冷峻的道：「閉嘴。」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雲小寧感覺後背發涼，雖說姐姐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如果再繼續下去，可是真免不了一場毒打啊。從小到大，自己這位姐姐毆打自己可是從不留情啊。那是真打啊，疼的也是死去活來。

雲小寧又是一陣委屈和無奈的再次沉默，心中感慨，看來只有等她自己開悟明白了。「自己這個姐姐其實比誰都執拗，眼下根本不聽自己的勸告，唉，真是傷腦筋」雲小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中哀嘆。

自己再要多嘴可就是自討沒趣了。

自此一路無話，趁著天微亮，加速趕往已經成為焦土的雲夢閣。

一柱香時間，雲小寧背著秦無衣和雲小音便是到了雲夢閣，停下腳步望去，原本山巒起伏的曲陽山各峰如今破敗不堪，到處都是斷樹禿枝。坐落著峰頂的建築已經盡數倒塌焚毀，一眼望去滿目瘡痍。

地上到處都是大火焚燒的痕迹；姐弟兩人心中原本也是知曉雲夢閣已被大火湮滅，可是真的回來后看見此處情景，心中說不出的一陣悲苦，從小生活的地方頃刻間化為烏有。那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哀傷襲上心頭。倘若不是親身經歷，無法想象。

滿地的焦黑屍骸，觸目驚心的躺在破碎的曲陽山山頂，支撐房屋建築的鋼鐵巨柱倒在地上還在炙烤著皸裂的殘渣，冒著絲絲黑煙。

兩人看著到處都是面目全非的屍體，感覺毛骨悚然，倒也不是心中害怕，而是被這凄慘的景象觸動心中最無助的憤怒。

艱難的往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找著雲嘯天、雲飛平等人，看看能否找到生還者，一直穿過倒塌焚毀的地方都沒有看到一個活著的，哪怕是原本生活中雲夢閣的異獸飛禽。

直到斷崖處也不曾遇到活物。遠遠望去斷崖那頭，更是血腥殘忍，較之這邊的焦黑，那處則是鮮血橫流，地上散落著斷臂殘肢慘不忍睹。

由兩處山崖的通道鐵鏈也已被砍斷，且那邊之人全部身死，可以看出，此次前來雲夢閣中人，定有凝神境大成甚至化意境強者，否則單單憑藉養氣境和凝神境中期的修為，萬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更不可能縱身越過山間斷崖。

雲小音神色凝重的道：「想來父親和雲飛平長老等人該是在那處。很可能已經…」還沒有說完無聲無息的流出眼淚。

雲小寧這紈絝子弟自從見到雲夢閣的情景，一路保持著沉默，就連雲小音對他說的話也沒有聽到，背著秦無衣怔怔的看著周遭一切。沒人知道他想什麼，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一句話不說。

當然，也不會有人願意知道。

雲小寧想不明白，為什麼雲夢閣能在半日的時間裡被滿門屠殺，凌霄宗和清河門就算有意聯合蠶食這雲夢閣，同是修行之人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啊，他不理解。

沒有應答雲小音的話語，只是單純的放下秦無衣對著雲小音毫無表情道：「姐，為什麼凌霄宗和清河門要趕盡殺絕？」

雲小音聞言，看了一眼他，心道：也該是讓他知道了。

雲小寧雖說是雲夢閣少主，但平日里遊手好閒，不肯關注閣內的事情，也懶得管。基本都是留戀於曲陽城醉酒當歌。在他的世界中，雲夢閣由偉岸如山的父親和心思敏捷的姐姐打理，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去享受著快意人生，如果沒有此次意外，想必他會醉生夢死吧。

雲小音看著這個一日之間有些沉穩成熟的弟弟說道：「本來，我們雲夢閣和凌霄宗、清河門的爭鬥源自一株九色青蓮，原先是父親和武家一起發現的，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被凌霄宗和清河門得之，爭鬥從此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