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權力的慾望

「可是雨無情也算是為妖庭盡了一份心力，妖族失去了妖皇和一位四御，您與炎紅塵又接連出走，也難怪他要捧起雪心揚了。」秦無衣輕聲安慰木靈風道。

「盡心？無衣…你不懂人性的貪婪，雨無情並非全心全意的為了妖庭，也是因為貪婪手中的權力，捨不得妖庭那龐大的勢力。」木靈風搖搖頭，對秦無衣解惑。

木靈風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笑意，接著緩緩道：「再後來，老夫便隱居在這光霧山，這東陵劍閣就作為老夫清凈之地。不忍劍道就此沒落，就收了些弟子門人，也不過去區區百人，了此殘生。」

秦無衣這才明白道：「原來妖庭分崩離析竟是如此曲折。」

木靈風道：「老夫創立東陵劍閣將平生所悟盡皆雕刻於石室之內，期待後世弟子有人能傳承這劍道精髓。雖說子淵在年輕一輩也算是佼佼者，但若是貿然任其進入石室參悟，多半會心魔滌盪，難以自持。而如今在行將朽木之年，看到你能領悟我劍道精義，也算是心中甚慰！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陛下蹤跡。」

秦無衣這才真正明白木老的用心，感動之餘胸中升起一股熱血，意氣風發的道：「木老放心，他日若有機會，晚輩定當助你一臂之力？」

木靈風呵呵一笑，打趣道：「等你以後在九州闖出了名堂再說吧！哈哈……可別讓我再等二十年，都快入土了，還沒有闖出一條路吧！」

秦無衣旋即露出微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好用不了多少年呢？」

木靈風看著秦無衣那自信滿滿的的樣子，又想起了年輕時跟隨妖皇雪月清縱橫九州的情景，不由的盪起無限豪情道：「好，老夫等著你在九州叱吒風雲。」

他舉起酒罈灌了又一口，嘖嘖道：「好了小子，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今日你只管喝酒。再待上兩天，等子淵出關，讓他和你一起去九州歷練歷練。」

秦無衣聽到此處，大為不解的道：「墨兄劍道修為深厚，又得你老人家的親傳指點，為何還要出走九州歷練？」

「本來老夫也沒想過讓他這麼早就出去遊歷，但是，當我看到他和你交手之時，缺乏戰鬥經驗，不知順應局勢而變通；那時，老夫就明白了，他是沒有和其他人戰鬥的經歷，雖然天資聰穎，但與你相比還是差了一些。」木靈風感慨說道。

「老夫觀你走的那什麼武道之路，與妖庭的道法神通有些許類似，趁還有兩天的時間，老夫再傳你一些些妖庭的心法，希望對你有所幫助。」木靈風再次抱起酒罈，又是狠狠地灌了兩大口，淋漓酣暢說道。

秦無衣眼看木靈風又喝了幾大口，幾乎快要將剩下的半壇酒喝光了，也不去多想，搶過木靈風手裡的酒罈，迫不及待的灌入咽喉，喜形於色的揚眉道：「趁我不注意，差一點都讓你喝光了。前塵往事暫且不理，先把這絕世佳釀喝個乾乾淨淨再說。」

「哈哈……臭小子！」木靈風瞧著秦無衣那無賴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與妖皇一起醉酒的時日，收拾心情笑道。

清晨時分，陽光清亮的照在鄱陽河上，映射起微波粼粼。河岸兩側垂柳依依，透著花香，巨大的楊木與梧桐樹掩映住金色的光線。兩旁楊樹隨風舞動挺拔的樹榦搖曳生姿，暖風拂面，吹的滿天飛絮。

別過了木靈風，秦無衣繼續向著西北方行走，墨子淵亦是跟隨其後，背著那柄非虹神劍忽前忽後不亦樂乎。兩人離開光霧山已經兩日。

墨子淵在修習了御劍術后，經過幾日的體悟后瞭然於胸，聽從他的師傅安排，隨著秦無衣離開宗門。由於墨子淵對九州並不熟悉，而秦無衣也是對此模糊不清，兩人經過一番商議，最終還是尋著鳳語淋離開的方向繼續前行。

秦無衣在離開光霧山後從墨子淵口中得知，光霧山位於揚州與青州的交界之地，因此兩人順路北上追蹤鳳語淋，也好經過青州地界看看能否得到雲小音的音訊。

中午時分，兩人尋了一處清靜之地休息片刻又繼續漫無目的趕路。

入夜之後，過了一條名為京華的大河，離開了揚州與青州的交界處，進入青州。

兩人都是修行之人，相隔半天才需要休息片刻，而後繼續前行。一連向北走了近乎百里，漸漸腳下山丘起伏，想必是到了青州某處山丘。東方與西方和南方不同，前者多為平原地帶，山巒較少多是山丘之態，沒有後者的數量繁多又奇險高聳，反而河流湖泊雲集，有些不一樣的風俗和景色。

前方不遠處的山丘上坐落一處道觀，從遠處看去，觀落稀少且古樸老舊，沒有雍州的那幾處道觀巍峨大氣，也沒有交州的雲夢閣雄偉；反倒是多了份隨性而為的意境。

秦無衣不欲生事，也沒有一探究竟的念頭，遠遠的就避開，繞道而行。回想起這些時日的遭遇，恍若夢境，也就是七八天的時間，卻是彷彿過了幾年，尤為不真實。

兩個時辰過後，走在山林小道的兩人趁著太陽的餘暉急忙趕路。身在青州的秦無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雲小音那那嬌艷的容顏，時不時的就會浮現面前，白紗披肩的媚態歷歷在目，那婉轉動人的輕語猶在耳畔。奈何被那無故殺來的孽畜東海青天蟒逼迫的天各一方，兩相難見。

「嘿呀」

一聲猝不及防的驚疑聲打斷了秦無衣的思緒。忽聽墨子淵訝異道：「前面山林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微微閃爍著光芒，一閃一閃的煞是古怪！」

秦無衣收住神思，朝著墨子淵所指的方向，舉目望去，只見五里之外一座低矮山丘的上空，瀰漫著一團朦朧的紅色光華，忽明忽暗猶如火燭一般，顯得異常怪異。

墨子淵眯起眼睛凝視半晌，像是知曉了那東西是何物一般，言之鑿鑿道：「難不成有天生異物誕生於此？」

秦無衣無奈的瞥了眼有些興奮的墨子淵道：「你什麼時候有見過紅色的寶物隔著五里距離還發出奇異的光芒？」

墨子淵神色道：「無衣，莫不是你孤陋寡聞了吧。豈不知凡是天降異寶，必有奇光異彩光耀世間，況且閃爍著絢麗的色彩，不是寶物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