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麵包
秦安安一番厲喝震的陳姐變了臉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陳姐心虛地縮頭縮腦,仍是梗著脖子犟嘴:
「你少嚇唬人!十里八鄉都曉得你是出了名的惡媳婦,平日最是奸懶饞滑,刻薄惡毒,今日在這裡裝什麼孝順!」
秦安安半點不慫,一手護著陸母,一邊指著這幾個婦人便罵:「我家的事輪得到你們這起子長舌婦多嘴,成日在這嚼舌根,你在我婆婆身上安眼珠子了,知道的這麼清楚?」
「哦,我明白,」秦安安冷笑一聲,「自然是家裡丈夫窩囊廢,子女也是沒用的,心裡羨慕嫉妒的很,方才整日給人找麻煩。」
那張大嬸聽得從鼻子里哼氣,陰陽怪調道:「嫉妒她?殘廢兒子,還是破了相的,誰稀罕啊!」
她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安安,語氣更是不屑,「兒媳婦又丑又胖,成日不幹活,家裡都揭不開鍋,我若是過這般日子,真不如跳河死了!」
陸母被說的縮著脖子,伸手拽了拽秦安安的衣袖:「安安,莫要同她爭論了,咱們家去吧!」
「殘廢也是你們村幾十年才出的一個秀才,若不是遭人暗害,這會早就狀元及第,去京城干一番大事業了。你家兒子好手好腳怎麼沒見他考個功名回來,是不想嗎?」
秦安安握住陸母粗糙細瘦的手指,幫她打氣道:「婆婆你儘管昂首挺胸,這幫子找麻煩的,哪個不是綠眼怪?咱們陸珩的病能治得好,他們兒子怕是一輩子都是考不上功名的蠢貨!」
她句句戳中這幾個婦人的痛處,罵的人恨得牙痒痒又找不到話堵她,只得瞪著她道:「你家那殘廢都躺了多久了,什麼靈丹妙藥都治不好,少在這大放厥詞了!」
秦安安聳了聳肩:「那你就等著看唄,凡是病總有葯來治,唯獨蠢,那可是一輩子的!」
幾人見嘴上討不到便宜,只得恨恨離開。
等到人散盡了,陸母感激地拍著秦安安的手:「好孩子,難為你今日因著我連番受委屈。」
秦安安一手接過陸母手裡的東西,隨口道:「無妨,一家人計較這些做什麼。」
陸母微微一怔,秦安安進門這麼些年,每日不是抱怨謾罵,便是砸東西泄憤,何時說過一家人這種話?
想到方才她對自己的維護,陸母眼睛酸澀,頓了頓方才低聲道:「是我們陸家耽誤了你,我曉得你方才是護著我才說那些話,珩兒的身子我曉得,怕是好不起來……」
「哪怕我方才說的都是假話,唯獨這句真的不能再真,陸珩身子一定會好!」
秦安安堅定地對陸母道:「婆婆你也知曉,我是在侯府長大,見過世面多,正好在我十二歲那會,侯府有一位親戚患了跟陸珩一模一樣的病症,幸得一位大夫妙手回春,幾幅葯下去,不到半年便恢復如初。」
陸母眼睛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安安攙著她往家裡走,一臉認真地肯定道:「這還能有假?我也是這兩日突然想起來的,你若是不信,回去我用那方子試一試,幾日便能見效。」
說完她又頓了頓,有些為難道:「只是婆婆你也曉得陸珩對我心裡戒備,等我把那葯拿回去,他又不肯吃……」
「這可由不得他!」陸母當即道,「只要這方子有效,定是要他聽你話方是。」
秦安安挑了挑眉,心裡給自己比了個贊。
這麼一折騰,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秦安安讓陸母去照顧孩子,自己拎著雞蛋去了廚房。
看著手中的雞蛋,小半袋白面,還有一罐子白糖,天選小麵包材料!
秦安安當即便開始摻水和面,雞蛋一次便打了十個,白糖也下去了小半罐,燒著灶火,拿著往日蓋鍋子的木板擋著風,把空手倒模的麵包往裡頭一掖。篳趣閣
這頭雙胞胎剛醒,還在穿衣服便聞到一股濃濃的香甜氣味。
陸念睜著一雙大眼,口水都快順著嘴角流下來,拉著陸母的手不住問:「奶奶,你做了什麼好吃的,怎麼這麼香?」
這會子廚房只有秦安安一人,她能煮個面便算不錯了,哪裡能有這手藝?
陸母安撫著兩個孩子,「許是你們李家婆婆送吃的來了,咱們出去瞧瞧。」
剛到堂屋,正瞧見秦安安兩手端著一盤子放在桌子中央,那盤子里的東西長得稀奇,四四方方,底下奶白奶白,上頭卻泛著一層金黃的油色,一股子軟糯的甜香勾的兩個孩子不住咽口水。
「正好你們來了,快嘗嘗我剛出爐的小麵包!」
秦安安說著便一人塞了一個小麵包,一臉期待地等著三人的評價。
兩個孩子不敢吃,抬頭看著陸母的眼色,等到陸母點頭,方才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入口便如綿軟的棉花一般,充滿口腔的濃郁麥香,嚼了幾下,舌尖便嘗到了一點白糖的回甘,好吃得兩個孩子幾口便吞個乾淨。
陸母瞧著孩子吃得香,把手裡掰成兩半便想分給孩子,還未動手便被秦安安攔住:「您吃吧,我這邊還有好些個,不用您省這點口糧。」
聽了這話,陸母這才小口嘗了一口,登時眼前一亮:「安安,這是何物?竟是如此美味!」
「這叫麵包,」秦安安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廚房,「就是用今天那個雞蛋和白面做的。」
聽到今天剛剛到手的雞蛋即刻變成了手裡這幾個小東西,陸母不由心中一痛,只是面上又不敢顯露,咬著麵包的動作都小了些。
秦安安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上前扶著陸母坐下,安慰道:「婆婆你放心,白面和雞蛋咱們以後都會有,還會越來越多。」
迎著陸母疑惑的目光,秦安安點了點她手中的麵包,認真道:「我打算明天就去鎮上賣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