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直言造反

杜文明目張胆地說出如此惡言，好懸沒把一旁的羅茲爾氣個半死，彷彿有股濁氣憋在他的胸口一般，既上不去，又下不來。

「.....」

良久，羅茲爾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卻還是忍住了。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在於杜文身上，而在於其他貴族的反應。

「他們是不是瘋了？杜文這那傢伙可是在暗示要叛國啊！」

雖然皇室的權威確實不如從前了，羅茲爾自己也知道，目前貴族裡能夠真正獻上忠誠的人只佔極少數。

但叛亂無疑是在打破人們的傳統觀念和眼下的秩序，在沒有起義的正當名分之前，按理說貴族們聽到這個消息后，第一反應該是排斥，明保哲身才對，怎麼可能主動摻和到這趟渾水裡來？

「可到底為什麼，這些人居然這麼輕易地向杜文臣服了！」

杜文看著精神恍惚的羅茲爾，心中暗自嘲笑。

「真以為隨便動點歪腦筋，事情的發展就會變得跟你預期的一樣嗎？要知道帝國的情景現在可不比從前。」

在杜文看來，皇太子與羅茲爾是典型的那種有點小聰明就自以為，無法無天是的人，他們善於計算，善於觀察人的內心，但對世界的潮流卻一無所知。

確切地說是，他們從不關心底層人民的想法，對世間的認知方面存在很大差異。

「盲目地活在首任皇帝的偉業下，一味地沉浸在幻想中嗎？真是可笑。」

歷代皇帝犯下的錯誤，並沒有隨著卸任而消除，人們對皇室不滿正在積累，到了現在，國民對現在皇室統治的期待難免有所下降。

或許羅茲爾他們認為只要換個新皇帝登基，剷除異心，褪色的忠誠就會馬上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但事實上哪有這麼簡單？而經歷過前世的杜文清楚這個答案。

回歸前曾，做過很長一段流浪騎士的他，走遍了帝國各處，途中沒少聽人們私下裡對皇室的看法，輿論非常凄慘，完全就是側好難過一邊倒的趨勢。

在西部魔獸泛濫的問題上，皇室的不作為令人感到失望，用糧食限制北部發展的卑鄙行徑更是讓人生厭。

就連過去最為忠誠的東部，最近也有了反叛的苗頭，不再一味地聽從靈力，其中最嚴重的當數南部。

【皇室既沒有令他們敬畏的力量，當今的皇帝又沒有令人尊敬的品德，甚至連必要的支援都沒有，那我們為什麼要每年上交稅金，被所謂的皇室束縛？】

據說，南部的前任伯爵，曾公開說過這樣的話，雖然礙於皇室的臉面，沒人敢附和，但大家心裡都有數。

如果沒有其他領主的支援，僅憑皇室的力量是足以強大到單方面壓制南部的肯費爾斯領主的。

皇帝默許，直接促進了南部的分裂，其目的人盡皆知。

在起初，南部人們的心中殘留了還有皇室的權威，到了最後，聖旨甚至與廢紙無異。

「你們可想好了，有些話說出來可就不能改口了。」

羅茲爾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盯著南部貴族們，似乎在給他們最後的機會。

但是貴族們卻不以為意，仍唧唧喳喳地叫道。

「可事實就是如此，皇太子畢竟有前科!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啊。」

「除非他做出承諾！」

面對貴族那毫不畏懼的態度，羅茲爾握緊了拳頭，滿臉通紅。

隨後，他一臉怒容地看向杜文。

「恭喜你，杜文伯爵，這次你又贏了，難得你能有一群這麼「忠心耿耿」的手下。」

「忠心談不上，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不過我這就算贏了?」

杜文掏了掏耳朵。

「杜文伯爵，做人可不要太貪心了，不然你還想怎樣？」

「怎麼說也得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才算贏吧？」

「....!」

羅茲爾目瞪口呆地望著杜文。

到目前為止，雖然對方經常提到叛國，但其中大部分幾乎都是恐嚇。

但現在杜文說的話則不同了，這基本變相預告他總有一天會舉兵謀反。

「回去轉告你的主人，洗乾淨他的脖子，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儘管杜文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話語的分量卻讓羅茲爾心頭一緊。

他轉身離去，切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法挽回。

這個社會，從來都是唯權論者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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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羅茲爾的背影，杜文眼睛微眯。

「狗東西，處處與我作對，早晚有一天得把你跟你的主子一起除掉。」

這句話讓貴族們一激靈，到這個地步，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羅茲爾背後的主人是誰了。

杜文這是要要殺皇太子啊，這基本等於是直接和帝國宣戰了。

不過所幸的是，這份沉重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杜文很快又開懷大笑起來。

「不過不管怎樣，封爵總算是個好消息！現在你們也是堂堂正正的領主了！現有真正意義的土地石世襲權。」

杜文拍了一下手，大聲慶賀道。

「這個....」

貴族們的話語有些支支吾吾地，他們並不知道杜文是真不生氣，還是假不生氣。

「這麼好的日子，大家就別哭喪著臉了，我們現在就舉行宴會，祝賀諸位的勝利！」

「...謝大人！」

貴族們勉強笑了笑，但其內心卻與外在不同，無比的焦急。

「杜文伯爵居然真的想和皇室作對！？謀殺皇太子？」

「他是想率先挑起叛亂，顛覆帝國自己當皇帝嗎？」

眾人咽了口唾沫。

能嗎？萬一輸了的話又會怎麼樣？複雜的想法接二連三地浮現在眾人的腦海里，但那也不過是暫時的。

儘管作為帝國的貴族，過去的觀念根深蒂固，但他們對皇室的義務感和尊敬早已消失殆盡。

目前剩下的顧慮只有一個，那就是勝算。

而且根據之前戰爭中的觀察，他們認為杜文確實有勝算，不僅實力過人，還能號召四方人馬。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功的話，我們可就是開國元老了，一等一的大功臣。」

「屆時，那可就不再僅僅是男爵的地位了，子爵，不，甚至伯爵以上也可以覬覦一二。」

「即使不謀反，現在的情況又能好到哪去？等皇太子繼位，肯定要處理我們，乾脆賭一把！」

很快，眾人僅剩一點的憂慮也消失了，野心很快就佔據了他們的內心。

儘管沒人明說要叛國，但此時此刻，貴族們卻有著同樣的想法。

那就是如果杜文真的造反了，他們肯定會響應，發動軍隊。

「為了南部和肯費爾斯領地的繁榮！」

「為了伯爵大人的光榮！乾杯！」

「......」

宴會上，貴族們高喊著祝賀詞，慶祝著肯費爾斯領地的整合，不過卻是一句是頌揚皇室的美言都沒有。

此刻，對於皇室，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尊敬，也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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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些過早告訴這些貴族，我們的目的了？」

宴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布萊恩等眾家臣聚在一起，小聲開口問道。

杜文笑了笑。

「你覺得太著急了？可我倒是認為現在直接說出來，比以後說要好得多。」

「可問題是少爺你給那些貴族過多的思考時間了。」

對於政治，布萊恩不太了解，但他明白大戰再臨時，人們會抱有什麼心思。

「以我的個人經驗來說，對於即將要上戰場的士兵來說，不能讓他們閑著，有思前想後的時間。」

「為什麼？」

「因為在沒有足夠的心理建設下，時間一旦久了，軍中定會私生雜念。」

不僅僅只限於戰場上，凡是只要失敗的危險越大，人就越會往最壞的結果聯想，造成士氣低迷是小事，可萬一有人暗中反水可就糟了。

因此必須轉移士兵的注意力，就算沒什麼要緊事，也不能讓他們閑著沒事幹。

作為士兵，他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即可，不需要思考多餘的事。

「現在離爆發戰事不是還有很長時間嗎？少爺現在就放出要謀反的消息，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你的意思是擔心夜長夢多，等再過了1年、2年，這些貴族羽翼豐滿后，情況或許有變？」

時間一旦拖了久了，這些為了利益腦袋一熱才站在杜文這邊的貴族轉而向皇室倒戈也不足為奇。

「沒錯，等時間一長，他們必然會從興奮中冷靜下來，開始權衡利害得失，狀況難免有變。」

布萊恩點點頭，說出了自己擔憂。

「不，恰恰相反。」

但杜文卻嚴肅地搖了搖頭。

「做大事，如果只靠氣勢的話，是沒法長久維持的，戰事一旦延期或是拖長，內部崩潰的可能性就越大。」

歷史上，失敗的叛亂大部分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夭折的，半強制性地大量聚集兵力，如果不能把握好時機，速戰速決，很有可能會被其反噬，從內部開始崩潰。

而且這種閃電戰的方法只有在離對方大本營很近，可以一舉擒獲對手首腦時才適用，而位於南部的杜文跟班沒法短時間圍攻皇室所在的大陸中央。

「此外，就算奇襲成功，其正當性也會產生爭議，而我想要的是整個帝國的人都與我一起反抗皇室。」

與上述速戰速決的方法不同，在擁有了大量支持者后，為了建立新政而發動的叛亂勢必會引起混亂，爆發大規模的***。

皇室一旦倒台，那帝國勢必會陷入一片動蕩之中，這不僅關乎到大臣們的政權和生死存亡，還牽扯到數萬人民，以及帝國近千年來積累下來的威望和底蘊。

戰事拉長，部隊隨時面臨分崩瓦解的危險，且戰爭所需的費用也非常龐大，就算打贏了，帝國上下可能只剩下一個空殼也說不定。

不過這個方法的缺點雖然大，存在許多風險，但凡事有利有弊，其優點同時也很出眾。

「只要成功，我們就能獲得絕對的正當性與人民的支持。」

多數勢力同時發起叛亂，就足以證明了其***的無能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大義。

此外，擁有各方勢力人脈和資源的杜文，無疑是一家獨大，當屬叛亂軍中最強到大的存在，其他人很難與其競爭，等意識到雙發差距后，自然就會放棄。

「可這樣真的行嗎？貴族的奴性可是根深蒂固到骨子裡的，屆時他們會響應少爺你嗎？」

聽了杜文的話，布萊恩好像還有點不放心，喃喃自語道。

「不管過程怎樣，他們的家族都在帝國主導下穿成了近幾百年，就算討厭現任皇帝，也沒有到非要謀反地步，站在少爺你這邊吧？」

這是個無法忽略的問題，叛亂意味著擾亂秩序，秩序動搖，受到打擊最大的人當屬這些既得利益者，其名下房產和商鋪的利益都會大幅縮水。

可以說這是一種本能的抗擊，也敢怪之前羅茲爾之前有恃無恐。

格溫也對布萊恩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就像布萊恩爵士說的那樣，想達成這個目的，我們必須拿出令那些令貴族足夠動心的利益，就像南部的這些人一樣....」

直白來講，要想破壞皇室的秩序，必須讓人們相信杜文即將建立的秩序更好。

要做到只要一想到那副光景，人們就會自覺地站在杜文這一邊。

「當然，我也是這樣想的，拿張地圖過來，。」

「地圖嗎？」

「嗯，看到這裡這個地方了嗎？」

杜文指著地圖的一部分，格里茨大森林，那味位於南部的角落，由於其出產的木材質量不好，土地肥沃程度也不適合耕種，是一片絲毫沒有吸引力的土地。

分配領地時，這裡從一開始就被杜文排除在外了，現在仍在他的名下。

「布萊恩，你帶些人馬過去，仔細搜查那裡的每一個角落，應該能有所發現。」

「發現？發現什麼？」

「還能是什麼。」

杜文歪著頭，笑著對一臉疑惑布萊恩說道。

「那沉睡著只有我一人知曉的寶藏。」

前世，相傳有上千本魔法書沉睡在格里茨大森林。